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阵,柳风鼓励道:“有些路,只要你觉得幸福,就走下去。感情的是无所谓对错,只要你自己喜欢、开心就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总之,我不快乐。”张若颜幽幽道。
“是不是因为这是你的初恋,所以才放不下?”柳风叹息着。
张若颜点头称是。
“哼。他运气可真好!他真幸运啊!”柳风冷笑道。
……“我陪你喝酒好吗?”张若颜知道,柳风心情不好时,总喜欢借酒消愁。
“不好。你有胃病,以后少喝酒。”柳风断然予以拒绝。
“他在伤心失落之时,还在主动地关心我、爱护我。”张若颜心里一阵感动,轻轻道:“其实,我想让身边所有人都快乐,可是却适得其反,让你们都不快乐。”
同样的话,在7年之后,再次出现在柳风的耳旁,说话的还是张若颜,伤心的还是柳风。也是从那天开始,柳风陡然明白了:“张若颜这话对他而言基本等于放屁,不是逢场作戏,而是彻头彻尾的欺世盗名。”因为张若颜两次都是选择伤害流风,让柳风痛苦。柳风一直都不明白,张若颜为什么每次都是宁愿让他痛苦却让别人快乐。后来,一位朋友解开了柳风的疑惑:因为她不够爱你,她不够在乎你,她对你的感情不深。柳风凄然地笑了笑:“是我不好,我不值得她爱。”当柳风说这句话时,距离他爱上张若颜刚好8年零6个月,而他已为张若颜付出太多太多。
夜阑人静之时,柳风却难以入眠,他恨张若颜的男朋友,恨得牙根痒痒,同时又妒火中烧,因为张若颜的男朋友确实很牛,想甩张若颜就能甩了,甩完后想追张若颜就能再追上。
柳风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割舍这份爱恋、这份情感更无法忘记张若颜。张若颜已经在他的心中打下了深深地烙印,凝结着刻骨铭心。而这,正是他痛苦的根源。
张若颜的抉择使得柳风的天空突然塌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还是灰色的。而之后的一段时间,张若颜对柳风极为冷淡,这样柳风更加心灰意冷。在半阙灰蒙蒙的残空下,柳风茫然不知所措,失魂落魄地度过了醉生梦死的一段时光。他不断地提醒自己:算了,放弃她吧,她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有何必痴痴苦等呢?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竹篮打水的虚无与忧伤。
然而,有一些人、有一些事儿,明明想要忘记,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许是潜意识例根本就不想忘记,或者是害怕忘记了会一无所有。也许,忘记了会变得空洞而乏味,也许忘记了会变得简单而快乐,没有酸楚和疲惫,带着憧憬,奔向新的生活。
秋萧疏,月如初,咽泪装欢自悲苦。
欲比翼,却孤飞,一厢情深,梦断心馁。
泪!泪!泪!
春不住,影难护,痛断肝肠披桎梏。
倚西楼,夜风忧,旧情难忘,相思竟瘦。
酒!酒!酒!
柳风喃喃地念着这首词,念着念着,忽觉一阵酸楚,禁不住湿润了眼角。
哀伤过后,柳风仔细地想了想: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竞争力不足?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喜欢张若颜了,在张若颜面前小心慎微、患得患失,以至于失去了往日的镇静从容、谈笑自若,而当失去这些时,便也失去了一个男人应有的魅力。也许是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张若颜,张若颜可能觉得自己在一起不会幸福。
于是,柳风改变了战略。他不再一味地对张若颜好,以免张若颜得来太容易反而不珍惜;不在张若颜面前患得患失,以免给张若颜留下不好的印象,而实际上,他也没的可换,反正张若颜已经抛弃了他;不再摆出一副非张若颜不娶的架势,以免张若颜肆无忌惮、恃宠而骄。
每次柳风看到张若颜,都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特想接近一下张若颜,和张若颜聊聊天、谈谈心。可是,柳风又害怕张若颜冷落他。每当这时候,柳风就刻意地提醒自己:她有男朋友了,她已经放弃你了,你又何必再去找她、烦她呢?她有自己爱的人,让她自由自在地去爱吧。我又何苦再去打扰他呢?
后来,柳风干脆就不再去自习室。他害怕看到张若颜、害怕看到张若颜以前为他擦的座位。因为觉得自己很难控制住自己心中那股爱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