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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轩渐&渐庄卷十六生辰

书名:难与子偕老 作者:遗弃猫 更新时间:2016-12-13 00:54 字数:5150

    转眼,便是子轩的生辰。方才下了早朝,陈康便催着子轩急忙地回到了寝宫,侍候着更衣,看着陈康的着急,子轩反倒打趣,“朕的生辰,朕都不急,你急什么?”其实不过一句打趣,陈康的心想,子轩又怎么会不懂,不过是为了能让舒心些罢了。方才在朝堂上,平王是怎么为难的自己,陈康可是听在耳里,记在心上。陈康虽然后来净身来侍奉自己,但在之前,也是七尺男儿,熟读四书五经,能辨人情,能知国治,当一个太监,真的是委屈他了,话虽如此一说,但论身旁侍奉的人,倒还真找不出一个比他贴心的人了,也罢,既然陈康愿意,自己也就成全了自己的这一分私心吧。

    “皇上,今日可是生辰,小人特意命人给皇上裁了红衣。”陈康笑着给子轩换着,陈康很少笑得那么坦诚,也许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吧,陈康在自己的生辰时总是笑得特别的开怀,尽管生辰在自己看来未必是很吉祥的日子,自从在那一天,母妃难产而死,在后来的很多个生辰,不是被遗忘了,就是记得的人也少有如此心思,不过只当是平常一日而已。

    “天气渐渐地暖和了了起来,等生辰过了,皇上的病也该好起来了。”陈康每年都这么不厌其烦地念叨着,尽管自己的病并未有痊愈过,反倒是一年比一年地严重了起来,但每年的这个时候,陈康还是这么说着,仿若自己的病会真的好起来一般。

    “小人命人往羽娘娘的宫里搬了些海棠,那些海棠是浣乡的,鲜红的颜色,是皇上最喜欢的。”陈康为子轩束着腰封,“皇上穿红衣的时候,是最合适的了,比穿……”是的,镜中的人儿在红衣下妖冶至极,龙袍真的是太郑重了。

    陈康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马跪了下来,“小人该死。”腰封还没有束好,离了陈康的手,一袭红衣便从子轩的身上滑落而下,是丝质的衣物,落在地上的时候很轻,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因此低着头的陈康也就不会知道子轩的处境。

    子轩没有尴尬,更谈不上生气,子轩饶有趣味地看着镜中赤身的自己,肤胜凝脂,发比墨绸,目如晶瑙,倒有点新生的妖精的味道,只是这种妖冶的美,不该是一个皇上该有的吧。子轩扬起嘴角,笑意晕到了眉目上,狭长的双眸就更显魅惑了,子轩只好停下了笑意。“陈康,你还不起来,是要让朕就这样一直**站在你的面前吗?”

    闻了此言,陈康方始抬起头来,看到子轩纹丝不挂,连忙拾起地上的红衣,为子轩披上,“平王今早联合诸王共同来反对朕的新政,分庭抗礼,指责朕的集权,还说朕想重蹈秦皇的暴戾。”陈康没有说话,只是熟练地为子轩整理好衣襟,“近年来,朕一直把粮草,马匹,精兵收归中央,虽减了百姓的赋税,但百姓活在高压之下,虽然活得是富裕了,却不及以往的自由。并非朕想集权啊,陈康。”子轩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只是新政在推行不久,政体还不成熟,如果朕放手了的话,那么这种繁华是持续不了多久的,王族,官吏,豪强,外敌,这个国家很快又会沦落成当初的那个皇朝了。”陈康在为子轩抹平袖口上的皱褶,他无意发现子轩的手握成了拳,默默地在用力,“如果朕死后,这个国家又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那么朕希望,真能在有生之年,命樊离率军踏平冷国,再无外敌能饶边疆,这也算是了朕的一个心愿了。”

