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也许是因为一个纯粹的微笑,一句简单的问候,或者是一句寻常的对不起,一次很普通的帮助,就能将两个陌生人拴在了一起,变成了对方的朋友。
而我就是和徐一一成为了朋友,莫名的变成了朋友。
后来我就在想,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让我接触到了她的世界。
那天,我看见喝醉酒的她摇摇晃晃的抓着酒瓶,像个酒鬼一样独自一人在无人的小街上自娱自乐,完全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或许她是真的醉了,醉到无法顾及到这些。
我第一眼就认出她是我某天看到的那场温馨场景的女主角,毕竟,她给人的印象着实深刻。
看着她要跌倒,我伸手就要去扶住她。碰触的那一刻,迷茫的大眼睛随即就这样朝我看来,半晌,她撅着嘴,有些意识不清的支支吾吾问我:“你你是谁?”她努力瞪大眼睛要看清我,可是始终睁不开。
我笑着看着她她晃晃脑袋,正欲开口,她突然扬起声调,吓了我一大跳“我知道了!你是张娴!”
这下我笑不出来了,想问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的脑袋就毫无顾忌的搭在我的肩上,盯着她乌黑头发几秒,我无奈叹气扶着她到板凳上坐着,直到她醒来。
后来,我问她,“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反问说,“中考状元,谁不认识?”
对这个回答,我有些惊讶,随即释然。
她向我伸出手,在我的瞳孔里她笑容灿烂。
“张娴,你好,我叫徐一一,很高兴认识你!”
就这样,很简单的一次帮助,我和徐一一成为了朋友。
徐一一和郑音都是我的朋友,可是她们两个完全是不同的类型。郑音表面大大咧咧对一切都不在意,其实内心里只是习惯性的躲避不让自己受伤,否则她也不会离去。而徐一一,则是表面柔弱,其实性格确是要强的敢爱敢恨。
她有很多男朋友,认识她这些天,我都会看到她挽着不同类型的男生,看着她这样沾花惹草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就问她,“为什么你交这么多的男朋友?”
她笑,笑的异常开心。
“男朋友?这些可不是我的男朋友”
她说的模模糊糊,我琢磨很久,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日阳光灿烂下的少年,我才恍然大悟。可是我又开始疑惑,为什么有了男朋友,却要和这些男生纠缠不清呢?
可是,我始终找不到机会问她,很明显,她的秘密并不想让我知道。我有些伤心,虽然我知道我们朋友的关系并不长久,可是我还是很不高兴。
因为在乎,所以不高兴,很正常的不是么?
指定日期回到学校,我利索将自己的第一志愿填好后,并不想呆在办公室里太久就想离开,可呆立在旁边的赵立却一把喊住了我。
我跟他来到班级,班级里恰好无人。看着他满脸难为情,我有些好笑直接告诉他我的第一志愿,赵立却大吼,“我又不是问你这个!”
我挠挠耳朵,说:“那你问什么?赶紧问,我还要回家呢!”可过了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他满脸通红,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支支吾吾的难以组成一句话的时候,我突然回想到平时他的点点滴滴,处处帮助我的赵立,跟班长翻脸的赵立,突然不高兴的赵立我恍然,原来,是这样。
“赵立,我和你只有做兄弟的份儿。”我冷冷的开口截住他正要开口的话。
气氛顿时凛然,未等他回答,我就转头离开了班级,离开这三年让我笑得班级。
曲终,终究只有一散。有些话说出来后,就覆水难收。
所以赵立,你不要说。
我不笨,那是因为我从没有在意过,所以这次,我成了笨蛋。
即使中考第一那有如何,它能让我的男朋友回来么?它能让郑音回来么?它什么都不能,只能让我从穆孝勤的家里滚出去。
吴梓晨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几个月,他没有影响到我的中考,很奇迹的让我成为了中考第一。谁也不知道我只是通过不断的学习来使自己遗忘。可是老师笑了,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给他挣了些光荣的业绩。妈妈笑了,那是因为不用担心我没有足够的成绩去爸爸那边的学校。
他们心满意足了,可是我终究笑不出来。
他的消失,成为了我的习惯,习惯也就成了自然。
没有谁离不开谁,就像世界不会末日。
也许他并不爱我。
或许,是从未。
回到家,换上拖鞋,妈妈一脸紧张的看着我,看来是等了很久了。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便说:“志愿我填好了,不用担心。”
听到我的保证妈妈不加掩饰的一脸轻松。
“阿娴,这次你可真让我骄傲,我真的很高兴。”
“高兴就好。”
“以后去你爸那儿,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
“妈妈这儿,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
“我想回房休息了”
“嗯那好吧,你回房间吧”
关上房门,我禁不住冷笑,妈妈,你什么时候这么虚伪了,明明迫不及待让我离开,还说这些漂亮话,以为我看不到那个穆叔叔躲在门后面听我们谈话么?
