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直说吧,我家孩子还有多长的日子”做好心理准备的翊泽让医生大胆说着。
医生十分不解,“你在说什么呀?”
“啊?我的女儿有家族遗传病,到了二十岁以后日子就不长了。你不是喊我来要告诉我我的女儿还有多久时间吗?”翊泽很认真地解释说。
医生笑笑说,“不不不,您的女儿身边很健康,并没有遗传病,就是身体虚,需要多补补,几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回家静养,对了,还有记得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吃过冷或者过热的食物。”
翊泽在医生的笑容下变得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家女孩才刚二十岁,还没结婚呢。”
医生看了翊泽一眼,没好气地说,“现在的年轻人,怀孕了都不让父母知道。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做一个胎儿检测。”
翊泽像一个被掏空灵魂的孩子一样呆呆地矗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听话的艺鑫,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呢?“不不,这一定是个误会,一定是医生搞错了。”
回到艺鑫所在的病房,翊泽收拾起自己的心情。
“爸爸,医生怎么说?”艺鑫一看到翊泽进来就急切地问。
“医生医生说你很健康,今天就可以出院了。”翊泽望着艺鑫定定地说。
艺鑫叹了一口气,感觉如释重负的样子,“那个,医生没再说什么吧。”
“医生没有说什么啊,艺鑫你怎么了?”翊泽有些揣测地问着。
“没没,没什么,没什么事,我想要好好休息,爸爸,我们回家好不好。”
翊泽看艺鑫状态不好,也就没有多问下去,带着艺鑫回家。
艺鑫躺在床上,“爸爸,真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翊泽亲吻了一下艺鑫的额头,“乖女儿,你在说什么呢,爸爸怎么会怪你呢,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好吗?”
“嗯嗯,爸爸,我永远是你的乖女儿,对吗?”艺鑫悻悻地问。
翊泽坚定地望着艺鑫的眼睛,“是的,你永远都会是爸爸的乖女儿,我相信你。”说完翊泽把被子给艺鑫盖上。
翊泽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不断地喝着红酒,不断地告诉自己医生说得都是假的。
可是后来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翊泽看到了丢弃的验孕棒,他鬼使神差地捡起来看,呈怀孕状态的阳性。翊泽的手止不住颤抖,他感觉自己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
艺鑫恰好在这个时候起床看到了在厕所里这一幕的翊泽,艺鑫哭了,“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告诉你的。”艺鑫哭着抱住翊泽。
“艺鑫,到底怎么了,你发生了什么,孩子是谁的?”翊泽脑袋里装着各种疑问。
“爸爸,你还记得吗?梦怡阿姨结婚那天,你喝醉了,我去找你,看到了凡宇叔叔,他说你喝醉了在一个酒店房间睡着,我就和他一起去找你,但是我进了酒店之后就突然晕倒了,醒来后我发现我发现自己的身子被玷污了。可是我不敢告诉你,爸爸,我怕”
翊泽把艺鑫紧紧抱在怀里,“乖女儿,别怕,都是爸爸不好,对不起,爸爸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翊泽也哭了,他没脸见清涵,他没有照顾好艺鑫。
翊泽安慰艺鑫睡去。然后就兴冲冲地出门了,他要找司凡宇算账。他要让任何伤害他女儿的人付出代价。
艺鑫知道爸爸知道他的伤情之后一定会去找司凡宇算账,艺鑫很怕爸爸会做冲动的事,很怕爸爸会受到伤害,情急之下给梦怡阿姨打电话,“梦怡阿姨,请你帮帮爸爸。”
“艺鑫,怎么了,慢慢把话说清楚,不急哈。”
“是爸爸,爸爸他”艺鑫把事情整个告诉了梦怡。梦怡立马赶去司凡宇所在的上班的医院。
翊泽气冲冲地跑到医院,对着护士吼叫,“司凡宇在哪?告诉我司凡宇在哪?”
