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景佑进了习家的大门,一道道的扫描和识别,平时哪会有这么麻烦,估计是于囡囡搞的鬼!
于囡囡虽然有时犯二,但是在她的意识中里有一条准绳就是:朋友和敌人!
白数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会用尽全部的心思让白数开心;对于敌人她也会用她力所能及的力量攻击。
刚把白数送到习家的时候,白景佑看出了囡囡看他的眼神极其的不友好,好像他就是敌人一样,茶杯里只装了冷掉的白水,连口茶都没给他,看着习利,那家伙也是笑着摇摇头,伸手作无奈状,习利真是把她骄纵的无法无天。
“需要我做什么吗?”习利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景佑问他。
白景佑端起那杯白水,喝了一口,“噗……”,一口全吐了出来,抬起墨黑的眸子刀锋一样看向习利,吐出了三个字:“于囡囡……”。
张中平刚从习利地下室的红酒窖里翻出一瓶好酒,献宝的心情“噔噔”的上来,上来就看见白景佑气急败坏的得性,嘻嘻一笑,很愉悦的调侃,“干嘛呢?”
“盐!”
习利噗呲一下,然后摆正脸色问道:“……是吗?那你没事儿吧!”一副事不关已的摸样,摆明了纵容自家媳妇的恶作剧。
“习利……”,白景佑刚要发作,突然笑了起来,囡囡是知道习利会护着她,所以才会耍他的,亲密无间的信任……,他羡慕!
习利原本等着白景佑发作,看着他忽晴忽暗的脸色,煞是开心。
一抬手打在了习利的胳膊上,“……囡囡有你护着也算是她上辈子积来的福”。
白景佑忽的变脸让习利楞了一下,然后呵呵的傻笑。
张中平轻车熟路的找到醒酒器,“啪”的一声一支80年代的酒王葬送在了他的手下,习利听见声音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我的武当王,存了9年了!”习利惨叫一声,瘫软在了沙发上。
“哎呦,今天醒了,明天才能喝!”张中平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心里的小算盘霹雳作响。
“那你的意思是要打包带走?”白景佑斜睨着张中平,一语中的。
“不行!”习利慢慢抬起内牛满面的脸,看着张中平,死也不能便宜了他!
白景佑仍旧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嘴角带笑,“那等一会儿喝了吧。”
习利,张中平顿时都知道自己上了当,眼神嗖嗖直射,原来趁火打劫也不过如此。
习利大呼一声,又摊回到了沙发上,“啊,对了,这是你让我找的王紫绮和霍罗亚在新加坡一起的合照和王紫绮的档案,不简单的女人啊,短短几年就在新加坡扎稳根基……”,习利从茶几的下面抽出一份资料,放到白景佑前面,“还有霍家已经和当局确认了经济合作关系。”
“那女人身后的人可不简单”,张中平靠在沙发上,举起波尔多红酒杯在水晶灯下晃了晃,平滑顺手,剔透无暇。
白景佑拿过资料,大致翻看了一遍,然后仍在了茶几上,“霍家从美国和瑞士调来了大笔的资金,看来是大动作!”
张中平点点头,“确立了合作关系,就说明霍家漂白成功了,比预计的要快得多,霍罗亚还真不简单!”
“他手上掌管着将近十分之一的对冲基金,又是谈判高手,当然会宾至可贵!”
“白明买下了金仓的股份之后就元气大伤,我看他是不会再参与公司的管理了!”
“老人家就要有老人家的样子,勾心斗角并不适合颐养天年!”白景佑从醒酒器中倒出一点红酒,放在鼻下轻嗅,“好酒!”
“我打算推行错轮董事会,在任何一年其12名董事只有4名可被更选。”
“好主意!”
“有备无患总好过临阵磨枪。”
“欲望是没有办法满足的,所以人活着要偶尔往回看一看,不然会摔倒的!”习利接过白景佑递过来的杯子,轻晃,略带透明的酒像是丝绸一样,匀称的沿着杯壁滚动,最后只剩下挂咱杯壁上的红色沟壑。
“白数呢?”
“在二楼和囡囡玩游戏呢!”习利笑着说,“今晚接走她?”
白景佑摇摇头,“她好吗?”
