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无意中吸入了毒,被毒哑了,我回去给你开副药,每天喝三顿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一个瓷杯,听见毒这个字之后,心里咯噔一下,随机联想到箱子底那些东西,不会是我害的吧?
“对了,你刚醒给你个忠告,你可不要让这个丫头碰灶台,她上一次可是差点把屋子点燃了。”
喂!闭嘴啊!
我扭头,看见男子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似乎早已经知道了一样。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男子扭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不行了,实在是看不惯那一脸木瓜相。
我跳起来两手捏上他的腮,向两边一拉,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被我扯了出来。
“别一副苦相,我没欠你钱,欠了也不记得了。来,笑个。”
“那么,那位一点都不矜持的小姐,可以跟我去拿一下药吗?”
“OK!”我松开手,转身跟上了箫神医。
“欧尅是什么?”
额……我一愣,对啊,OK是什么?我记得我是想要答应来的,我……
头有些痛,我蹲了下去,双手抱住头,拼命地摇晃。
OK是什么?我曾生活在哪里?不要再想了,头疼,不要再想了。
“别想了。”一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头,搓乱了我的头发。
抬起头看见箫神医的笑容,我皱了皱眉,不满地说:“头发乱啦!”
“那你就抓紧跟我去拿了药回来梳一下。看你披头散发的样子,没想到你连束发都不会,真是够笨的。”
“谁说我不会?!”我站起来,气愤地拿起一根发带,将头发高高地扎起一个马尾,不错,利落多了。
“你这男子的束发方式是从哪里学的啊,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回屋子里对着黑衣男子说:“一起去吧,今晚晚饭在他那里吃了。”
抬起头,却看见黑衣男子满是思索的样子,他在想什么?眉头皱得这么紧。
不管了,我抓住她的手臂就将他向门外拽,顺带将门锁上。
“穆盈盈,你,带钥匙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我一定是没睡醒,一定是!
“虽然你摔下来的时候摔坏了脑袋,但是也不用坏的这么彻底吧?”看着箫神医扶额一脸无奈的样子,我欲哭无泪了,怎么办啊。
我忽然感觉身旁的人笑了一下,猛然转头,看见的却依旧是那张木瓜脸,幻觉吧,不过他的眉舒展开了,看起来是心情好多了。
“不管了,先去吃晚饭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在这种时候还能有这种想法的,也就只有你了,走吧。”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乐天派,但是说我摔下来摔坏了脑子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喂,那谁,你以前认识我的是吧?”我拽了拽黑衣男子的衣服,满眼期待地看见他先是一愣,之后点了点头。
“我失忆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对吧。才不是什么跌坏了脑袋是吧?”
“……承认你失忆前就是这个智商这件事应该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吧?”
我再次瞪了箫神医一眼,转过脸却发现黑衣男子已经转过去了脸,没有回答我。
我想我明白了什么,好吧,我是摔坏了脑子,以前我是很聪明的!
跟着箫神医到了他的家中,看着他在锅灶前忙碌的样子,恩,居家好男人,要是再改掉那个嘴烂的坏毛病的话就好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对面的箫神医满脸无奈地看着我,大概是没见过吃起饭来像我这么没有形象可言的女子吧。
“额……你俩也吃啊。”我艰难地咽下了一口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黑衣男子和箫神医,对了,黑衣男子叫墨痕,刚他在纸上写的应该就是这两个字。箫神医叫箫落晨,果然和
性格一样的温吞的名字。
“我们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胃口。”说完,他摇了摇头斯文地夹了点菜送到了墨痕的碗里,然后无奈的说:“这是给病人的疗养饭,你还带照顾一下病人好吧。”
“昂……”我转头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墨痕,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略带笑意地看着我。
“哎?笑了。”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盯着他的脸把他看得脸上泛起了红潮。
“穆盈盈,你可知矜持为何物?”
“能吃吗?”我撇了撇嘴,夹了一块肉到墨痕的碗里,然后谄媚地说:“吃啊,你不吃我吃不下去。”
“你要是吃不下去,我相信你是撑得。”我咬牙切齿地转头瞪了一眼多嘴的箫落晨,烦人,我还不容易想要矜持一次。
“得,你们吃,我去煮药,这工作可不能拜托给这丫头,否则我的药铺就别想要了。”
抓紧滚,打扰我看帅哥。
哎?帅哥这个词,我皱着眉努力的想要在脑海中搜索出它的出处,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就如同我的从前一样,硬要想只会让头发痛。
“你吃啊。”甩甩头,我看着墨痕眼前那未动的饭菜,有些不悦地猜测可能是因为从前的我亏待了他,所以他现在怕我才会不敢在我面前动筷子。
哎,从前的我,还真是作恶多端啊。
“哎,打个商量啊,可能从前的我对你不好,但是你看我都失忆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忘记吧。”说实话,我真怕他一受刺激一把抓起剑给我脖子上来那么一下子,到那时候就算我再怎么乐天,也说不出来‘脑袋掉了碗口大个疤,三十年后,老娘还是个英雄’这句话。
“哎?你这是干什么?”看着他突然站起身来半跪在我眼前,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难道……我是你的主人?”我愣了一下,然后说出了我的猜测,却见他点了点头。
失忆前的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要是这么想知道失忆前的事情的话,不如让他写给你。”淡淡地声音从后厅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箫落晨那个家伙。
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提议,但是看见墨痕有些犹豫的样子,找回来记忆真的就好了吗?现在的生活不好吗?找回来记忆之后,能干什么?
