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晨栀身子一僵,眨几次眼的功夫而已,她便自觉主动地离开有南厉尘温度的手指。她差点忘了,他不会为她动容,她流十滴泪,他不会心软一分;她落一滴泪,他可以做到一直冷眼无视下去。
所以,晨栀果断地用衣袖擦去泪液,后又深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王爷见笑了,伤口……”说着,就往南厉尘身上的伤口看去,它还是一样红黑的两个大大的洞口,没有完全愈合,结了痂的样子更是不好看。
每每看过一次,晨栀的心就疼上几分,她自己都诧异了,为什么他对她这样不好,自己却就是看不得他受了伤。不知道他伤口上的疼比不比得过她心口处的疼?
“伤口还是快些包扎上的好……”小手又开始忙碌起来,为他上药、缠纱布。
南厉尘皱了皱眉,她躲开了他的触碰,是自觉主动的躲开,剩他的大手空留一处。
难道她不喜欢?
他看着自己的手,还保持着为她擦泪的姿势。想必,自己的话又让她误会了去。最终缩回五指,整个收了回去。
他并不是嫌弃她的意思。
不过,还是算了,随她怎么想吧。反正,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交集。
“王爷……您手臂抬起来些,纱布要绕过来……”晨栀摇了摇纱布,以此来示意南厉尘。
他很听她话地将臂膀往高抬,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用来包扎。
很快的,竖着缠完又轮到横着固定,晨栀的眼睛为难又不安地看了看南厉尘披在身上另一半的衣物,想着该如何开口叫他脱下来才好。
“什么问题?”晨栀专心致志地给他换药,无暇顾及南厉尘其实一直都在盯着她看,当他看到她乱转的眼眸时,很自主地问起了她。
被他突如其来的出声问话惊了一惊,道:“衣服……那边的衣服该脱下来,我……我这样不好弄……”
看她羞红的脸蛋也别有一番风趣,强装没看到般似的说:“为本王脱。”
“啊……”
“要本王再重复一遍?”表示很不满意的样子。
“嗯……”又立刻摇摇头,“不不不,我……我听懂了……”
“那就快点。”
“哦……”
细腻的手指触碰到他温凉的脖颈后方,为他脱去袍子,晨栀不敢相信,原来亲手为丈夫更衣是这种幸福而满足的感觉。
南厉尘虽不想承认,却不得不在心中喟叹,那双盈白的小嫩手滑过他皮肤的时候,痒痒的,很是舒服。
“你想这样做,很久了吧。”
“什么……我没有……”晨栀慌乱的加快心跳,谁知道他会在这种时候问出这样的话,她当然是反射性的否认了。
“没有么?”南厉尘看着前方某处的鹰眸稍稍眯了眯,“那看来,你说你喜欢本王的话,都是假的了?”
南厉尘不温不火的声音让晨栀一激灵,“不是,我喜欢……”
“报——!慕王爷,我兵……呃,晨……”晨丫头?
来人正是景荣兮,干干脆脆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