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黄,无力的灯光,疲劳的模样。
苏云的手机来电。
“小王。”
“苏云,我喝醉了,回不去了,睡在我朋友这,就这样了。”王元世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地说完,手机就挂了。
“谁呀?”
“小王,不回来了。现在也不早了,咱也快回去吧!”苏云看着天色浓重了许多。
“你还回研究所?”
“不,回宿舍。研究所是我和小王不得已才去那里睡觉,我们还有宿舍,就我和小王两个人。”
“我还一直以为你们挤在那张小破床上呢?怎么也不可能?”昊楠说着自己乐了。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两个大男的睡一张床吗?那不是喝醉了吗?”
“谁知道你们喝醉了,睡一张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闹着玩的。”昊楠拿苏云当噱头。
“是不是小王经常出去喝酒?”
“你不说有人缘酒场吗?就是这样。一群称得上的朋友整天酗酒,KTV,迪厅,酒吧,都知道他哥们,不用多说了吧?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苏云讲到这,昊楠也会明白。
“我爸怎么说小王这好那好。”
“你是说吴主任?他可能不了解,他很少来我们办公室,只是道听途说吧!”苏云现在却不敢确定吴主任是不是昊楠的父亲。
“我还能说谁?当然是你吴伯伯,我爸喽。”
“冰川理论你知道吧?”
“知道。不是说漂浮在水面上的冰块,露在水面上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还在水面以下。”
“是这样,人也是这样,很难看清楚。展现你眼前的可能只是他的一小部分,内心却深不可测。”苏云话语里透视着自己识人无数的透彻。
“那你呢?”
“你自己辨别了,别让我骗了你一个大活人。”苏云,昊楠说笑了。
……
灯光还是那灯光,夜色却已开始朦胧。不知道哪里传来笑声,亦不知道哪里有小孩的啼哭,夜色总是可以抹掉一切。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夜色中没有绿色,黑的可怕。或许在某个灯光照不进去的角落,隐藏着一双鬼魅的眼睛,盯着你我,盯着你我走过的背影,甚至看透了你我的身躯。
街道上的箭头,向西,向西,没有车辆,指示着暗夜流动、消逝的方向。没有风的夜晚,无人的街道,只有余声残存在黑暗的一角。
夜晚和白昼,仿佛是太极鱼,追逐着,首尾衔接,却只有永远的追逐,没有契合的一天。有极夜,也有极昼,却没有昼夜的交合。白天有太阳的灿烂,夜晚有月华的辉煌,有人说,白天和夜晚,日光和月华,就是阳与阴的分割,这不正是太极鱼吗?有人说,白天和黑夜,就是完整的一体,一个人的两面。一个人有阳刚向善的一面,也有趋恶从流的一面。
我害怕黑夜,夜色中冤屈放逐的魂魄都会现身,嗅着夜色气味,匍匐前进,吞噬着,呲牙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