第二十八章
飞机到达北京的时候,正好是傍晚,粘腻的让人烦躁的空气,梅丽萨已经在VIP通道等候了,看见蒋瑞生和李助的身影,马上迎了上去,“蒋总,李助。”
蒋瑞生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应梅丽萨的问候,直直的往前走,脸上肃穆的表情让人心惊胆战,梅丽萨转头看向李助,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原定计划下周回来的人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让她到机场?
李助无奈的摇头,暗中摆手。
“梅丽萨,我明天先不回公司,你先回去让各部门明天一天整理好材料,后天早晨放在我的桌子上!”
“知道了。”
“李助,麻烦你回去转告爷爷,明天下午我再去看他,今天我有点急事儿!”
“是,小蒋公子。”
出了机场VIP通道,大厅外面停了三辆黑色奥迪,蒋瑞生直接上了中间的一辆车子,也没有和另外两人打招呼,车子呼啸而去,驶出了两人的视线。
“出什么事了?”梅丽萨叹了一口气,看着老板绝尘而去的车子缓声问道。
李助摇头,“不太清楚,昨晚很晚给我打电话,订今天下午的飞机”,按规定他是不能透漏消息给外人的,可是梅丽萨,她也是从军队中出来的,当年还是同一个连的,而且他们的任务等级是一样的。
公司没有事情,李助这边又不清楚,那只有一种可能了……这可不是她该管的事,梅丽萨换上笑容,转身看向李助,“李助,辛苦了,那我先走了。”
“好,再见!”
车上,蒋瑞生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拿出电话,播出……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他日思夜想的声音,“怎么了?”糯糯软软的声音,好像小家伙现在就在他的身边。
“在哪?”
墨墨坐在祁承的车里,准备把花材画放到室,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祁承,开口:“回学校呢!”
蒋瑞生下巴紧绷着,放在膝盖上的拳头青筋爆出,脸上露出了疲惫和烦躁的神情,蹙眉因为他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蔡琴的声音,“……和谁在一起?”
“……朋友。”
“嗯,墨墨……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了吗?”烦躁的扯了一把领带,声音里有明显的暗示。
“没有了,我一会就回去了。”
“好,知道了!”蒋瑞生挂断电话,眯缝起眼睛:朋友?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朋友是谁?
“去师大”,吩咐司机往三环的师大赶。
蒋瑞生眉皱得越来越紧紧,有很多想说的话居然说不出口。时候他才突然间觉得,原以为一直牢牢握在自己手上的人,居然能有一种让你说不出来的惶恐感,好像说不见就能不见,这种认知让他又急又慌还有愤怒,对墨墨欺骗自己的愤怒。
本以为他们已经成为夫妻,之间有了肌肤上的亲密已经没有秘密了,还真是错了,错的离谱。
蒋瑞生看着车窗外面的一闪而过连成一线的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占有墨墨的情景,她还那样小,被自己逼着站在他的面前脱光了衣服,背对着整面的落地窗,傍晚的与会照在她的白皙娇嫩的身体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她低着头,级腰的长发乌泱泱的垂散在她后背上……
她站在那里小声的抽泣,压抑的,委屈的,倔强的和害羞的。
蒋瑞生还记得进入她身体是的感受,身体被贯穿了,血流不止,他高高在上地俯视她,不顾她的哀求和哭喊,粗蛮地往她身体里挤,他知道她痛,因为从她紧咬住的唇中逃出的声音是那样惨厉……
可是他停不下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小家伙骨血里都打上他蒋瑞生的烙印,只有疼了,她才会苦苦哀求……她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女孩被他占有,鲜血浸上床单,刺目的红,撕裂的痛……
可是明明就是那样简单的人,为什么就猜不透她的心思和想法?
蒋瑞生暗自揉了揉绷紧的太阳穴,他从来没这么后悔过对墨墨的执着,在一起的这两年,他耐着性子哄着她,就等着她有一天不要再那么死心眼,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当初强要了她,知道她委屈,可是他不信她心里不知道他对她是怎样的,她见过他曾经这样毫无原则地娇纵着一个人吗?她是有感觉的,否则也不会在他面前越来越放纵,有什么事高兴了会拉着他大讲一通,心情不好就对他甩脸色,其实她怎样都好,只要她在他面前给他看到的是最真实的一面,他心里是高兴的,觉得她开始向着他了,可是现在……,蒋瑞生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虽然很气愤但是他也不能让一个小小的祁承毁了自己先前的所有努力。
不可以!
