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告诉我一定有她的苦衷。也许,她不想我知道,那是她的秘密。也许,她怕说出后,我无法承受,我会堕落。总之,她不说一定有她不说的道理。因此,我又何必去逼她呢?柳风抱膝坐在足球场的台阶上,默默地想着。曾几何时,柳风曾对张若颜说道:“我不会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儿。”
“吃糖。”柳风耳边响起无比熟悉的声音,接着面前出现一只雪白的柔夷,拈着一块儿糖。柳风扭头一看,不禁一阵惊喜,原来张若颜已慢慢在他旁边落座。按理说,张若颜主动来找柳风,并且给柳风糖吃,柳风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今天的柳风却高兴不起来,他勉强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只是来这里看看,你若不在就算了。”张若颜淡淡说道。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柳风自嘲地笑了下。
闲聊之中,柳风发现张若颜很沉静、很忧郁。
“若颜,心里是不是有事儿啊?说出来吧。”
“没事儿。”张若颜喃喃道。
“别骗人。我能猜得到。”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事儿。”
柳风定了定神,不安地说道:“你可不许生气,不许不理我。”
“好,你说吧。”
柳风犹豫了片刻,心一横,说道:“你……你…….你和他言归于好了。”说完,注视着张若颜的表情。
“你,你真聪明。你说得对。”张若颜很惊奇。
闻言后,柳风犹如五雷轰顶,心直往下沉,知道碎裂,不带半分色彩。伤心、痛苦、难过、愤恨、不解等等,一起冲入心房,将本已碎裂的心冲的七零八落。柳风瞬间感受到了人生百态。
看着柳风愣呆呆的样子,张若颜既害怕又心疼。她紧张地叫道:“姐姐,姐姐…….你别吓我啊。”
然而,失魂落魄的柳风并没有听见张若颜的呼唤,直到张若颜用力地摇着他的胳膊,他这才回到现实中来。
看着怔怔发呆的柳风,铁青的面色、汪汪打转儿的泪花儿,空洞的没有半分生机的眼神,张若颜心里一阵难过,泪水簌簌然夺眶而出,喃喃说道:“我们班聚会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吐了,又哭又闹。我心里很烦,没有理他。后来,他主动找我讲和,我答应了。我不忍心看他难过。”
张若颜这话就像一股寒流,袭遍柳风全身,冷得柳风有些哆嗦,有些打颤,无奈和悲愤之下,柳风扭过头,看着张若颜,颤抖地说道:“那我呢?你就忍心看我难过?”
柳风话音刚落,张若颜“哇”地一声扑入柳风怀里,痛哭失声。
柳风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轻轻抱住了张若颜,无比恋爱地抚摸着张若颜的长发和后背。
张若颜泣道:“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其实,我对他已经没有感觉。”
柳风听后不由得笑了,这是被气的,可是未等笑完,笑容便已经凝噎了,苦闷地想道:“既然对他没有感觉,为何还和他言归于好?!”
气归气,苦归苦,柳风还是强自忍着伤悲,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地安慰着张若颜,哄她、劝她、逗她。
“姐姐,你别吓我啊。”张若颜眼泪汪汪地道,她感觉到柳风在微微发抖。
看着张若颜难过的样子,柳风一阵心疼,心道:“是啊。我自己痛苦就可以了,何必让她担心呢?”想着,便挤出一个微笑,颤道:“我没事儿,你别担心。”
“都是我不好,总害关心我的人难过。”张若颜泣道。
柳风咬了咬牙,一字一板地道:“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喜欢你。可是,即使知道得不到你,可我还是忍不住……….对你好。”
张若颜默然不语。
“其实,你已经对我很好了,是我奢求太多了。我应该满足了,不该再奢求什么了。”柳风这话绝对是自欺欺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我对你好吗?不是,我对你一点儿都不好。”张若颜喃喃道。
“我应该祝福你,你终于又重温旧梦了。”说着,柳风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因为,他自己的梦碎了。
一个男人,在谋划奋斗之后,仍然失败,就只能用眼泪来表达对命运不公的愤怒和无奈。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柳风叹息着,不甘道:“我不想咱们称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果你愿意,以后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你;若你不愿意,我就…….”
“我愿意!”张若颜抢道,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