乱找了一会,司凡宇出现在大堂,“翊泽兄,你找我啊,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来。”司凡宇对着翊泽笑着说。
翊泽感觉这笑容里有些许嘲笑,很是愤怒,“司凡宇,枉我把你当成兄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对艺鑫,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司凡宇却是轻蔑地笑笑说,“哈哈,看来你都知道了啊,那女孩还真是很嫩啊”
没等司凡宇说完,翊泽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了,“混蛋,有什么事冲我来,竟然对一个女孩这样。”
翊泽和凡宇扭打在一起,没过多久梦怡和艺鑫赶来了,明义夫妇也在接到艺鑫的电话之后就匆匆赶来。
他们赶紧上去把翊泽和凡宇拉开。
明义破口大骂,“司凡宇你这个混蛋,竟然敢对我侄女做这样的事,这他妈的要是在过去,老子肯定砍死你。”
司凡宇轻蔑地笑了笑,完全没把明义的话当回事。
梦怡哭着,“凡宇,你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呢?”
司凡宇看着梦怡,“梦怡,我做这些事还不是为了你,每次我看到你因为这个男人深夜里哭泣,我就痛心不已,我发誓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司凡宇说着这样令人不解地话,凶狠地指着翊泽。
原来梦怡和凡宇是高中同学,一直到大学里还是同学,凡宇也是在心里默默地喜欢着梦怡,所以才会跟妻子那么不和,看着梦怡为了翊泽多少次哭泣,以及最后绝情地被翊泽拒绝,以及对婚姻的妥协,对自己的幸福的儿戏。凡宇把这一切都归罪到翊泽,他发誓要让翊泽痛苦,要伤害他最亲的人,要让他尝到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梦怡哭得泣不成声,“凡宇,你不该这样做的,你不能这样做,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其实最痛心的人是我,艺鑫她是我的亲身女儿,是我和翊泽的女儿。”
所有的人都被梦怡的话震惊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听着梦怡,把这些话说完。
原来时间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那时他们刚毕业,清涵因为病情的原因躲着翊泽,翊泽来北京找她,那一晚翊泽喝醉用手砸地面的那晚。梦怡把翊泽抬到自己住的地方,帮他包扎好伤口。这时候翊泽突然醒了,意识模糊,抓住梦怡的手,“清涵,清涵,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啊。”梦怡也是喜欢翊泽的,年少的心并没有阻止翊泽脱去自己的衣服。只是翊泽对那晚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
后来,梦怡怀孕了,她很害怕,只有清涵知道这些事情。梦怡在清涵的鼓励下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由清涵抚养。清涵那个时候就知道,这辈子,和翊泽之间是不可能了,翊泽欠梦怡的太多太多,清涵所做的一切也是想帮翊泽弥补一些什么。
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翊泽瘫坐在地上,艺鑫跑出去,明义去找她。剩下的人也矗立在那。原来,真相是如此残酷,它伤害了所有人。
晚上,翊泽和明义去喝酒,翊泽答应过清涵不喝酒了,但是心里的悲伤难以承载,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填补内心的空缺,“明义,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惩罚我身边的人。对我怎样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
“翊泽,我们都知道的,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人生中本来就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会让我们措手不及,无奈,无助,只能接受,没法逃避。勇敢面对伤口才能避免一直吃止痛药。你想紧闭心扉,不让悲伤进去,但是悲伤无孔不入,你越紧闭,它就越清晰,周围悲伤的空气会弥漫着你,让你无法呼吸。把脸迎向阳光,那里不会有阴影。”
翊泽望着面前劝慰他的明义,眼泪止不住地流,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流眼泪,哭得像孩子一样无助,为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自己辜负的人,所有自己深爱的人。
又是一年的秋天,不要你离开,距离隔不开,思念变成海,在窗外进不来。好一首花开成海,思念成灾。过几天就是清涵的祭日,翊泽始终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之前在国外都是在那天买一盆雏菊摆放在阳台上,十盆花,开得却是那么耀眼。
那一天,翊泽手捧雏菊,来到清涵在山间沉睡的地方。
“清涵,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你总是想一个人承担所有吗?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辜负了多少人,而你却是我最不能辜负的人。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艺鑫,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知道你不会怪我,所以我更加自责,你要是能责怪我一次该多好。”
山间清风缓缓吹来,凌乱了翊泽的头发,凋残了翊泽的心,故事未完待续,也只是继续伤心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