这下,真的如你们所愿了!是不是应该要放下烟花来庆祝一番?
我蹲着身子,整理自己的行李,虽然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让我足够收拾,可是越早收拾不就越好吗?
可是就这样白皙的双手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我没有抬头,只是冷笑,“怎么,你就这么恨不得我马上离开来帮我收拾行李?”
他没有理会,只是默默的像机器一样重复放东西的动作。可是我却很火大的站起身踢翻行李箱。
“麻烦你给我滚!”
穆孝勤缓缓抬头,看着冒着火气的我,而我却愣怔得看着他红红的眼眶,他问我,倒不如说是问他自己。
“张娴,我是不是做错了?”
声音沙哑的像坏了的闹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满脸悲伤和悔恨,他是在后悔?
想到这个词,我反而讥讽的嘲笑,“穆孝勤,不要用你胜利者的姿态来同情我”
穆孝勤怔然凝视我半晌,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转身,离去。
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悄无声息。
就像是被世界给抛弃的居民。
我突然想到他对我曾今说过。
张娴,我喜欢你。
世界上最难还的便是感情债不是么?
可是吴梓晨,是不是因为还不了我的感情,你才一言不发的选择逃离的。
什么时候,你才会告诉我这些事情背后的答案?
“爸,嗯,好的。”我抓着手机对这久违的声音举措不安。
“嗯,好的,我知道。”
“那好的,就这样,拜拜。”
关上手机,我松了一口气,抚上额头,才发现流了不少冷汗,我苦笑,对爸爸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以前他怕他会影响妈妈的家庭始终不敢与我联系,而如今,我们都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他是我的父亲,而我,是他的女儿。
我笑笑,电话里父亲敦厚的声音还是如同小时候那样,不曾改变。
小时候,我依稀记得,爸爸经常让我坐在他的肩上,抓着我的手,在地上转圈哈哈大笑,他也会带着我一起去钓鱼,他拿着大鱼竿,我拿着小鱼竿装模作样的坐在他旁边,钓起鱼时,我手舞足蹈的高兴的不能自拔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得了全世界。
因为我有理由,我有根据,爸爸爱我,用他的方式来疼爱我。
即使如今他不在是我小时候记忆力潦倒贫困的男人,而是现在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妻子,新的儿女,而我,永远是他今生唯一的女儿,永远不变的血缘关系。
模模糊糊中,我好像又看到爸爸蹲着身子,眼神坚毅,一字一顿,“阿娴,我只有你一个女儿!”
眼泪滴滴答答的掉落在手掌心,我却真心的笑了起来,也开始期待一个月后于爸爸的重逢。
这时候,铃声响起,是徐一一的号码,因为是朋友,我们早就互换了号码。
“张娴,要不要出来玩呀?”
我笑笑,抹掉眼泪,语气轻松问“天气这么热去哪儿玩?”
“随便玩玩呗!在家里多闷是吧”
“嗯其实”
“张娴!不准拒绝,暑假都快结束了,还不赶紧玩玩?”
我有些无语听着这毫无力度的事实,只好点头,“那好吧”
“这才乖嘛!拜拜!”
关上手机,我突然庆幸自己有了这么一个新的朋友,她记着我,没事的时候打一个电话,朋友就是这样消遣着寂寞。
所以郑音啊,你现在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