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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轩渐&渐庄卷十五京都

书名:难与子偕老 作者:遗弃猫 更新时间:2016-12-13 00:54 字数:3433

    京都,盛极的缩影,繁华的遗梦。绮丽的罗裳,梳妆成一纸仕女图,从帝皇的桥下走过,染一指流光,桥下潺潺,落红随水,是谁人叹息?桥畔,谁人粉墨,传谁佳话?行规话矩,帝皇的意志谁人遵循,谁人的野心晕了桥下的涟漪,胭脂下何人不解红尘,欲隐之人一曲折柳话离安。

    一醉阁,繁华之地图一醉。走上一醉阁的雅座,纱帘换了绿绮,檀木的桌椅,精细的雕纹少见磨损,乐姬的莺歌染了京腔,闻听是宫中乐府的新曲,打赏的人,几匹红绸,几钗金钏,赏予乐姬还是贪着名声。乐姬后,还是一个说书的白胡老人,只是早已不是羽渐年少时的那个,说书中的哪个了却了君王天下事,赢得了生前身后名,记不真切了,只是英雄彰显功绩的场合,该是京都。

    京都对此时的羽渐而然,必定是一个惹人瞩目之地,是是非非怕惹纷纭,只是有这一壶好茶,也就别去究太多蜚语。羽渐就坐在雅座上安然品茶,不作任何躲闪,也不作言辞,只是京都,谁人不识羽渐。

    比起说书,羽渐明显是让众人感兴趣多了,在京都,关于羽渐的有传奇也有艳史,有过多少人的钦佩就有着多少人的诋毁,曾经他渴求着名扬天下,受人尊崇,只是现在不会再在乎了。

    一醉阁的人都在打量着他,把他和自己所听的传闻一一比对,希望找到共同点,然后再与人暗暗交流一番,摸索好词句,还在宾客如云之时高谈阔论,又引座上少年几多豪情。年少只看英雄光环,不问英雄晦涩。

    座中有南剑的人,看来还很年轻,不过十五六的光景,远赴京都,渴望有所作为,只是太年轻了,武功还不成熟,气也还没有沉得下来。南剑与北剑几年宿敌,相互亦是想除之后快,好在江湖立下本派的独尊,羽渐和羽逝是北剑上的最有名望的人物了,羽逝死后,羽渐的名声甚至远远覆过了羽逝,正如庄所说,羽氏在江湖上早已被打下了北剑的烙印,这和羽逝,羽渐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吧,人们提起羽氏,必定提起北剑,只是提起北剑却不一定会说起羽氏,他们在北剑以外的故事,怕是没多少人感兴趣。人们喜欢听英雄以一当十,王者归来,却不大喜欢听英雄迟暮,几分感慨。

    南剑的少年径直走到羽渐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尚是稚气未脱,抱剑作了个揖,语气却无比认真,“久仰前辈的大名,请前辈动手和我过招吧。”

    少年的请求未免冒昧,羽渐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茶杯,品了品茶香,慢慢地吐出一句话,“哦,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和我打?”

    少年的眉蹙了起来,眼睛里有着几分局促不安,“我是南剑弟子,前辈是北剑之人,南剑北剑水火不容,今日冤家路窄,当然要拼个你死我活。再说,和前辈过招,也正好可以知道我的剑术到底练得如何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总会有着莫名的自信,不是很像那个年纪的自己么,谁都不会放在眼里,羽渐微啖一小口香茗,嘴角微微上扬,过长的眼睫微垂,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没有动手的必要了。”

    羽渐的表情在少年看来是轻蔑,只是年少总会偏执地渴望别人的尊重吧,自己是一个会成为他怎么能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当着这么多人给自己难堪?少年恼羞成怒,拔剑便是朝羽渐刺去。羽渐瞥了一眼少年,剑速还是快的,只是执着剑的手还没能稳下来,看来练武的时日尚浅,羽渐叹息了句,“真是浪费了好茶。”起手一掷,茶杯便狠狠地砸在了少年执剑的手上。剑落在地上,发出金属特有的声响,少年的手肿得青紫,毕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羽渐手下留情了,否则这个少年的手,怕是要废了,“走吧,我不追究,我不想动杀念。”

    少年捡起剑,眉目中有些失落,剑入鞘的时候有着锵然的声响,如同傲崖的侠骨,竖起的剑眉上锁着的怒气。少年转身欲离,却为另一少年叫住,羽渐的目光轻扫,少年身着一身玄衣,黑发是玉带束起,是羽逝掌管北剑时规定的弟子的装束,玄衣为墨容,喻胸襟;灵玉取瑾瑜,喻美德;发带意心缰,喻约束,没有谁能把北剑执掌得像羽逝那么细腻用心,不守成,也不张扬,羽逝时一个极其稳重的人,考虑顾及着最多的事物。在羽渐执掌北剑的时候,北剑在武林中有着从来未有的地位,但若剑派之容学,羽渐不及羽逝,羽逝是把他的一生都放在了北剑上,也就记住了北剑每一个弟子的名字,容貌,优缺,也就承载了北剑的兴衰,有羽逝在的羽府,也才是北剑的人心的安然。这么多年了,羽逝规定的装束也始终不曾变过,如同羽逝留下的教诲,始终影响着整个北剑,北剑若还在江湖存在,羽逝则从未离去。

