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尘你坏!让我等你这么久,可是你……”咬住唇瓣,不肯亲口陈述他已经娶了妻子的事实。
南厉尘起初没听明白阮素芝所言何事,只知道抱着自己的她很是伤心。他已经感觉到她的泪水横流,而她渐渐抽泣的嗓音,更是让他心疼不已!他紧紧拥住她,给她安慰。
“素芝,别难过了,你慢点说,是怎么……”
她搂着他搂得更加紧密,只听阮素芝抢过他的话道:“如果是我不好……你…你可以说出来……即便不想要我了,为什么……为什么选择骗我……呜呜……”
她泣不成声,弄得南厉尘微微心疼,他忙说:“谁说我不想要你了?傻瓜,知道我今天来为的是什么吗?”
阮素芝摇着头,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骗了我!你坏,你明明都有了妻子……可是还骗我说会娶我一人度过一生……”
大手本是轻拍着女人的后背,在听到她的后半句时,彻底僵在了空中。
利眸再一次危险地眯起,事情的大致,他或许已经想明白了。
把阮素芝抱开,拇指指腹滑去她的泪痕,沉沉地问她:“有人来见过你了?”
她一时激动,胸腔正处于抽泣的阶段,又不肯让南厉尘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所以她根本顾不上回答,像是撒娇赌气般没回答南厉尘的话。
这样一沉默,南厉尘更是愠怒又加,难道被自己说对了?有人,来找过素芝了?
他问:“那人是谁?”说话的同时,脑海里闪过有可能来多嘴的人的影子。
阮素芝擦了擦眼泪,平静心态,道:“对不起……刚刚我任性了……”
“先告诉我,谁来找你说的这些?!”
见南厉尘又气急起来,阮素芝不由得又是委屈一阵,她咬着唇,说:“我已经见到过慕王妃了……”
终于,在阮素芝道出此话的一刻,那些在脑子中闪过的人影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脸上——苑晨栀。
“嘶——厉尘……你抓痛我了……”
他的大手按在素芝的肩膀上,当听闻素芝提起慕王妃的时候,他彻底震惊了,以至于手上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大了好些。
他承认,当素芝说起这个敏感的话题时,他隐约地想到过苑晨栀,可从北漠开始,她真诚相待的模样使他发自内心地想对她怜惜,悔恨自己曾经用言语狠狠将她伤害,想要对她有所弥补,所以,纵然他联想到了晨栀,却还是告诉自己,要相信她,她不会那样做的。
然而,今天这些,算怎么回事?他曾以为她是心机很重的女人,她嫁给他无疑是为了虚荣心,他试着去相信她,给她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就在好感与日俱增的时候,她,再一次消抹了她在他心里的形象。
原来,她根本不知悔悟!竟敢在背后找到素芝!而自己,果然低估了那个女人么!
好一个苑晨栀,你根本就是在自找死路。
南厉尘的眸底是危险的火光,他仍死死凝着眉目,健臂搂过阮素芝,安抚着她说:“不准难过。三日内,我们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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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幸福的时候,时光永垂不朽的静止;谁说日子难过的时候,时光不再继续。
对,难过了,可她还要继续走下去。
晨栀很利索地收拾衣物,东西不多,一个小包袱足以够她带走所有需要的。
她一直就说,爹爹走后,她只剩一宅,一人,一心。
苑家的宅子留在她手上,可嫁了南厉尘,空荡荡的大宅她留着别无它用,况且那么大的院落本就是少帝赏来的,所以她并不介意将那座宅再交还给少帝。那时她还想,反正慕王府就即将是她接下来的家了……
然后,她人实实在在地嫁给了南厉尘,虽然他没碰过她,虽然他不屑碰她……
最后,还有她一颗闪耀着快乐和阳光的心成为她最最值钱的宝物,想要送给南厉尘,可是,送不出去了。
送不出去了,没关系,她带走就是了。它顶多就是不再快乐、不再阳光、不再温暖了,可还能跳动,还能支撑她活下去。
没叫雪儿帮忙,只怕她会哇哇大叫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她这个名义上的慕王妃要走了。
晨栀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多么令人无奈,所以不必让所有人都晓得,她收拾好东西,待南厉尘回来,她说上一句再见,她相信他会很痛快的点头同意。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人帮忙打下手的缘故,晨栀总觉得今天收拾的时候很不顺利,几件不多的衣服经过她的手却是掉在地上好几回。是她没抓住吗?可她不信自己的注意力会变得如此不专心。
她轻蹙眉头耐着心将它们捡起,恍然的一瞬间,她蹲在地上,右眼皮突然猛烈的跳动了几下,然后又如它来时的突然,停止住了;再然后,是更让人担忧与不安的,右边的眼皮顽皮地跳着,却是缓缓慢慢隐隐约约的……仿佛总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晨栀安抚自己说能有什么事呢,要带走的衣物已经妥妥帖帖地收拾完成,她准备坐在床上等待雪儿出现告知南厉尘回来的消息。
后来,果不其然的,才刚坐下不消几刻的时间,眼皮还在突突突地跳,伴随着最后几下,闺房的木门“嘭”地一声,被人推开了。随着,眼皮的跳动停止了,她人,也惊住了——南厉尘一双长臂霸道地推开木门,可怜的木门晃悠了几下,吱吱地荡存了几声回音,慢慢停了下来。
他站在门外,腿还没踏进来,而他恶煞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屋内的晨栀,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那种眼神实在太过陌生,晨栀心里咯噔一下,是被他吓到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在想,他既是去见了心爱的姑娘,怎么回来之后,倒变得凶神恶煞?
她已从床沿上站起来,这一回,眼神毫无闪躲地对上了南厉尘的,心里微发慌,毕竟方才右眼皮跳了不少时候,她不是迷信,却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