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雪飘落。
雪儿习惯性地推开房间门的时候,看到苑晨栀是趴睡在木桌上的,手里还紧紧捏着一团布,不肯撒手,仿佛是多么宝贝的东西。
雪儿轻推晨栀,“王妃醒醒,醒一醒……”
而她却呓语,心心念念着那个对她无情的男人,蠕动着小嘴念:“送给尘哥哥的……一定要收下,收下……”
原来是送给王爷的呀。出于好奇,雪儿扒开苑晨栀的小手去看那掌心中的“宝贝”,那是还没绣成形的某物,雪儿在心里碎碎念着:请王妃原谅雪儿的无知,我真的没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感觉到有人在触碰,晨栀缓缓地醒来。
“雪儿……”
“呃,王妃……您、您醒来啦?呵呵……”雪儿尴尬的解释着,“我、我就是想看看……您昨晚都弄了些什么……”
晨栀挫败地眨眨惺忪睡眼,小手松开那一团布料,却是什么也没说。
雪儿已经识趣地离开并准备帮她梳妆洗漱。晨栀在此时开口道:“雪儿……你会刺绣吗?”
“嗯,会的。”
“精通吗?”
“略算精通,您想绣个什么?”
晨栀不好意思的笑笑:“荷包……”说来也真是丢脸,堂堂一个大小姐竟不会玩儿刺绣这东西,还要请教一个小丫头,“雪儿……你教我绣好不好?”
“这个当然没问题啦。”小丫头乐呵呵的答应,还热心的说:“是送给王爷的吧,呵呵,王爷看到了一定会高兴的!”
晨栀闷闷的,他看到了……真的会高兴吗?她不求亲手送上心意那天南厉尘会有多高兴,只求他能收下这荷包,哪怕冷漠一些都没关系。
见不对劲儿,雪儿忙吆喝着:“王妃别多想啦……先来洗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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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刺绣的时光充实了苑晨栀整个生活,终于不用每天都活在想着南厉尘什么时候归来、给他做些什么吃的、或是用怎样的方式没事找事的看看他。有事情做的生活不那么无聊,不那么空虚。
主仆两人凑在一起,晨栀一针一线地绣下对南厉尘的绵绵爱意,冲淡了他对她的无情,全心全意沉浸在手工荷包的事情上。以至于成天的赶工忘记留意南厉尘白天的行动……
大战在即,离奔赴前线的日子越来越近,在南厉尘临走前的一个晚上,晨栀亲手送上耗时已久的礼物——荷包。
南厉尘正在整理盔甲战靴,无暇顾及下人们的端茶送水。这些天,平日里整顿兵仗,忙里偷闲的去找阮素芝温情片刻,险些忘记了苑晨栀的存在。
苑晨栀。
想到这个名字,南厉尘整理盔甲的大手顿了一顿,难得自己竟也能无故想起她来。可是,几天下来,没怎么看到她缠人的身影,她好像没再烦扰过他。
窗影清凉,月光皎皎地照进屋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潜伏在外——“谁!?”南厉尘厉吓一声,他的直觉向来敏锐到无以复加。
窗外小小的影子被他的呵斥声吓得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