这是十二年中,白数离开白景佑最长的时间,三天了,白数仍旧和平时一样,说笑吃饭,但是习利和囡囡都看得出她的眼中的伤,“你们也是时候摊牌了!白数傻,你也由得她瞎胡闹!你们这样拖下去得到什么时候?”
“对,俩二货!”张中平对着红酒“大快朵颐”,还不忘附和。
白景佑和习利双双转头看向他:“闭嘴!”
张中平颤巍巍的点点头,习利把桌上的奶酪直接塞到他的嘴里,然后蹦出一个字:“吃!”
“亲密了反而不好说,这样吧,带她出去玩几天,总会找着机会的!”
“现在哪里走得开?”白景佑摇摇头,霍罗亚在外虎视眈眈,白明在内兴风作浪,内忧外患还加上那不省心的小白数,简直就是焦头烂额的一锅烂粥!
习利点点头,“待会儿上去看看她吧,囡囡说今天下午有不速之客!”
白景佑眉头皱紧,“霍罗亚?”
“好像是。”
白景佑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为什么不拦住她?”
“有些事情,总是逃避不是办法,白数有选择的权力,你应该相信她!”习利也站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聪明如白景佑怎会不知道其中利弊,可是白数没有给他任何承诺,他同样怕。
“是我冲动了,抱歉”。
“上去看看她的,可以的话今晚就把她带走吧,白数来的这三天,囡囡就没进过我的屋门”,习利拍着白景佑的肩膀哭丧着脸说。
白景佑出于人道精神,看着可怜兮兮的习利,郑重的点点头,“我考虑一下!”
楼上的影音室内,囡囡正和白数杀的快活,白景佑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孩子,白数软软的坐在电视前的地毯上,小小的一团,因为自己她表面上很开心但是白景佑知道她的心从来都没有敞开过,她总是掩饰自己,而且总是掩饰得很好。
小白数慢慢长大了,渐渐地她开始认识自己,一种新的无法形容的意识,象海心的潮水一样,每当月圆的时候从她心头卷过,她看见了自己,询问自己,最终的答案没有一个是她所能了解的,所以她把自己停留在了十二年前的那个自己。
白景佑上前摘下白数的耳麦,白数转头看过来,嘴角的的笑还没有消散,看见来人一愣,起身。
“白景佑”。
她长得本就不高你,歪着下巴低着头,咬着下唇,双手背在身后,盯着地毯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景佑微微低头想看清她的脸,可是无奈白数怎样都不抬头,瞧着她的头发,慢慢的用手抚摸,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一双褐色的眼珠子乱转,丝毫没有掩饰的慌乱;白景佑笑笑,随后就双手紧紧地,默默的把她搂到胸前,才三天而已,他就忍受不住心里的渴望了;刚刚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稍稍扭转头来,是囡囡,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可是这一刻白景佑却不想放开她,即使当着于囡囡的面,反而紧紧地拥着她,囡囡没有说什么,只是莞尔一笑,随即离开了影音室,;这是白景佑感觉到(这种感觉尔后再也没有消失过),这乃是永世佳偶了。
白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是在他的怀里微微挣扎,搂在腰间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白数只得翘起脚跟,下巴紧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白景佑……”
“小白数,我想你了”,白景佑直接说出了自己所想,他不想再做躲避了,也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了,如果白数长不大,那么他就逼她长大,她一直很聪明,会明白的。
白数挣脱的动作一滞,僵在了白景佑的怀里,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知道这里“想念”的意思和平时的不一样,像在咖啡馆里的时候似的,一种黏腻甜蜜的感觉像是轻盈的绸缎在她心里绕过。
“跟我回家好吗?”
白景佑放开她,却发现白树的脸已经出现了两坨可疑的红晕,头垂得更低,撅着嘴,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我还想和囡囡呆几天,可以吗?”
“小白数,我告诉过你,让我安心,是吗?”白景佑看着不自在的女孩,眼睛盯着房间的一角出神,继续说:“……,不要去见霍罗亚,这是我的底限。”
白树被他口气中突然出现的严厉惊了一跳,抬起头看向白景佑,第一次他用这种类似命令的口吻和白树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氛。
“白景佑……”
白景佑知道自己关心则乱了,长舒了一口气,放缓语气,看着白树的眼睛说:“白树,我不希望你会是我和霍罗亚之间的导火索,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树好像被他的眼神蛊惑,嗫嚅着下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