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可不理会他那么多,只是笑,笑得跟朵仙人掌似的:“我就笑,你也笑啊!我非得弄得你倾家荡产不可。”流萤说完就赶紧捂上了嘴巴,不是说古代人很狡诈吗,她的意图这么明显,岂不是要被人玩死。
“呵呵呵呵呵呵。”流萤和凌青他俩对笑,结合在一起就成了当代流行的某个数字:二!
不过两个二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因为说错话而愧疚,一个是因为另一个人的错话傻得可爱。让他倾家荡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大笑话!
“吱呀”一声,门便开了。
流萤的笑容瞬间凝结,凌青把脸藏在扇子后,只留下一双眼睛观察流萤僵硬的表情,而自己抿着唇,笑得跟多仙人掌似的。
但事实证明,乐极生悲不是一句空话。正当凌青一手持着扇子捂着脸,另一只手塞给流萤一张银票准备离去的时候。
流萤突然叫道:“凌青,收拾了这个贼。”凌青憋出了一种很怪异的声音说:“我身子不舒服,你就住这儿吧。我先走了。”流萤瞪了他一眼,顺手把他的扇子从脸前揪了下来。凌青转身就走,但流萤轻轻一句“四万两”便让他停住了脚步。
凌青背对着大门,仍旧用变调的怪异声音说:“我先走了啊,晌午桥头会合。”流萤见状,实在不好再说什么,也就放他离开了。
“这位公子,看你人模人样的,竟也会做那种勾当!”大概是受了邻居帅哥太多年的压榨剥削,流萤嫉恶如仇的性子在面对帅哥时,尤其发挥的淋漓尽致。
“还你不就是了,小气鬼。”谁知这抢钱的比被抢的还要理直气壮,流萤一时气急,看着那淡蓝色的衣衫倒也说不出话来。
“我这小地方可容不下姑娘啊,您还是请回吧!”那强盗一边关门一边说。
流萤的小宇宙在这好似邻居帅哥那噎人的语气中瞬间爆发,甩了甩手中的银票:“我就要住在这里!有钱,你收不收!”“不收。”强盗竟也开始不爱钱,大义凛然地说道。
流萤夺门而入,心想“我已经咨询房东意见了。但我可没说未来房东怎么说,我就得怎么做。”“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帅哥气急败坏的跟在流萤身后,听着流萤指指点点。
“你这门太破了,都掉漆了还不刷刷!”“你这墙也太矮了,贼翻墙比走大门还容易!”
“你这……”
“你这死女人怎么那么啰嗦!钱拿来!”那帅哥大吼一声。流萤这只欺软怕硬的纸老虎瞬间动也不敢再动。
“想住在这儿也行!约法三章!”那帅哥满脸痞气的往井边一坐,那与邻居帅哥相近的霸气模样让流萤恨不得把他一把推下去。
但是,寄人篱下,总得安分点儿不是。
“你听好了,银票我一分不收。”强盗理所当然地说着正义凛然的话,流萤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但是,”帅哥弯腰捡起一根枯草放在嘴里,“你得给我做饭,从今天,到你离开的那天。”
“你这么有钱,没仆人啊?”见这帅哥不再打她手中银票的注意,流萤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有,不过我赶他……”话还没说完,一个花甲老头从门口冲了进来,咳嗽了几声才开口说话:“主子,您该吃饭了。”流萤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是该给点钱,遣回家养老。”“不然你以为我抢你钱做甚?”强盗理直气壮地说。流萤的嘴角又是那么几下抽搐。
“你每天的饭食我来负责,但我不做。”流萤捻了捻手中的银票,心想“有凌青这么个长期饭票,鬼才要在油烟里泡着做饭呢。以前是个小胖妞还没什么,现在,损害了我幼嫩弹滑的肌肤,谁赔得起啊!”“成交。不过。”“又有什么事儿?”流萤皱了皱眉头,跟这种自以为是的帅公子打交道还真是烦,凌青也挺帅,也没见他这么烦啊。不过最帅的还要数那个优雅清瘦的秦公子了。
想到这儿,流萤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
某个人继续发挥他的自恋本性:“看吧看吧,我的安排还是很有必要的,你看你流口水的样子!”流萤在心底里呸了一口,决定无视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
走到一所空着的房门口时,流萤才回头看去,恶狠狠地说:“你!把那些银子还给我!”而某帅哥似乎不能接受一会儿流口水一会儿瞪眼的落差,愣了半响。
身旁的花甲老头,伸出颤巍巍的手说:“谢谢姑娘不赶老夫离开。”流萤实在不忍心站在原地等着年迈老头晃悠悠地走来,只得三步并做两步,又走到井边,强烈抑制着把某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人儿推下去的冲动。和颜悦色地对老伯说:“您年龄也大了,妻儿也应该不小了吧?”老伯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流萤见他举着那些银两的手已经大幅度的晃动,慌忙接过。老伯脸上的皱纹在一笑中都绽放了开来。
“多谢姑娘收留。”“让他走!”旁边那位没人性的人冷冷地说。
流萤把身上的银票放在老伯手里:“您去找个地方颐养天年多好,何必在这儿受他的气。”一边说,一边还白了坐在井边的没人性的人一眼。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内堂。
老伯叹了一口气:“发生了那么多事。恕我不顾礼法说一句,主子心地不坏,我也能理解主子这么些年的艰难。罢了罢了,我还是走吧。姑娘,这些银票你还是收好吧。主子好好的,我这做下人的,也就心满意足了。”流萤望着他步履蹒跚的模样,呆在原地。
“银票拿着,不然,你从来就没我这个主子。”方才进内堂的帅哥又走了出来,严肃地说。
老伯伸手接过,最后看了他一眼,却已是热泪盈眶,两滴浑浊而沧桑的泪在眼角打转。而帅哥已然撇过头。
老伯转身离去,像是永不回头。
“秋知,保重。”在大门关上的同时,门外传来这么一句带着颤音的,包含沧桑的话。
流萤不知道,一个下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喊的出主人的名字,而这恐怕已是诀别。
“他对你不错。”流萤望着那个已经低下头的身影喃喃道。
“他疼爱的又不是我。”他冷冷地说,“你该准备饭菜了。”“喂,你怎么称呼?”流萤喊道。
“皇甫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