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烤鱼!晌午还未到,流萤就叫嚷着提议。
凌青和齐岳这两个一晚未睡的大老爷们齐齐地从板床上被拽了下来。
凌青曾试图做最后挣扎。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支支吾吾地说:嗯……中午再吃好不好?于是,他完全承包了抓鱼和烤鱼的所有任务。
离宅子不足一百米的地方便有一个水塘,这也是流萤最喜欢这所宅子的理由。
喂,你看,凌青果然是帝王家的人。流萤傻乎乎地说。
齐岳正望着她额前的刘海发呆,没听到她的话。
流萤毫不犹豫,踮脚,抬手,拍脑袋,动作一气呵成。
我说凌青果真是帝王家的人!流萤鼓着两颊,眼睛瞪得大而有神。
齐岳好似被流萤打傻了一样,傻乎乎地望着她。
流萤的小手在齐岳眼前胡乱挥舞:你到底在想什么呢!齐岳猛地抓住流萤的手腕,感受到那水嫩的皮肤后,又慌忙放了下来。
喂喂喂!你对凌青那家伙还真是好啊!我不就是让他干点活吗!你还要打我!流萤瘪瘪嘴,揉着发红的手腕抱怨道。
而齐岳此时正在抱怨自己的自控力,又没有回答。
流萤自讨没趣,也就不等着齐岳问她为何要这么说,自言自语道:哎呀,凌青果然是帝王家的人,笨手笨脚的,我还是去帮他好啦。流萤抬抬胳膊,抬抬腿,伸伸腰,做出准备下河的动作。
而这些动作带来的一阵阵不施粉黛的清香尽数飘进齐岳的鼻孔。
麻袋,我去帮忙。齐岳慌忙逃窜。
流萤奸笑,鬼才要下河帮忙呢,遇见癞蛤蟆那些恶心的东西怎么办。
抓鱼是需要技术含量的!流萤双手环成喇叭状,冲着塘里大吼。而后躺在岸上,随手拾起一片草叶叼在嘴里,观赏这二男戏水图。
凌青与齐岳不知道齐心协力地抓了多久,你赶我围,你追我堵,手中却还是空无一鱼。
齐岳苦丧着脸,把刚听到的词汇活学活用:王爷……跟着你时齐岳也没有做过如此技术含量高的活儿……凌青的脸绿得像水塘里的青苔,又向上缕了缕差点儿被水沾湿的袖口:我们俩起义!不干了!然而两人向塘边一看,那女子正张牙舞爪的对着他们。
齐岳低声问:这义还起吗?凌青没有回答,埋头继续抓鱼。
不知道又抓了多久。
太阳已经洒到了流萤的脸上,流萤终于忍不住发号施令:实在抓不到就算了吧。两个已经累得汗流浃背的人瞬间从水中飞了上来,躺在地上,像跑了八千米一样喘着粗气。
流萤眨眨眼睛:我还是吃烤肉吧!凌青接着她的话说:齐岳去买。齐岳老老实实地起身。
齐岳一个人去买?流萤话中有话,阴阳怪气地反问道。
凌青挣扎了一下,仍旧躺在地上没起身:本王爷累了!流萤假装不在意地说:那好吧。这穷乡僻壤的地儿,实在容不下王爷这尊贵的身份,王爷还是请回吧。凌青瞬间弹起,摆出一副大大的笑脸:我去!集市上。
齐岳边走边为凌青捶着腰,引来诸多行人侧目。
齐岳虽高,但在凌青的身边还是显得弱小了些。
于是这见识短浅的人们望着齐岳这副贤惠的,小鸟依人的模样竟呆了。
王爷,很多人看您呢。完全在情况之外的齐岳好心提议。
当凌青昂首阔步,准备已最为潇洒的模样接受人民群众的注目礼时,人民群众大多嘁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买好肉之后,齐岳突然瞥见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齐岳悄悄在凌青耳边说:是秦易槐。跟上。秦易槐在一所显得有些破败的院子中停下,院子里只有唯一一间房。
凌青与齐岳害怕靠得太近会被发现,只信步在院子里逛了一圈。
王爷你看。齐岳指着院落中那大大小小的坛子。
凌青随手抓起一个,带上齐岳一齐飞上了屋顶。
凌青打开坛盖:是蛊虫。秦易槐手下好似有不少精通蛊术之人……齐岳皱着眉头叹道。
大概是属于苗疆或者西域的某个帮派的吧……凌青正感叹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据说苗疆有个最大的帮派,其女子全部精通蛊术。而且,每个人的右肩上都有一个细小的月牙形印记!齐岳皱眉:王爷是说。今晚。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