    “不会的,皇上,天气暖和了,过了生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子轩最反感的莫过于他人干涉朝政,陈康不好明说,只好若是若非地安慰了句,子轩也是听明在心里,轻轻舒了握紧的手,声音里多了几分轻愉,“随朕到羽翊宫去吧,既然是生辰,就起码应该在这天是尽兴的。”

    ——羽翊宫——羽翊宫上挂满了红绸,廊轩过道上,能摆花设朵的地方莫不芳菲,虽不说有多气派,论多精巧,羽翊宫的人手本来就不够,能装陈成这样,也算是费一番心思。

    一说浣乡,就应该说起红棠花,难乞名花盛开,却在今日见得,不为人生赏心一乐事?一凛馥郁浓烈至斯,花畔的人又怎能无动于衷?一脉唇色的海棠,在风中柔曳,瓣不含尽开,花色深成了胭脂,瓣弧无棱迹。子轩的指尖在瓣腹轻挠,指甲便如同深深地掐入了瓣心,鲜活的猩红色的汁液仿若血液样在指甲间渐染,像极了某种感官的诱惑,美得放肆。没有哪种海棠会像浣乡的红棠一样,生,命,没有节制,仿佛没有生长,没有枯衰,只有盛绽和萎谢。一株红棠,只有极高,极细的茎和枝,枝亦不蔓,不杂,不衍,叶子稀而少,能看到的只有花,因为与展现美无关的一切都尽可能地被它自身所不自觉地遗忘,摒弃,忽略了。甚至在短促的花期中,它忘却了雨露,土壤,空气。风弄而生,风宁即灭,一种完全不顾后果的美。“可怎么能有一花能如此海棠?”子轩只是淡淡一笑,眉眼里流淌着一脉莫名的惆怅。

    陈康请来的狮舞杂耍真的很热闹,而且还有些吵了,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皇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也许以后也很少会有了,倒不如存些记忆,一人时回想起也不会太寂寞吧。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也许不是喜欢热闹,是害怕寂寞吧?

    子轩被迎了入席,桌上摆着的菜式,子轩倒亦是少见,听到子轩问起菜名,还没得南蕙来答,羽颍抢着显摆,“这个呢,是龙井笋片,这个呢,是西湖糖醋鱼,那个呢,是如意三珍……”羽颍一道接一道地说着,也不容别人插嘴,仿佛此天下只有她一人知晓那般,说完的最后,不忘大笑数落,“男人你连这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

    子轩也没跟她计较,只是给她夹了一块笋片,没好气地说了句,“吃吧,就你这么多话说。”

    看到羽颍依旧笑个没完,南蕙便来为子轩开脱,“娘娘,皇上从小长在宫里,这百姓的家常菜自然是知道得少了一点。”

    “哦?男人你从来没有去过宫外面玩吗?真可怜。”羽颍用很同情的目光看着子轩,朕有什么可怜的吗?有多少男人巴不得用自己的一身来换取朕的皇位,又有多少女人,都希望能住到这个深宫里来,就算是辜负了青春和美貌。不过自己好像还真的没有怎么去好好看过宫外的天下,很多时候,自己好不容易出去了一次,也是为了办事,单纯的玩,貌似真的是没有啊。看到子轩像是在想些什么,羽颍凑过去,很豪气地拍了拍子轩的肩,“男人你别不高兴嘛,顶多等你明年生辰,小颍带你出去宫外玩啊。”你自己都出不去了,还怎么带朕出去?

    “好啊。朕等着。”子轩挑起眼角侧着脸去看羽颍,眼神中多少有这些玩味。

    南蕙留意到子轩一直顾得和羽颍说话,一早上了,还没来得及怎么吃东西,就勺了一碗的膳粥,小心翼翼地放在子轩的面前,“皇上,吃点东西吧,这个药粥是由薏米,山药,红豆,百合用文火熬的,虽然有些粗糙,不过对皇上的身子,也应该是好的。”

    子轩轻轻地拿起粥,碗是碧绿白玉,粥也是温的,一如蓝衣的南蕙,素洁细腻,子轩品了一口,粥已经煮得很黏了,想来该是煮了有些时间了,粥里除了有药材的味道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鲜味,但是在粥里却没有哪怕一点的鱼鲜。“南蕙,你在粥里下了鱼鲜吗?朕怎么没有看见?