我再次低头看着墨痕,他的眼中充满了犹豫,不,已经不能说是犹豫了,是不情愿吧,看起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来我失忆前的事,他不想再提。
“找回来了记忆,也可能只是徒添负担罢了吧,现在的生活很好,我穆盈盈很满足。虽然经常会被一些疑问困住,但是我却总是觉得,也许找回来了记忆之后,我就会失去你们,
失去这份平和开心的生活。现在,就很好。”
我笑了笑,对着墨痕说:“我不管之前我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要是觉得我累赘了,大可以抛弃我去寻找自己的生活,我也绝不会说什么。如果你想回归到以前的生活里,那么请你无声无息地退出我的生活,不要再把我拉回从前。”
“哟,这是怎么了,话题这么沉重,话说墨兄啊,你要是选择继续陪着她在这个地方生存的话,那你可就亏大了,这个丫头不漂亮,也不温柔,还不会做饭,更是个冒失鬼,真是处处让人操心啊。”箫落晨,你不说话会死吗?你就不怕我半夜撬门进来割了你舌头。
穆盈盈在哪里,墨痕就在哪里。看着他提笔写下的字,我有些在意他划去的那个楼字,楼?莫非我事实上是姓楼?
“墨痕,失忆前我不叫穆盈盈,而是姓你写的这个楼的是吧?”他听到这句话,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罢了,那我有没有父母需要赡养?”我想了一下,赡养爹娘这件事绝对不能作罢,否则我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了。
但是看着他提笔写下的‘无’字,我不禁再次好奇,失忆前的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发生了什么?
使劲摇了摇脑袋,把那些疑问驱逐出了自己脑海,我一把抢过箫落晨手上的药碗,却差点将药洒了出来。
“你小心点,真是不能指望你能干好事。”
决定了,我今晚就割了你舌头!
“来,喝药。”我瞪了一眼箫落晨之后,立马转过来脸满脸笑容地将药送到了墨痕眼前。
“变脸比翻书还快,你其实就是一个花痴吧。”耳边传来箫落晨那满是调笑的声音,我回头满脸哀怨地看着他,你能别毁我在墨痕心宗的形象吗?
“我是路痴也与你无关!”气呼呼地将药塞进墨痕手里,我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倒是真是个路痴。”你去死吧!箫落晨,我这就回去翻那些瓶瓶罐罐,看看能不能找出个毒药来把你也毒哑掉!
天有些黑了,我一个人走在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墨痕没有追上来,倒是,他昏迷的时候和我住在一起没什么,但是现在他醒了,再和我住在一起就委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哎……”叹着气接着跟这黑夜中的路作斗争,其实我怕黑啊!早知道应该强行拽着他们送我回去。
不对啊,我记得我把钥匙锁在了门里面,那么现在,我回去要怎么进去?去把房子拆了进去吗?我应该没那么大本事吧?
烦人,明知道我一个女子晚上走夜路不安全,明知道我是路痴,明知道我把钥匙锁在了门里面,他们两个就不能来一个人把我送回去吗?
走在路上,因为又害怕,又委屈,我居然感觉眼前的路是那么的陌生,啊啊啊啊啊,不管了,反正我是走不下去了,再走下去走到哪里我都不知道了。
就这么想着,我一屁股坐在了原地,气鼓鼓地想,那我就坐在这里等到天明吧。
“哎……”身后传来的叹气声让我着实吓了一跳,转身,没有人啊,莫非是遇到了鬼?不要啊,我命没有那么衰吧?我失忆前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缺德事啊!
“你……你谁啊,别吓我!”我话音还没落,身子便一轻,随后两侧的风景以惊人的速度向后退去,我抬头,看见了墨痕的脸,黑夜中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但是我却发现,他抱着我的动作异常熟练。
怎么……难道他经常这样抱着我使用轻功?
就在我胡想八想的时候,只听‘锵’的一声,锁着门的铁链在我面前悲壮地跌到地上完成了它的使命。
墨痕将我抱到屋里放下了之后就走到了门外靠在了门边。
“那个,你不是准备在屋外守一夜吧?”我看着那被他一剑砍断的铁链,实在不想想象那要是我的手的话会是什么下场。
见他点了点头,我不禁叹了口气。
“那好吧,今晚你先守着吧,明天我就去买锁。”其实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实在顶不住困意,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