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回来啦。”小莲一直等着何念,何念歪斜着身子,推开门,小莲忙借助快要倒了一般的何念。
何念早已脸色酡红,双眼迷离,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知道想找个东西依靠着,“好累。”
喝醉的人比平时重了很多,小莲根本没有办法拖着何念上了楼,只能先是把何念半拖半拽地拉倒沙发上,叹了口气,把何念脚上的帆布鞋脱掉,“还好不是高跟鞋。”然后把袜子也脱掉了,自己去了浴室接了盆水,“你呀,今天这身装扮才像以前的你,这个时候的你才是你啊。”说着给何念洗着脸,卸掉妆容,“其实你长得真的很好看,这些东西只是挡住了你的色彩,现在的生活也让你的双眼不在想以前那样的明亮了,也许真的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害了你。”小莲叹了气,何念忽然皱着眉,拉着小莲的手偏过头就要吐,吐得整张地毯都是,然后半睁着双眼,笑笑的看着小莲,“对不起啊,麻烦了。”然后就不管小莲怎么皱眉的把地毯卷起丢掉继续睡下。
君妍打着哈欠紧紧披在身上的外套“小莲,何念,小姐还没回来?”伸着懒腰,探着头往楼下看看,就看到收拾残局的小莲,揉揉眼睛,“好吧,回来了,我去准备一下解酒汤。”也就走去厨房。
小莲收完地毯又上楼拿了床毯子,给她盖上,只看到,何念的两只手想抓着什么,眼角划着泪痕,嘴巴微张却没有声音,君妍做好汤,端了过来,看着小莲蹲在一边给何念擦着眼角的泪痕,拍着她的肩,“哎,干嘛呢。”
“哎,是我们害了她啊。”小莲做回沙发。
君妍摸不清头脑,“恩?你干什么了?”
“是我们逼着她留下孩子的,她本可以更幸福。”
君妍懂了,小莲实在自责她并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才能是对的,她只能看着小莲把头埋到双臂里,“其实每个人都是有一定的命数的,不要说是我迷信,我只是相信这个一样,也许小姐并不后悔这样的决定才是的。”
小莲抬头看着她,“你知道我们是怎么逼着她留下孩子的么?”
“不知道,是爱情吧,是对先生的爱啊。”
“哈哈哈!”小莲高昂着头大笑,何念有些不舒服的歪着头侧侧身子,有睡下了,“是钱啊。”
君妍看着小莲的模样有些害怕,她本以为一切都是因为爱情,因为爱情的伟大,使得何念留下了丑丑,因为爱情,她才能等待这么久,尽管先生已经被宣布了逝世还是受着他的公司,受着这个孩子,一切支持她的动力就是爱。现在突然,突然发现一切和自己的预想完全的不一样了,“小莲。”
小莲看着她,嘴角的弧度被扯得很大,眼泪顺着唇角往下滑,“你回去睡吧。”
“我陪着你。”
“不用了,回去睡吧。”小莲把热水换掉。又打了盆新水,仔仔细细的给何念擦着身子,君妍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浪费时间,也就只能回了房间,小莲给何念收拾好,回房间拿了包烟和烟灰缸,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两指夹着烟,火机噌的打着火,对着烟,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丝从黄变灰,红色的火星时隐时现。
“小莲,这是我女儿。”王嫣然把书打开,里面竟夹着一张照片,她抽出照片炫耀的拿给打扫卫生的小莲看,“这是我手里她唯一的照片了,可爱吧。”照片里是个小小的人,还扎着歪着的小编,眉心好像是被掐的红了,两只眼睛黑亮黑亮的,微皱着可爱的鼻头,撅着红嫣的嘴唇,可爱的紧,“很可爱。”
王嫣然修长垫着丹寇的手指划过照片上的脸,“我已经快十年没和她说过话了,也没见过她了,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你看她的眼睛也圆圆的,是桃花眼,以后还不知道要迷惑几个小男孩,现在也该上高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小男孩喜欢她。”王嫣然看着远方笑了,抬起的脸颊却总是有一条湿漉漉的痕迹,“小莲,以后也许你有机会会见到她,她叫何念,现在才16岁,恩15岁半,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的年龄说大了,你比她你年长,以后有机会,你好好好帮衬她,知道么。”
“恩。”
指尖的刺疼让小莲惊醒了过来,把烟在在烟灰缸里暗灭,担担身上的烟灰,又进去看看何念有没有起,又帮何念掖好被子,把散乱的遮住她脸颊的头发,拨开,露出那张和小时候相差不多的脸,笑笑,抬着头,看着外面,“夫人,你看到了,和小时候很像,只是脸瘦了些,眼睛也长了点。”
何念又动了动,把刚掖好的被子蹬散,把杯子抱在怀里,两条腿紧紧的夹着,小莲叹了口气,蹲了下来,把弄乱的头发又拨开,“真是个孩子。”叹了口气,又出去点了支烟,躺在躺椅上,狠狠得吸了一口,吐着烟圈,看着它变大变散,“对不起。”两根指头夹着烟,一只手搭在眼上,今天回忆真的格外的长,也格外的多。
“小莲,陈家没有其他的人了,我也要不行了,我现在唯一信的就只有何念和你了。”王嫣然紧紧的攥着小莲的手,一手护着肚子。
“夫人,您不要这么说,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呵,不用安慰我,我明白的,我本来就已经是高龄产妇了,以前又流掉过几个孩子,现在能怀着这个孩子就已经不容易了,我也已经做好准备的。”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
“我要让何念做我孩子的母亲,我要让我的女儿,让陈家的后代有长辈的抚养,有长辈的指引。”
“可是,何念现在还不到十七啊,您……”
“所以,我想你去学习怎么去照顾她,何念要做她的妈妈,我相信这个孩子一定会帮我的,她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同时我会给很多很多钱给她,是个人都会心动的,更何况我这么了解她。”
“可是你们这么久没见了。”
王嫣然摸着肚子,紧紧的盯着小莲的双眼,“她是我生的,她的脾性我怎么会不了解。”
小莲狠狠得吸了口烟,“好,我知道了,我去学。”
“恩,还有把王律师找来,我要让他给我做好一切准备,我不能让她的一切,消失。”
“好的。”
“还有,着手准备一下,我要等到我快生的时候就把何念带来。”
“恩。”
小莲又吸了一口,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