    “是的。南蕙是先把鲜贝的肉煮烂熬成汁,然后和粥一起煮的,所以皇上在粥里看不到鲜贝的肉。“南蕙低着头,可是眼睛的光彩,子轩却分明看到。南蕙自幼入宫,本是别的妃子手下的宫女,因犯了事要被充军,自己看她可怜也就救了她,一开始没打算用她,只是后来,却发现没有谁能比她更适合在后宫里搜集情报了,就把她一宫一宫地安插了,也忘了她跟着自己有多久了,她变了许多,变得很坚强,不需要自己的安抚,只是淡雅的衣饰,还有那份细腻,善解人意,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

    “男人你看南蕙多贤惠啊,对你多好,你不如娶了她吧?”羽颍在宫里也有些时日了,只是说话还是没有一点儿规矩,看来是懒散惯了,怎么教都教不会。

    南蕙看来也没把羽颍的话放在心里,有一些念想,随着时间和看到的东西,会慢慢地湮没的,如果还有,那就该告诉自己只是梦的残迹。“娘娘折煞南蕙了,南惠只是想好好地侍候皇上还有娘娘。”

    子轩只是浅浅一笑,一把搂过羽颍,打趣道,“女人难道你是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就算天下的男人死光,小颍也不会吃你的醋!”羽颍躺在子轩的怀里嘟起了嘴巴,一直藏在袖子里的香囊便滑落了出来,子轩觉得好奇便捡了起来。细看那香囊,与其说是香囊,倒还不如说是一个布制的猪肚子,针脚是歪歪斜斜的,只是笨拙的针线中还是能依稀地得看出两个字——平安。

    “送给你的,男人。你的生辰礼。”羽颍吐了吐舌头,“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让你给发现了,绣得有点丑,男人你别嫌弃。”朕怎么会嫌弃,每个人在后宫的妃子送朕香囊都是有所求,而你所求的却只是朕的平安。

    “真的是好丑啊,朕还没有见过这么丑的香囊。”如果不去捉弄羽颍,那么就不是子轩了。

    “那你把香囊还我!”羽颍说罢便要去抢,但子轩早有防备,一把抓住了羽颍伸来的手,却发现羽颍手上的很多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以为是雪杀的毒开始发作,忙问,“女人,你手上的小红点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哦,这个啊,是小颍女红不好被针扎的。”羽颍说得正轻松,却被子轩弹了一响指,“那女人你的女红也太差了吧。”傻瓜,被扎了这么多针,不会不做了么?

    “是你也不用敲小颍啊,可疼了。”羽颍连忙用手去揉头,却被子轩从背后一把抱紧,“女人,朕一定会对你好。”

    ——寝宫——子轩躺在床上,今日玩得是有些倦了,寝宫里的熏香让陈康拿了出去,天气回暖,宫里的空气干燥了些,让子轩稍稍觉得好受,在前一段日子里,子轩真的很怕,自己的身体会和那雨里的落瓣一样,在这个深宫里腐败,发臭。

    “春寒还没过,怎么停了熏香?”子轩懒得抬起头,他听得出是修的声音,何况,能这样不需通报就能出入自己的寝宫的,怕就只有羽渐和修了,子轩酒后的余兴还没褪去,也就慵懒地回了句,“朕不喜欢熏香,就让人拿出去了。”

    “陛下的病不能受寒,还是让人把香点上吧。”修不紧不慢地走近子轩,不难闻到子轩身上的酒气,双眉一皱,“我说过,陛下的病不能喝酒。”

