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说完就转身跳到宅子的另一边:该回去了。齐岳躲着凌青的目光,偷偷做了个祈求上天的动作。
水塘边。
流萤脱掉几乎被汗浸透的外衣,只穿了一件类似吊带的贴身衣服。
唉,两个手下都不中用啊!流萤踮脚,咬着牙想要拆下一段树枝。
不料树枝太结实,流萤并未拆下来,自己的肩膀反而被树枝划了一下。
流萤侧头看去,划痕弯弯的,有微微的血丝冒出。
倒霉!大爷不钓了!流萤气呼呼地穿上衣服,踢着路旁的石子向宅子内走去。
凌青大老远地看到流萤,赶紧把齐岳手中掂着的肉接了过来。现在齐岳的身份可比凌青尊贵多了。
你们回来了吖!流萤低着头踢着石子捂着肩膀走到宅子门口的时候,抬头看见凌青和齐岳正信步走来。
流萤的视线全被那块猪肉吸引,捂着肩膀的手也松开了,还夸奖道:凌青有进步,知道自己提着东西了。之后,这个进步理所当然地换来了更多的劳苦功高。
凌青一个人,找柴火,找木棍,烧烤,甚至把烧好的东西盛到盘子里端到流萤和齐岳面前。
至于为什么齐岳这个侍卫能安心看着王爷忙上忙下,自然是有了大主子的庇护。
大主子说:这个年代。女孩子既要知书也要达礼。我知道达礼我是够了,我够温柔够可爱够善良,但是我不知书啊。我不知书的话该怎么许个好人家呢。凌青半讨好半真心地说了句:那你从了本王吧。流萤给凌青指了指那堆肉。转脸灿烂地笑着对齐岳说:教我写字吧。吃了大部分的肉之后,流萤又提议去钓鱼。凌青虽强硬表示自己有午睡的习惯,不过是让钓鱼延缓了一盏茶的时间。
流萤让凌青拆掉三根树枝,但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竟然拔了三棵树。
齐岳在凌青狠辣的目光下,乖乖在树干上缠了线,绑了钩子,捉了蚯蚓。
而流萤拆了一根树枝不停得瑟,想着两人被一棵大树累得气喘吁吁的模样。
结果是,接近黄昏的时候。因为两人的树干比较长,钓到的鱼让流萤眼红极了。
累死了!回家睡觉!流萤把简易鱼杆一提,这才发现她终于勾上来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条鱼。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树枝太脆,流萤甩到一半,树枝就华丽丽的断裂。
凌青!流萤唤凌青飞到水中把鱼捡回来。但凌青还没来得及出动,只见齐岳突地飞了出去,把从勾上脱落的鱼牢牢抓在手里。
流萤大声叫好:完美!回家啦!但当凌青和齐岳捞出水中的袋子时,流萤的脸猛地一黑,面无表情地把那唯一的鱼丢到了河里。
我去睡觉了。二位请便。流萤。凌青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唤了一声。
见流萤呼吸的均匀,并没有答话,凌青对齐岳摆了摆手。
齐岳捂着鼻子手中拿着一段点燃的香:不放**香行吗?凌青直接拿过香,没有说话。
点这香第二天会头痛。齐岳说道。
凌青听闻,立刻条件反射的按灭,而后叹了一声:轻点儿。两人一心想要观望流萤的右肩有没有传说中的月牙形疤痕,竟忽略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火柴!凌青对齐岳打着口形。
齐岳无奈,指了指有一丝月光透过的窗子。
凌青走到流萤身边,却犯了难。
她的被子在胸口盖着,不妨碍他们的观察。
然而她的亵衣却把白净的肩膀笼罩得严严实实的。
凌青与齐岳四目相对,均是不知所措。
凌青咬咬牙,一副英勇救义的模样走上前去。
然而伸出的手却在空气中颤了颤。
二人心跳的声音混合成一曲无比好听的交响乐。
你来吧……凌青没骨气地退到齐岳身后。
齐岳的脸在瞬间涨红,指了指自己,嘴长得大大的:我?凌青猛点头。
齐岳的手发颤得更是厉害,与凌青一样,他自打青春年少时跟在凌青身边,除了吃肉,基本过着和尚似的生活……
在齐岳的手刚碰到流萤的衣服布料时,一向睡得死气沉沉地流萤嗯了一声。
齐岳吓得直接冲出了门。
凌青骂着没骨气,却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次日一大早。
好香的鱼啊!齐岳故意说的很大声,充满了诱惑力。
嘘,小点声!凌青假装不要齐岳让流萤听到的声音更加充满了诱惑力。
迷迷糊糊的流萤只穿了个小吊带就走了出来。
流萤嘟着嘴,揉揉眼睛,抽抽鼻子:你们在说什么啊!凌青和齐岳一起抬头,瞳孔均是猛地一收缩。
流萤回过神来,觉得肩膀凉嗖嗖的,转身躲进了屋里。
齐岳的眼神失魂落魄:王爷……你看到了吗?凌青假装不在意淡淡地说,但手中翻滚频率明显增加的烤鱼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看错了吧。齐岳不知是在骗凌青,还是在骗自己。
凌青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