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分瓜,该表扬的表扬,批评的批评。可是一连几天见不到斌子的踪迹。
秋天,摘梨,苹果,一群小伙热闹了大半年,到了冬天,都像冬眠的动物,一个个躲在家了,不出门,闷在屋里看动画片,父母倒是挺有闲情逸致,没事串门喝茶拉呱,男的打牌摸麻将,女的勤快的还干些纳鞋底的活。
童年过得很快,没来得及回忆就一晃而逝。小书包,铅笔,圆珠笔,钢笔;本子,数字,aue,123就这样度过了童年的时光。一只只活泼可爱的小鸟曾经自由自在的飞,而如今,在一间小小精致的竹笼里变得温和;一条板凳足以泯灭一个孩童的天性,四面白色墙壁束缚了天真的想象。一个成人呆久了也会产生反感,更何况一个孩子呢?
小苏云怎么也不会逃脱这种命运的诅咒呀!小小的房,小小的人,不是黑板,就是白墙。小苏云钻进教室里,最想干的事就是闻书本里的那股特殊气味,不认识白纸上的字母,就喜欢一页一页的闻书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纸张的味道还是油墨的味道。老师上课,他嗅课本,宛若一只小蜜蜂留恋鲜花的香味,醉心其中。
下课,小男孩追逐打闹的,在场院玩玻璃球的,女孩就跳皮筋。这是总是小苏云一个人呆在只有一个人的教室里面,独自闻书味。
铃声一响,所有的小孩叽叽喳喳地涌进教室,唯恐被老师抓到自己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个个匆匆,草草收起玩的皮筋呀,玻璃球呀,推推挤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仿佛什么没有发生过。
时光像旋转的风车,迎着风呼呼地旋转,不知不觉离开了童年的位置,看着越来越宽广的风景,笑着。
小苏云回答问题,吭哧不出一声,挨老师批评,受别人欺负,回家什么也不说。原来撒野的性子远离了苏云的身体,眼睛里也没有了一点机灵劲。
苏云学习跟不上,挨批挨打是家常便饭,自己又不愿意在同学们面前表现的这样差,偷偷耍起了小聪明。每天也跟着上学,路上突然装肚子痛,溜到厕所里,一呆就是一上午,等到看见放学了,他就解放了,自己也跟着回家。臭烘烘的茅厕,也不是很容易呆着,不是有人闯进去方便,他就学着大人的样子,咳嗽一声。就是这样的日子,小苏云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几个月。有一天,自己终于熬不住了,这样办也不是办法,就直接上课请病假,说牙痛,那时也正好是脱牙的年龄,一上课就说牙痛,一年级就在茅厕和牙痛中过去了,课没上几天,生病没有期限,更不用说考试啦?一张张试卷上面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他的名字,歪歪斜斜地摆在纸角。考试得分除了0还是0。试卷连拿回家都不敢,不知道是不是半路上擦屁股了。小苏云只得第二年重读小学一年级。
在农村,几乎没有家长会查看孩子的作业,对于农民们来说,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天,劳累的哪还有闲工夫?自己的孩子能够按时上学按时回家就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安慰了,还奢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