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丰富医学生枯燥的学习生活,缓解大家繁忙的学习压力,学院里特意组织了篮球比赛,男子组和女子组。由于颇具运动天赋,张若颜被参加了女子组,由何帅、韩肖齐等男子组进行专业训练。
柳风当时心里挺懊恼的,如果当初好好练练篮球,现在就可以做张若颜的师傅了,瞬间就树立起自己的高达的正面形象,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亲近了。可恨之前都把精力用在了足球和乒乓球上了。从前柳风一直觉得篮球太暴力了,一看NBA就头疼:在一间小屋里,黑压压坐满了人,巴掌大的地方,十来个黑乎乎的傻大个儿跳来跳去,抢一个球,然后往圆圈儿里仍觉得很压抑,很憋闷。
斜倚着树,翘着二郎腿,拿着小紫砂壶,柳风一边喝茶水,一边欣赏着张若颜。看着她运球、过人、上篮、投球、命中还别说,有鼻子有眼的,身手比较敏捷,颇有运动天赋。
曼妙的身姿,轻盈的步履,优雅的举止,飘逸的马尾辫。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动若脱兔,静若处子。仿佛在水一方的伊人,临水一袖,拂出万千风情;犹若姑射之山的仙子,对月一眸,凝着绰约娴静。茗香荫里,萦绕几缕幽思;小楼影下,遮掩数番闲愁。
柳风不由的看痴了。
“柳风,把球捡过来。”一声大喝,把痴痴的柳风拉回了现实。柳风看到何帅正在冲自己招手。何帅这厮长的特别酷似伊布,尤其是笑的时候,只是身高和伊布差了许多;这厮的球风和伊布刚出道时极像,特独,经常一个人带球一路狂奔,从这个篮下跑到对面的篮下,然后投篮,当然这样的场景只是偶尔才能见到:因为这厮总是跑着跑着,球就没了。马初曾经对此做过评价:贻误战机!
柳风轻轻滴把球踢过去,然后端着小紫砂壶,笑吟吟地逍遥走去。
“千里送矿泉水,礼轻情意重啊。”何帅和马初盯着的手里的一瓶矿泉水,眼里贼光四射,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那样子就像四十来岁的豪门旷妇遇见了清新健硕的小伙子一样。
“稍安勿躁,不是给你们的,你们不喝!”柳风十分不满地瞥了他们一眼,轻巧地躲了开去。
“看见没,标准的重色轻友啊。”马初愤愤道。
“轻个P啊,你们的水在那边,还让老子亲自给您拿啊?”柳风指了指身后的树下。
“累了吧,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儿。”柳风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张若颜,不经意间,柔情尽显。
“谢谢。”张若颜接过去喝了几口,然后缓缓道:“你过的挺滋润啊?”
“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了你们能安心比赛,我就是再苦再累也在所不惜。”柳风推心置腹道。
“是吗?没看出来。就见您老十分写意地坐在树下,悠哉悠哉地喝着小茶水儿,看着我们挥汗如雨。”她白了柳风一眼道。
“革命的分工不同,都是为了社会主义事业在努力呀。其实我也不容易啊,你看看这帮大爷、姑奶奶,哪个伺候不到位,我都得落埋怨啊。”柳风苦道。
“行啦,少发点牢骚,又没人说你什么。”她顿了顿,笑道:“这水真甜。”
算你臭丫头还有点良心。柳风喜滋滋地想着。
“我说风爷,哥几个在场上拼命战斗,您老在树底下享福,您觉得合适吗?”韩肖齐边说边冲柳风眨眼。
柳风立即就明白这厮的意思了,感情是想帮兄弟一把,给自己制造个小机会啊。
“当然不合适啊,可我不擅长篮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柳风谦虚道。
“别装了,废啥话,赶紧上来练练。”李健楠说着,就夺走了柳风的小紫砂壶,喝了一口,“还是茶水好喝!”
“若颜还不太熟,柳风你负责把若颜教会啊。”马初一脸坏笑道。
关键时候还得靠兄弟们!从那时开始,柳风一直坚信这一真理。
“咱们一起研究研究。”柳风冲着张若颜笑道。
“你?行吗?”张若颜一脸的质疑。
“别这么说。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柳风坏坏地笑道。
“病态!正经点儿好不?”张若颜瞪了柳风一眼。“你不是只会足球吗?”