    修在子轩的床边把针囊摊开,子轩瞥了一眼,修的目光没有在看自己,“朕只是喝了一点。”子轩托起脸庞,打量着修的动作,散下的长发披在肩后,松散的绸衣随着子轩的身动稍稍滑落,里衣内的风景一览无遗,“今日是朕的生辰,这能不能不针灸,朕……怕痛。”

    “我只知道今日是针灸的施针期,不知是陛下的生辰。”修取出了银针,示意子轩躺好,对于子轩的有意的魅惑,既不失身,也不恼怒,只是当作没有看见。

    针随手落,穴位很准,没有丝毫的偏差,子轩动了动身,感到背部一阵抽痛,这是平时针灸不会有的,子轩质询的目光便落在了修的身上,“修这样是为了防止陛下打别的念想。”

    哦,原来已经看出来了,修真的是聪慧过人呢,子轩故意拉长了声调,在这个景致下,听来暧昧,“人家的生辰,修就不能……温柔一点。”

    修添了一根针,子轩的身体便完全地发麻,四肢也僵硬不能活动,修熟练地把子轩身上的针收了起来,从容地把针在针囊里整理好,子轩只能看到修的背影,不过声音仿佛比平时低了几分,“生辰,并不是就能被所有人温柔地对待着。”修很快便把针囊放在了自己的黑色的袖口里,陈康进来去写修说的药方,并负责把修送出宫。修若是离别,是从来不会回头来看自己的,很像是某人,“如果陛下是不喜欢檀香的味道,可以让人去采撷些栀子花,制成精油,点起的话,味道也清新些,还有安神的功效。”连这种嘴上一套,心里一回事的个性也很像他呢。

    ——百草谷——皇甫渡接过羽渐递来的药方,庄,还从来没有把雪杀的方子给过别人呢,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已经可以放下了么,迎上羽渐的目光,皇甫渡只能是摇了摇头,“这百草谷里药草虽多,唯一缺的便是一种药草叫作后暖,而这种药草是制成雪杀解药的必要的药材啊。”

    “那皇甫前辈能告诉后辈,这后暖何处能有吗?”

    皇甫渡的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很像是在叹息,“北边有一个叫作冷国的国家,天气酷寒,深冬的时候,那里的人都是靠后暖来御寒,你可以去找找看。”

    “多谢前辈赐教。”

    ……

    羽渐离开后,身旁的一个弟子问皇甫渡,“师父,这后暖真的能解羽师兄的雪杀之毒吗?弟子怎么没有听师父您提起过?”

    烛光在明灭,皇甫渡把药篓里采的灵芝取了出来,吩咐另外的一个弟子去把它们晾晒干,好教煎熬之需,其实是为了找些事把他支开吧。问话的那个弟子是皇甫渡除了庄之外最喜爱的弟子了,但不管怎么说,无论是哪个弟子在皇甫渡看来,还是比不上庄。

    “后暖当然不能解雪杀之毒,顶多有缓解的功效,庄的雪杀,在江湖上是没有解药的,为师一时也找不到。庄研制没有解药的毒药,不符合江湖的规矩,更不符合医者的仁心,这是因为这个,为师才把他赶出了师门。庄,没有人能比他更有天赋,只是可惜了……”当年庄十六生辰的时候,要研制雪杀,我就曾劝阻过他,只是他那是恨得太深了,也还太年轻,什么也听不进去。这么多年了,无论是江湖追杀还是我苦苦相劝,庄,都没有把雪杀的药方拿出来过,没有人知道雪杀的制成的方法,雪杀也就至今未解,现在,庄,终于肯把方子拿出来了,只是好像有些迟了,庄,他执念得太久了……

    “既然师父不能解雪杀之毒,那羽师兄为什么还要让他来找师父您呢?”弟子颇是不解。

    皇甫渡再三思量着庄的药方,不知是否是因为庄的毒真的是太无瑕了,皇甫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慨叹一句,“你不及庄一半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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