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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 东方红日 西边怨雨 （1）
书名：浮生沧桑 作者：wildwill 更新时间：2016-12-13 13:35 字数：3566
研究所里经常看见昊楠的身影，却很少与苏云、王元世谋面。昊楠时常感觉空淡淡的，少了苏云，王元世也整天不见面，好像两个人同时从地球上消失了。
昊楠偶尔发条短信问候一下苏云，苏云有时候顾不上回复，十天半个月看见了昊楠的短信才很不好意思的打个电话。王元世最近也不知道寻找什么，电话经常关机，来一趟研究所还是行色匆匆。
“昊楠吗？”王元世打电话给昊楠。
“小王，有什么事？最近可是难得见到你啊！”
“有些事情比较麻烦，刚抽出手来，刚遇上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说吧！我能帮上的肯定会帮。”
“也不是多么困难，就是耽误你一下时间。”
“说吧！就不要这么藏藏掖掖的了。”
“明天我一个哥们结婚，送来了请柬。我不想一个人去……”王元世话到半截，没尾了。
“我明白了，是不是叫我陪你去？”
“吴昊楠就是吴昊楠，不一般，料事如神。”
“行。明天什么时间？这几天我正好有空闲的时间。”
“8点我去接你。因为婚礼正式开始是9点，行吗？”昊楠一句答应的话满足了王元世的心理，觉得昊楠特给自己面子，自然是欢喜高兴。
第二天苏云感觉没事情可干了，就早早地来到了研究所。打了一会儿球，如往常一样，洗洗刷刷，去买早餐。
过马路的时候，苏云感觉到一辆熟悉的车影闪过眼帘，那正是王元世开着。苏云自己还以为劳累过度又加上饿肚子产生的幻觉。
坐在副驾驶上昊楠躺在座椅上，没有多少精神，像一只风中的芦苇，随风荡，她在车子里随车子晃；脸上的表情恰如日落时分天空掉落下的云彩，连抬眼皮的力气也不想消耗。阳光从玻璃里钻进来，爬上了她的脸庞，鼻梁，或许遇上了比它还美丽的地方，阳光又调转方向离开了。那抹淡淡的嘴唇散发着草莓红般的诱人，没有熟透，还保持着自然的清纯，谁见了都想在那草莓上面留下自己的唇印。
看她，欣赏她，就像是欣赏一件器皿，保留着原生态的胚子。她一直秉持着自己如初的单纯，她自己看来，人生来就已经是一件完美的不可替代了。环顾周围，多少女子穿金戴银，耳朵上排满了耳钉，美丽吗？当然美丽了，无可否认。那一串吊坠大环套小环，悬在半空中，吸引着男性的眼球。可冬天一来，耳钉处紫红流脓，那不是漂亮了吧！真冻人！
人，活着如初，何必糟蹋自己完整的身体。那不是增加美感，而是提前开发。天生丽质是父母的赐予，也不是强求就会得来。后天的涂抹不是增加了漂亮的分量，而是降低了自己的层次。人来的完完整整，体体面面，何必在离开的时候，弄得体无完肤，狼狼狈狈！
王元世看着昊楠无精打采的样子，不想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她，但心又在作祟，很想和昊楠多说几句话。
“昊楠，昨天跟你打电话，怎么关机了？”昊楠挺挺腰板，理理缭乱的发丝，拿出提包里的镜子照照，还满意。
“挺漂亮的，不用照了。”王元世笑着说。
“关机？可能是我去健身去了。”昊楠收起镜子。
“是吗？怪不得身材保持的这么好？”
“听惯你们男人说这样的话了。本来想好好的休息来的，你打电话非得让来。”王元世听出昊楠有些不情愿。
“是不是苏云叫你一块去的？”王元世多么想了解她和苏云到底走的有多近。昊楠感觉到王元世多少有点妒忌苏云。
“哪有，他还顾得上我？整天一个大忙人。”苏云本是闯不进他们的谈话，可是这王元世一提醒，昊楠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张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脸庞。王元世一听很明白，昊楠是厌烦苏云的，存有抱怨。
“那你和谁一起去的？”王元世顺着事情往前问。
“自个。在那还认识了一个海龟，整天也是无所事事。”
“如果早知道你去健身的话，今天就不让你来了。”
“现在说这些不晚了吗？快到了吗？”昊楠望着车窗外的人群，看着忙忙碌碌的人影。
“就在前面的一个酒楼，转一个弯就到了。”王元世娴熟地驾驶着车子，拐过一个弯道，就看见一个酒楼前人流涌上，红毯铺地。
车子还未开到酒楼门下，迎宾的人早早地等着了。
“王哥—王哥—”听不清楚多少人在叫。等待的人个个嬉皮笑脸，寒暄几句，边握手边进酒店。王元世和昊楠肩靠着肩，左右一群人跟随着进去。
服务员刚把王元世带到一个比较安静的休息区，屁股底下还没坐热乎，新郎就闻声过来见王元世。
“王哥。”新郎客客气气地迎上去伸手与王元世相握。昊楠站在王元世身后，距离一米开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去迎接对面陌生的脸庞。
“祝贺你啊！小子倒是比哥行动得还早。”