    玄衣少年拔剑出鞘,那是北剑剑气特有的寒光,羽渐熟悉不过,“师祖不跟你打,我就为北剑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南剑的狂徒!”毕竟还很年轻,两个少年也都执着江湖恩怨,门派声誉的教条,当然也就不难打个几招几式,只是真正的江湖,两人也许还不懂吧,强加在他们身上的所谓命运,水火不容,在羽渐看来有些可笑。两个少年的功力不深,剑法也不算精湛,几回合下来,北剑的少年也只恰胜一筹,眉宇间也有了些得意。

    南剑的少年败下阵来,自然也就悻悻离开,孕育着下一次的复仇,论是宿命之说,赢者声名雀跃,败者颜面扫地,东山再起后,轮回一站光景,喋喋不休。

    北剑的少年也就在羽渐的对面坐下,还带着些胜利的狂喜,羽渐不难猜到,明日此时北剑中,这个少年该是名满。“师祖,徒孙帮您把那南剑的狂徒给收拾了,那种徒孙的手下败将,哪里用得师祖出手。”羽渐的脸上有单薄的笑意,透过浓密的眼睫,羽渐一眼看到了少年的眼中那一份骄傲。

    “很好。”羽渐轻啜茶茗,淡淡一句,萦舌的是浓烈的茶香,这茶固然香气逼人,一片千金,只是少了几分淡雅,不似雨泽的清茶。

    “那师祖觉得徒孙的剑式如何?”少年问得有些急切,他想得到羽渐的肯定,羽渐半睁起眼睑,眼角不难看到少年的神色,少年的武功同辈间也算长进,只是比起一般的高手,也嫌差得太远,何况小小年纪,如斯急躁,本身便是习武的大忌,“剑式形在神失,也就没有了北剑的魂髓。”

    只听得称扬的少年,此句也嫌太重了,清澄的双目里写尽不服,“那就请师祖赐教!”

    “我已退出江湖,不再论剑。”羽渐放下茶皿,京都有的是好茶,可惜却很难找到一个不被扰了品茶兴致的清净之地,缓缓起身,神色平静。

    才方没走几步,身旁几个衣着一致的难做男子便把举剑把羽渐给拦了下来,羽渐横目左右,自然知道是有名望的人指使下手所为,既然别人有意要拦,不动手,想不听来者把话说完,看来是不可能了,庄念叨的规矩,还真令人不悦啊。

    还没有一着子时间,一个紫绸已老男人已是身前,佯装不悦,“驸马是本王的宾客,你们区区小厮岂敢对驸马无礼!?”话说得很客气,只是这是说给谁的话,就不可得知了。

    男人的话音刚落,几个男子齐齐地放下了剑,羽渐冷冷一笑,“靖王客气。”

    靖王一笑,黑色的断胡须在光线中有几丝苍白,“既然驸马来了这京都的一醉阁,那本王就做主请驸马一品美酒,就不知驸马是否赏脸了?”

    羽渐的笑意并未隐去,只是多了几分嘲讽,“我要喝的酒,靖王殿下可能请不起。”在还没有回安溪之前,羽渐曾向子轩进言,靖王有狼子之心,让子轩着意靖王,今朝靖王行矩莽撞至斯,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这一醉阁是本王的酒肆,驸马想喝什么酒,尽管说,本王必定尽力而为。”靖王的招募之意溢于言表,羽渐倒是替这位王爷叹了口气,按照子轩的性格,这位王爷该是活不长了,天子脚下,怎能不懂谨慎,这位王爷连进朝之臣尚且不如。

    “不用了,我就是不想喝王爷的酒。”羽渐的眸中,一浮冰雪在静潭中明没。

    “那驸马就不应该走这条路。”靖王的语气有些调侃,而更多的则是愤怒,旁边的小厮也开始拔张手剑。

    “可这京都哪里有小路?”羽渐一抹浅笑,如果我走小路,反倒会惹来更多好事之人的目光呢,那我倒不如走在这众人之中,安静地赏一壶好茶吧,有何须匆匆夹道风尘,何况,这京都,极目繁华,又何来掩目之道?

    “既然是驸马走错了路,那就别责怪本王没有尽宾主之谊了。”靖王稍稍退了一步,几个等待已久的下手便立马拔了剑。靖王的下手不是平凡之辈,羽渐只躲不还,也就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下手也越发肆无忌惮。

    羽渐还在镇静地找着脱身之道,两个玄衣之人瞬间便进入了羽渐的视线,替羽渐招架了起来,羽渐一个微步移到梯旁,身后的小厮在两个玄衣之人的飞针之中丢了性命后,玄衣之人也就消失不见了,像从来没来过,影创立的无派组织——隐卫。羽渐会心地一笑,微微闭上了双眸,庄,你还真贴心。

    羽渐步步走下木梯,空气中回荡着清晰的脚步声,身后的绿绮被血染,靖王的头颅在地上翻滚,惹来了撕心裂肺的的尖叫声,血液的味道在风中肆谑,带着让嗜杀之人神经兴奋的腥甜,帝皇的眼线无处不在,京都就是一个太大了的舞台。

    羽渐没有回过身去,老了的人心也倦了城府,离了京都始道离安。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有来过京都,如果这样,我也许可以安静地和你老于一方,世事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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