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阮素芝微微一慌,她可是没敢告诉南厉尘,前几天的汤药她都只半推半就,因为南厉尘前几天没怎么在进药时间陪着她,因此她喝下一点扔掉很多,说用蜜饯做陪伴喝完了药品,才让南厉尘放心。
她立即阻拦住他,“厉尘!不、不要紧的……我只是,实在不想闻到这股味道了……”
他这才缓和下来,抚着她的小脸儿说:“要听话,快些把身子养好,良药苦口,嗯?”
阮素芝的水眸汪汪地看着南厉尘,似乎不太像接受,这时南厉尘又说:“身子养好,那么答应过素芝的条件才会快些实现,对不对?”
只见阮素芝的眼睛倏然一亮,她惊喜的问:“厉尘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南厉尘斟酌了一下,心想暂且答应了吧,反正某个小女人又不在……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不出几日,他便后悔了这天的决定,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当时正想起的人儿,就站在一旁,全都听到了,即使晨栀还不知道他答应了素芝什么。
后来素芝便如想象中的那般高兴。鸢儿逮到合适出口禀报的机会,轻声说:“王爷、王妃,二夫人来了。”
那边的两双眼同时看了过来。
南厉尘是怎么也没想到,晨栀已经站在那边有一会儿了,并且将他对待别的女子的全部温柔纳入心底。
南厉尘看到的,是不解的晨栀。
他不知道她在不解什么,只在脑中飞速运转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切有多少被她看到了?还有他对素芝说的话,她听见了多少?!为什么她用那种目光投来审视?
晨栀立在原地,她就在想,他答应了阮姑娘什么呢?阮姑娘刚刚的一瞬间好像特别的高兴……她不是那种喜欢随意猜想别人事情的人,索性就不再想了;可南厉尘呢?有关于他的,她还是可以稍稍想想的吧?
这么多天,他应该是每天都如今日这般细心照料着阮姑娘的,他还记得她欠他一个答复吗?他还在乎她会不会给他生个宝宝呢?晨栀从没觉得那天南厉尘的所说是突发奇想,可这么多天下来,他没找过自己也不询问答案,是不是说明他又不在乎了呢?
又不在乎了……
这样一想,她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到来又是一种多余,阮姑娘有他细心的照顾,不需要她多操心,而他也悉心投入于对她的照顾,所以自己还想着告诉他自己愿意为他生宝宝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可既然来都来了,现在直接调转方向离开又是多么不守礼节的事,会被大家看笑话的。
晨栀立刻扬起一抹笑容,说:“晨栀来看看王妃,前些日子都赶上王妃休息便就没敢进门多加打扰,今天刚好,王爷也在,臣妾就来看看。王妃这是怎么了?好像瘦了不少,身子还好吗?”
她速速说了一串内容,为的就是免去不必要的尴尬。
阮素芝说:“让晨栀你费心了,我还好,就是……咳、咳咳……”
“王妃!”
“素芝!”
晨栀与南厉尘同声叫道。
她站的距离微远,想要上前扶住阮素芝一把,可最先扶住她的却是一旁的男人。
南厉尘轻拍阮素芝的背部,并很关心地问道:“还好吗?不要多说话了,躺下来静休。”
“厉尘我不要紧的……”即便是肺中一阵痒痒,她还是逞强说道:“晨栀别傻站着呀,来这边坐。”
“我……”
“素芝!你听话,身子还没好,我不准你劳神,躺下来好好休息,晨栀过两天再来看你。”南厉尘打断道。
晨栀刚想要同阮素芝说上两句,就被南厉尘给制止住,而他对阮素芝说话的时候多一眼没瞧自己。她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多余,阮姑娘现在身子不好,她来看她,是不是在他眼中成了不懂事的举动?又是自己害的别人难受了。
她走上前一步,主动扶阮素芝躺下,微笑地说:“王妃就听王爷的吧,身子既是不舒服还是多休息为好,今天晨栀来的又不是时候了,晨栀改天再来看你,好吗?”
近距离相视,她发现素芝眼中浮着一层颤颤的水迹,她惊了一下。
只听阮素芝静静应了晨栀一声,却是没再多言,转身闭上了眼。阖上眸子的一瞬,两行泪滴顺着面庞掉落在软枕上。
晨栀静视着南厉尘,他正为阮素芝细心盖好辈子,想着今天来这里想要说的话八成是没机会再说了,她便静静嵌了身子行过礼后离开了阮素芝的房间。
南厉尘目光深深地看着晨栀走开的身影,确定素芝安心休息了后追向晨栀。
“等等。”
男人的声音传自身后,晨栀僵住脚步。她以为,他不会追她出来的。
念想间,南厉尘已经走至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往她的闺房走去。
她的房间里充斥着栀子花香,几天不见,她的房间又清雅了不少,一朵朵洁白的栀子花都好像一个个她在微笑。他突然就想止步于此,永远永远的定格。
她的一只小手还被南厉尘攥在大手中,怪不好意思的,晨栀别扭地收起小手,从他的大手里溜了出来。
“王爷不继续照顾王妃了吗?”想起最后一眼看到阮素芝的眼泪,晨栀又说:“王妃需要王爷陪在身边,她现在身子虚弱,您还是……”
他的眉宇瞬间就打了结,带着不容避讳的目光紧紧凝视她的面庞,抢断道:“那你呢?你需要本王陪在身边吗?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
“不准胡乱思考别的,我要你在第一时间里说出你最本真的想法!”南厉尘提醒道。
这几天素芝的病情并没有很乐观,反而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没有同晨栀说明原因,又是好几个晚上没有来看过她,他其实很想知道小女人是不是有想他。他渴切看到她盼望的目光。
可现在的她似乎更喜欢用素芝做挡箭牌,一有关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晨栀的眼神就变得生畏、胆怯,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晨栀,他想听她同小时候对他撒娇般地说:尘哥哥,小晨栀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