车子开到美院楼下的时候,天空中又下起了朦胧的小雨,蒋瑞生单膝撑在车窗的玻璃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耐心的等待墨墨出现,车窗里映出的人影孤寂又带着些痛苦……
一辆黑色的越野缓缓开进他的视线,蒋瑞生呼吸一滞,随即淡笑,下车,系好西服的扣子,司机撑开伞,罩在蒋瑞生头顶,摆摆手,让司机离开,在细雨中静静等待着……
墨墨还在想着刚才蒋瑞生的那莫名其妙的电话,“该死,如果明天还下雨的话,就只能休息一天了”,祁承歪着头看着窗外雨喃喃自语。
车子拐进美院的大院,几乎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一瞬间,墨墨眼尖的看见了雨中的那一抹深色的人影,“……祁承,祁承,停车……”,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祁承转头看着墨墨几乎挺直的背,问道。
墨墨转头看向祁承,“……我,我男朋友,待会你先走吧”,一个周的相处使墨墨和祁承已经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墨墨很珍惜和祁承之间的友谊,这对她来说有多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祁承的性格就是与生俱来的让人不会防备,让人会轻易地倾诉。
祁承顺着墨墨的视线往前看去,一个挺拔的男人站在一辆奥迪A8的旁边,正直直的,看着他们,心下了然,微微点头说好。
墨墨打开车门,隔着很远和蒋瑞生对视了一眼,尽管这个距离她看不清蒋瑞生的神情,从后车座拿上自己的包和画材,和祁承告别,慢慢的往蒋瑞生的方向走,朦胧却细密的小雨打湿了她一头长发,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粘腻的贴在身上,在前一刻她不知道蒋瑞生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一刻在看清了蒋瑞生眼中的怒气时她就已经知道了,一起生活的时间不算短,他是在生气还是在高兴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看似那样长的一段路,短短的半分钟就走到了……
“墨墨。”蒋瑞生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阴冷的很,眼睛透过墨墨看向不远处停着的越野,驾驶座上的男子同样隔着玻璃看向他,无声的较量……蒋瑞生不屑的嘲讽一笑,随即把视线落到了墨墨的身上,小兵小虾的角色他没有精力和时间陪他玩,只要让他离开这里就行了。
墨墨在离着蒋瑞生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背,白色的帆布鞋已经污渍满满了。
“过来”,语气里全是命令。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墨墨没动弹,嘴里嘟哝着,抬头只是看着他,一脸的不安。
蒋瑞生一下子把几步远的墨墨拉近了怀里,越来越用力到最后直把墨墨揉进骨血才算事儿,只是深深的喘气,也不说话。
把脸埋进墨墨海藻般的长发里,清淡的玫瑰香味儿就这样传遍了全身。蒋瑞生使劲的嗅着这味道,像是吸毒的人看见曼陀罗一样,激动又满足。用手摩挲着墨墨的头,把她往自己怀里压,用脸上上下下轻碰墨墨,安心了,心想原来踏实的感觉是这样的。
墨墨双手抵在胸前,喘不开气,“蒋瑞生”,唤着他。想让他放开自己,路过的学生已经频繁的观望他们了。
蒋瑞生察觉到她的不适,松开她,只是手一直拉着墨墨始终都没有松开。
墨墨对于蒋瑞生这种阴阴的神情有些害怕,“蒋瑞生,你干嘛?放开。”墨墨用另一手想掰开蒋瑞生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却徒劳无力,只得被他拖着往车子的方向走。
“先等一下”,墨墨看着蒋瑞生丝毫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得求他。
“上车。”蒋瑞生推了墨墨一把,两人一推一拉的来到车旁,司机已经把车门打开,站在一旁。
墨墨一个趔趄,趴在了车门上,“你到底怎么了?”质问声音不大,墨墨害怕所有的人都来看热闹,只得小声问他全无气势,听起来倒是有些撒娇的的味道。
蒋瑞生转头又看了一眼祁承,露出讽刺的笑,“你会不知道我怎么了,墨墨我记得明白的告诉过你不要再和那个祁承有私下的来往,你忘了?”蒋瑞生故意把脸靠近墨墨,暧昧的说道,但在墨墨看来却是皮笑肉不笑,“你知道,你这样不听话实在把他往地狱里推?”
“你要干什么?”
“回家!”蒋瑞生在墨墨的耳边吐着气,呢喃。
“祁”,还没等墨墨说出口,蒋瑞生打断,威胁说:“你再敢叫这个名字就试。”语气中是满满的威胁。
墨墨不是第一次看见蒋瑞生这个样子,明明很生气可是语气温柔,如果你以为这是原谅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上车。”蒋瑞生不想再在儿这耗下去了,起身就把墨墨推进了车里。
临了朝祁承的方向望去,不缓不慢的说出来两个字,却让墨墨无由来的心惊。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