“此言差矣,我只是不擅长篮球,并非不会。其实世间的事都是如此,道都是相同的,唯一的区别在于术有不同而已。足球的战术理论和基本技法完全适用于篮球。”柳风自信地解释道。
其实,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男人在女人面前都要自信,即便你心里没有自信,但一定要表现出强大的信心,哪怕是装出来的。一个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始终不自信男人,凭什么让人家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哪个女人不想找一个能给自己信心、能让自己依靠的男人?女人看重的往往是男人的坚持和担当。而自信,只是最基本的品质而已。
在之后的几天里,柳风一直充当张若颜技术的陪练和战术的老师。每当张若颜带球过他的时候,他就在呆呆地想:要是我斜跨一步,她就能撞到我怀里,我就可是顺势抱住她了,感受一下美人在怀、温香软玉的滋味儿。但柳风却始终没跨出那一步:怎么用这么么猥琐的法子?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地得到她。
“砰”的一声,柳风的脑袋被求轻轻砸一下,同时被砸的还有柳风的思绪。
“想什么呢?别发呆啊。”张若颜不满道。“是不是被我过的很没面子?”
“乱讲,我是那种人吗?虽然我的肚子撑不开航空母舰,但装个小帆船还是绰绰有余的!”柳风不由得挺了挺胸,以示自己的心胸特别开阔。
“那你发什么呆?还很龌龊的坏笑。”张若颜不依不饶。
“你真的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柳风没心没肺地坏笑着。
“不想知道。我才不要听你那龌龊的思想。”张若颜作出掩耳状。
其实,就算她想听,柳风也不会告诉她,打死柳风,他也不敢说实话。
在那段时间里,柳风和张若颜只是谈论篮球、足球,基本上是柳风讲、她听;从没有涉及其它话题,也没有出现那些常常发生在电影里电视里的感情升华、真情流露的情况。也许,平平淡淡才是真。
这是大学期间柳风第一次打篮球,也是唯一的一次。从那以后,柳风再也没碰过篮球。
篮球比赛开始了,张若颜她们不服众望,竟然进了决赛。由此可见,整个学院女子篮球的水平有多差劲。
柳风总是端着小紫砂壶静静地坐在场边,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张若颜,抓住机会便送上矿泉水,既鼓励又安慰,殷勤得不得了。
看着看着,就仿佛整个世界得人都不见了,柳风眼里只剩下张若颜。看着她带球过人、上篮投球,一举手,一抬足,一转身,都是那么的美好。渐渐地,柳风感到张若颜身上散发着温柔的光环,暖融融地温着自己的心房;那“怦怦”的运球声,渐渐地和自己的心跳融为一体。
正当柳风胡思乱想的时候,张若颜一不小心,被对方撞倒在地。柳风见状,赶紧将手里的小紫砂壶一扔,飞身便进了球场,窜到张若颜身旁,扶她坐好,嘘寒问暖,查看伤势。这时,大伙才反应过来,也都赶紧围拢上来。
后来,姚天筠和赵廷叹道:“原先看武侠小说,我一直想知道风驰电掣到底能有多快?结合史料,我曾经用物理学的方法研究好久,却始终不得要领。直到那天,看到柳风的奔向张若颜,我才突然顿悟了,终于明白了啥是风驰电掣。”
张若颜揉着右膝,轻锁双眉,苦笑道:“我太笨了,被人一蹭就倒了。”抬头却见到柳风那复杂的表情:心疼、怜惜、关切、焦急……,便又赶紧道:“我没事儿,就是磕了一下小腿。真没事儿!”
“好了,咱不打了,下去休息一下。”柳风想将张若颜扶出球场。
“不行,比赛还没结束,我还能继续。”张若颜拒绝离场。
“算了,比赛虽然重要,但身体更要紧。”柳风劝道。
“是啊,还是先照顾伤势要紧。”大伙也纷纷劝道。
“我真没事儿,就是碰了一下,没什么要紧的。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没那么娇气。”张若颜眼里满是倔强和执着。
最后,张若颜带伤坚持完成了比赛。看着张若颜一瘸一拐的,咬着牙在坚持,柳风心疼的不得了。伤在她身上,痛在他心上。同时柳风心里又有些许骄傲:自己喜欢的女子就应该是这样的,只有这样的女孩才值得自己去爱,去付出一切。
由于屈居亚军,张若颜心里非常的难受,认为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才导致了集体的失败。
“如果没有你的坚持,咱们就四个人比赛,会输的更惨。虽然你没有力挽狂澜,但却赢得了尊严,这本身已经超出了单纯的胜负的意义”柳风不住的劝慰。
“别哄我了,我又不是啊Q。”张若颜嗔道。
“疼的还厉害吗?我看看伤处。”柳风关切道。
“不太疼了,还有一点儿。”张若颜绝对嘴硬。但还是羞涩地挽起了裤腿。“咱们去医院看看吧。”看着白生生的小腿上端青紫的一片,擦掉了皮儿,渗着血,柳风的心在抽搐。说着,便用纸巾轻轻滴拭着。
“用不着去医院。这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我没那么娇气。”张若颜强笑道。
张若颜最后没有去医院,在舍友的扶持下,蹒跚地回宿舍了。
柳风想了想,便跑到诊所买了消毒液和纱布,还买了“好得快”专治外伤的喷雾剂,托一个女同学给张若颜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