“王哥，说哪里的话。这不是笑话小弟吗？”
“大喜的日子不多说了。介绍一下，吴昊楠，刚来的工作的。”
“你好。”新郎先伸手一副礼貌的样子。可是盯住昊楠的那双眼睛却流露出一种猥琐的光线。
“你好。”昊楠极力让自己面带微笑，保持平和。
“郭辉城，要好的哥们。”王元世拍拍新郎的肩膀，向昊楠介绍。
“王哥以前和我们哥们几个提过你，今天一见，果然出落得不错。”昊楠听到“出落”那一个次，一种针刺的感觉。新郎话语说的竟是这般粗俗。“王哥和我们几个弟兄特别铁，今天王哥来，就给足兄弟面子了。”新郎颜面上看的出来，王元世来参加自己婚礼，捧自己的场特别高兴。
“先忙去吧！”
新郎招招手挤进人群里，乐呵呵地招呼亲戚亲朋。整个大厅里，人声鼎沸，听不清，沸沸扬扬的，乱哄哄的。
昊楠坐在沙发上，身上一种莫名的热浑身上下窜，呼吸也不舒服。时不时拿出纸巾捂住嘴，担心自己咔出痰。王元世在密密麻麻的人流中发现了自己的旧交，离开昊楠也加入了喧嚣的队伍。
昊楠无心留恋这噪杂的场合，起身去洗手间。
“过来了。”王元世看见昊楠走过来，和身边一个身着婚纱的女孩说话。
“昊楠。这是新娘。”
昊楠点点头，笑笑。新娘同样是以笑相应。
无话，一阵沉默互相尴尬。
“婚礼一会儿就开始了。咱们也过去吧！”王元世打破短暂窒息的尴尬。新娘走在前，王元世想转身拉昊楠的手，昊楠来不及闪躲，被牵着手。
昊楠想挣脱，却无力反抗。
“这就举行婚礼了。安静点好吗？”王元世毫不理趣昊楠的感受。
“我宣布婚礼现在开始！”好像是命令，又像是呼唤，所有宾朋都凑过去。王元世拉着，实际上是拽着昊楠的手也挤在人群中。
当司仪在念答谢词的时候，还特别提到王元世，那时全场的目光不再新郎新娘身上，而是在昊楠身边的这位男人身上。目光，掠攫的眼神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原来是他是今天的主角。昊楠却感觉目光一簇一簇从王元世身上移射到她身上，顿时浑身遍布鸡皮疙瘩。她更是想把手从王元世的手里挣脱出来，却欲脱不得。
半个多小时的程序化婚礼在友朋的掌声中结束。新娘新郎一桌挨一桌敬酒。新娘和昊楠凑到一块，消除了第一次谋面的尴尬，开谈起来。
“你是王哥的女朋友啊，这么好的命！”新娘有些艳羡当王元世的女朋友。
“哪有的事？我们是同事。”
新娘不在意昊楠说的话。在这位女人看来，像昊楠这样想掩饰其实没必要。“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昊楠更不明白新娘为何说这样的话。
“没有的事。我们还没有……”昊楠想极力反驳，却觉得在这样喜庆的场合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又话到半截支吾起来。
新娘嘻嘻地笑起来。“我说没错吧！女人嘛？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是就是嘛！王哥可是大好人，跟他一定会过好日子。”新娘的目光移向在人群中那个众人关注的人物。昊楠顺着新娘的眼光看见王元世在人群中，谈笑自若。
“我看你蛮了解他的？”昊楠看着新娘艳抹的脸，像是挂了一层霜。新浪在向新娘招手，示意她过去。
“先不聊了，改天再说。”新娘迈着优雅的脚步走向酒杯相碰的人流。昊楠却越觉周遭压迫而来的恐惧与害怕。王元世怎么能撑得起这么大场面？……一连串的疑问似水注冒出来。
昊楠不敢靠近王元世，仿佛那是一条蛇，伪装得很温顺，口中却含着那摄魂细舌，还有那白亮吮过红色血液的毒牙。
一上午的时间，昊楠自己在休闲区坐着，王元世偶尔过来招呼一下她，要求着她一起见识见识场上的人。昊楠没心思，自己端着见杯底红酒，晃来晃去。王元世喝过了这桌又被邀请到另一桌。一桌子的人都围着他进酒，咧着大嘴吃菜侃谈。
王元世几次邀请，昊楠勉强在一桌酒席坐下来。为了避嫌，她有意距离王元世远一些。昊楠看着一桌子的人，老的老，年轻的好像还乳臭未干……一个个的眼神冒光，好像一辈子还没见过女人长得啥模样。
一个冲动的先开了口。“嫂子，我代表弟兄几个先敬一个酒。我先干了！”那男子倒是好爽，一饮而尽，反扣过杯子，给其余的几个弟兄看看，滴酒未漏。而后男子呲牙独个笑起来。
昊楠听到“嫂子”，心烦意乱。再看看王元世醉酒的眼色，自己出于礼节，举举酒杯，沾沾酒滴。一阵微呛的酒气冲到嗓门口，她赶紧拿出纸巾捂住。一个女孩很不好意思地离开了酒席，在她离开酒席的瞬间听到身后哈哈的笑声，仿佛从地狱中传来的鬼哭狼嚎，仿佛男人们口感爽快的某个女人的风流韵事。
昊楠瞅着空暇，找个僻静的角落，赶紧给苏云打电话。
“昊楠，有什么事情？”昊楠听到苏云厚重的口音，才感觉到一丝心安。
“来接我吧！我在安泰酒楼。”
“出什么事了？”苏云急切的追问。
“你来就是啦。快些呀！到了振我一下。”昊楠啪一声关了手机，自己照照光滑的镜面，还看不出一丝愁容。洗洗脸面，静静心绪。
苏云摸不着头脑，他听得出昊楠话语中委屈的吟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