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仍旧有些凉,可是对于梁清落来说,相比于她在赤族度过的最冷的冬天,现在已经暖和了太多太多,于是她开始有些肆无忌惮,在练习法术觉得热了的时候,就豪气万分的将自己的外衣一扔,只着薄薄的一件衣服,随便在云舒山庄找个地方就席地而躺,每到了这样的时候,殷墨就只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就盯着她看,然而转身,进厨房,做饭。
是的,就如你所看到的,半个月过去了,两个人有着惊人般的默契,梁清落有时钻到父亲的书房去鼓捣他的法书,有时候一个人在云舒山庄没命一样练习法术,而殷墨,不论她做什么,都如同没看见一样,只负责天天的游山玩水,然后随手做饭。
两个人都做着各自的事情,却有种无形的依附,丝丝线线,即使她们几乎都不说话,两个人的关系,两个人的默契,都在一日日的增进,这不,你看,殷墨看到梁清落又笨笨的让自己着凉了,在梁清落刚刚打下第一个喷嚏的时候,殷墨就端出了一碗热热的姜汤,红色的液体,上面还隐隐约约的飘着小小的姜丝。房中似乎还有意无意的就出现了一种柔柔的刺鼻的气味。
梁清落倒也不罗嗦,只瘪着嘴一把接过,喝一口,是辣辣的感觉,她还故意用手扇着嘟囔着:“好辣好辣”心里却被这姜汤暖了个遍。
而这个时候,殷墨往往已经离开。
已经大半个月,梁清落和殷墨的关系,只限于知道了她的名字而已,对于这样的冷漠,梁清落几近感激,太多的事情,她不想说,也不知该如何说。生平第一次,她明白了何谓隐忍。
而这样的隐忍,这样小心的平衡,却被一封信,一下子打破。
“你凭什么私拆我的信件?”殷墨的嗓音带着沙沙的哑嗓,语气里虽是听不出不满,可是她那么认真的表情,梁清落一个手捏着书信的一个角,抿着嘴,最后才无力的说道:“对不起,我看到是燚哥哥的图腾,我以为,是燚哥哥给我的信。”
是了,赵燚和赵渁离开的时候,梁清落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定下来,梁清落离开的时候虽然也知道燚哥哥和赵渁一定是惦记着自己这件事情的,可是她这样的结果,如此的结果,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说,干脆就假装给自己个大大的罩子,假装云舒山庄就是她所有的世界,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想再理。
可是昨天早上,她还在逗弄窗前的小花儿新长出的花骨朵,忽然就来了一只白白的长相十分漂亮的信鸽,它的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亮红色带着金粉的火的印记,这信鸽看到梁清落似乎不大高兴,落下之后转身就要跑,梁清落一把把它给捉住,不由分说的就把它腿上的信给摘下来,那小鸽子愤愤的盯着梁清落,就差用它锐利的喙啄上两口。
后来梁清落打开信才明白,原来那小鸽子没错,那信的开头赫然写着的是:殷儿,那信,当真不是给她的,是给殷墨的。
梁清落猛地合上信,慌忙的把信纸塞回信封里,然后……然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在原地无奈的转悠了几圈,仍旧是低着脑袋跑去找殷墨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