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流萤注意到床上躺着的凌青,大喊了一声。
估计也是因为忙不迭的发生那么多事让她有点儿委屈,所以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齐岳皱了皱眉:“姑娘你,是否知道王爷中了蛊?”“中蛊?”流萤疑惑,“那夜蛊不是在我身上呢么!”“一言难尽。”一旁的陈太医又是一声哀叹。
流萤表现得天真极了:“这蛊不是还会转移吧?那转移到我身上不就行了!”陈太医又把了一下凌青的脉:“若真有这么简单的话,我们何至于如此?”“怎么?”“这蛊是能转移不错。但是只有一次的机会引出蛊虫,以血为引。”流萤拿起桌上的刀就要往自己腕上扎:“那就引啊!”齐岳慌忙制止,厉色道:“你不要那么冲动好不好!”流萤撇撇嘴,把刀放下了。
陈太医意味深长地忘了流萤一眼:“那一次机会已经用了。”流萤大惊。
“具体的原因,既然王爷没有告诉您,那我也不便相告。”流萤惨兮兮地流眼泪:“那凌青这是死了么。”齐岳二话没说,条件反射性地抽出刀:“不许胡说。”流萤拍了拍没料没曲线的胸脯:“没死就好。”“姑娘,您可曾知道王爷因何事受刺激以至如此?”陈太医恭恭敬敬地问道。
流萤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面,没心没肺没头没脑地答:“没什么啊!当时我就是与秦大哥在院子里谈心啊!没有别人了!”齐岳与陈太医对视一眼,见彼此的眼中都有那么一丝顿悟。
“若是再不揪出下蛊之人……王爷怕是危险了。”齐岳望着凌青苍白的脸色说。
“我知道那人在哪!”流萤的话令二人万分惊喜,却也有那么一丝疑惑。
这女子到底是何人?王爷派精兵查了许久都未曾查到的那神秘女子,她竟然知晓。
莫不是?她们本身就是一伙的?
这想法在齐岳的脑海中升起,瞬间让他脊背发凉,瞬间否决。
这个干净美好的女子不会是那样。
他拼了命的告诉自己。
但望见王爷腰间那代表着能够调令几乎所有军队的玉佩,那浅薄的相信似乎不能说服自己。
皇家得罪的人太多了。天下有逆反之心的人也太多了。
“带我去。”齐岳想到这,把刀柄握紧,插进刀鞘中,冷冷说道。
“太子原来住的那间宅子你知不知道?”流萤趴在齐岳的背上,让他带她飞着。
她清脆的声音几乎就是扑在他的耳边,令他的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嗳,你走错了!怎么搞的啊!”流萤见齐岳心不在焉,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
天!那小手指尖的柔软几乎让齐岳从空中直接做了自由落体。
“这又关太子那间宅子什么事?”齐岳由于对王爷的忠诚和对流萤的怀疑,说话越发的冷。
“那女子就住在太子宅子对面啊!”流萤理所当然地说道。
齐岳心里一震。
太子的住所周围竟然隐藏着这等恶人,大内高手保护太子已经九年整!这怎么可能!
莫不是?这女子在说谎?
想到这,齐岳的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与太子的旧宅相隔二百多米的一处房顶。
流萤以为是他累了,遂跳了下来,眨眨眼睛:“你再坚持一会儿就到了,既然累了,歇息一会儿吧。”说着,还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屋顶上:“你也坐吧,快些恢复,那老头儿和王爷还等着咱们呢。”齐岳默默抽出刀,刀锋直直指向流萤的脖颈。
流萤仍旧喋喋不休:“我一直觉得凌青挺强悍的,没想到知道他是王爷没几天。什么暗杀啦,昏倒啦,濒临死亡啦,接连不断。嗳,是不是皇家都有那么多的是非啊!”流萤说着,缓缓转过头。
就在那一瞬间,齐岳把刀收进了刀鞘之中。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怀疑她。
他更不想杀她。
“你怎么了?”流萤天真烂漫地笑着摇了摇手,“别担心啦!那人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不会跑的啦,王爷现在不是也没事么!”齐岳淡淡地“嗯“了一声,蹲下身:“走吧。”流萤笑笑,跳到了他的背上。
她不重,但他觉得她好像有整个世界那么重。
她的胳膊环在他的脖颈上,身上穿着那天他被派去为她买的衣物。那丝制的布料弄得他的脖子痒痒的。
他心烦意乱,迅速飞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在落地的前一刻,他甚至已经想了,落地后可能会得到的那些刀剑。但就算是埋伏,也是她设下的埋伏。
是谁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
齐岳扬了扬嘴角,稳稳落地。
院子里只剩一些残败的花,一片狼籍。
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流萤显得有些慌乱,抬手示意齐岳别说话。
随后用温柔地声音唤道:“小玉。小玉。”无人应答,流萤显得更加慌乱了。左顾右盼后,她猛地一抬头,却看见一抹白色的衣角在前面宅子的屋顶上一闪而过。
“别急。”齐岳沉静地声音把流萤的视线拉了回来。
“怎么能不急!”流萤再抬头看去,却连一丝风也没有。
大概是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