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鹰眸一抬,终于对上了南耀离的眼神。很好,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然后,南厉尘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么,臣弟就只好先这样答应了。”
一个月后,苑晨栀终于迎来要嫁给南厉尘的日子。
这一个月里她恪守孝道,寸步不离为爹爹守了一个月的陵。遣散了所有苑家的家眷,给了他们每人一份不菲的盘缠。一个苑晨栀平日里对待最好的小丫鬟在临走之际对她说:“小姐不要太过悲伤,老爷是正常死亡,他希望看到小姐快快乐乐的生活,所以小姐你日后嫁给慕王爷的时候,不要背负着老爷死亡的负担啊。”
如今,她坐在精美的梳妆台前,对着古铜镜中身着大红喜服的自己微笑,脑海中回响的都是那个小丫鬟所说的。是啊,爹爹最疼她了,即便是弥留之际想着的还是自己,若不是爹爹那个愿望,怕是一辈子都得不到尘哥哥妻子这个位置吧?她要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好好做尘哥哥的妻子,即使她知道那个冷漠的男人并不喜欢自己,但她一直有信心,日久能生情,他会慢慢发现自己的好的。
而多少日子以后,苑晨栀才发现,日久能生情,日子久了,也会伤透人心。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到底是有难度的事情。她从没想过,嫁给南厉尘会失去了她原本的活泼天性,让她最后伤的体无完肤,无处可逃。
顺了顺发髻,侍女为她盖上了红色的盖头,在欢天喜地的吹竹声中,晨栀嫁进了慕王府。
南厉尘高高在上的坐着,却只独自一人的喝闷酒,对这场婚宴即人生大事显得满不在乎。有知情者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上去敬喜酒的,都怕王爷一生气来,日后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而有那些实在不知情的老臣们则笑意洋洋的走上前去敬上他一杯,自以为这样就能为日后的仕途有一定好处。
“慕王爷,今日您大婚,好喜庆的日子,哪儿能您一个人喝闷酒?来,老臣敬您一杯!”
南厉尘微醺的举着一小盅酒,鹰眸懒洋洋的抬起,对于来人的庆贺没有怒意,看不出是喜是愁的,与那人“叮”的碰了下杯,他独自冷笑一声:“呵!干!”然后仰头,将酒盅一饮而尽。
“呃……王爷,您看……微臣送您的新婚礼物就摆在那边儿呐,啊,那个,最大的那个……”一个老臣顺势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出手不凡,巴结地向南厉尘禀报,被丝绒红布包裹的大方礼盒静静立在不远处的木桌上。
南厉尘出奇的没有厌烦,不比平日,若是有人想要巴结他一下,他立马就回敬对方一个具有杀伤力的凌厉眼神,而居然是耐着性子的朝那边看了去,然后又喝下一杯酒,手上慢悠悠地晃动已经空了的酒杯,哼哼着说:“嗯……好……看到了……”眼里全是满不在乎。那些东西算什么,再珍贵的他都有,只是这场婚宴上,他根本不想理会是不是有人送了珍奇大礼,因为他娶的,是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那个女人根本不配得到这些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