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问过他回家会不会想我,他说不知道,然后我说可是我会想你,于是我看到他笑了,他说想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啊?我说打了还是会想,他就笑得更开心了,那个时候的我,是幸福的。
“萱萱?你还在听吗?”“哦,在,阿姨,你说什么了?”“你在哭吗?”阿姨这么问,我才发现自己确实在哭,我还是很怀念以前的日子,“没有啊,阿姨你听错了。”我极力解释,我是不想她知道我哭的,那么无忧无虑的阿姨,是不应该被我这种情绪感染的。“可是我明明听到你在哭啊?”“可能是我刚刚在喝水,你把那个声音听错了。”连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有点瞎。
阿姨问我和莫辰是怎么认识的,说看我们的样子应该是很熟的那种认识,她说她问了莫辰,莫辰没理她,我想既然莫辰都不想说那我也没必要说了,毕竟那些都过去了,我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更有勇气的去提起。那是心灵最深处的记忆,每回忆一次就痛苦一次,我害怕那种痛苦会久久围绕在自己身边,更害怕自己会后悔所做的决定。
于是我告诉她我和莫辰读同一所学校,偶尔也会在活动上看到之类的,也不算很熟悉的朋友。说这些话我很心虚,我没想到撒谎从来都不脸红的我会在对她说这些话时心虚。
“可是萱萱,辰是我儿子,我虽然不聪明,连家里的地址都记不了,但我还是感觉得出来,我儿子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一样,好像多了点什么。”“阿姨,你感觉错了吧?怎么会不一样?我觉得都一个样啊。”我不是觉得都一样,是我压根就不敢去正眼去看莫辰,我害怕看到他的眼神之后自己又会动摇。
“那可能真是我看错了吧,萱萱,明天记得要来看我哦!”“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我知道,再笨的人都听得出我这是敷衍。阿姨没再说什么,我们就这样挂断了电话。这个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这让我一开始的那些难过似乎转移了不少,没了多少之前的转辗反侧。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一觉醒来天就大亮了,急急忙忙的梳洗一番后又急急忙忙的冲下楼,我是很少有这种状态的,以前在家里就算是起很晚也大都是清醒了之后因为不想下楼去体验那种毫无家的感觉的家的气氛,所以才赖在床上不起来,可是今天,我是真的睡过头了。
“萱萱,吃点东西再出门吧!”我以为都已经这么晚了林森肯定不等我了,可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等我一起出门,只是今天我没能和他们一起吃早餐。林洁已经出了门,没看到继母,这让我心情好了不少,爸爸还没出门,坐在沙发上看报。“不吃了,要不就迟到了。爸,我们出门咯!”不是因为我心情不错才会这么大声的和爸爸打招呼才出门,和爸爸打招呼才出门是我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有的习惯,有时候爸爸会应声,有时候他会不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没有听到,就像现在,爸依然低头看他的报,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尽管大多时候得到的都是爸爸的这种回应,我还是从未改变过这个习惯。所以我一直坚信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旦形成了,就算是想甩也甩不掉。
“这个给你!”出了门,林森从包里拿出一杯牛奶,“特地给我准备的。”不是疑问,是标准的肯定句。“你这么晚没下楼,知道你一定没时间吃东西,就随手拿的。”“谢咯!”不管林森是不是就如他说的那般是“随手”,反正我现在喝着这温牛奶,心里很温暖,这是我此刻的感觉。
有些东西需要在乎过程和结果,有些东西需要在乎过程,而有些东西则只需要在乎结果。所以我固执的只在乎这件事的结果,这是不是故意忽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是不想去想这个过程的。
还好今天的公交来得很及时,我们准时到了学校,不然我的全勤记录肯定要破了。虽然我在学校也不是那种很优秀的学生,学习一般,表现一般,总之除了家世外什么都很一般,当然家世不一般是在熟悉的人看来,不然以我这么一个连自己家商城都差点进不去的人在旁人看来怎么也不会联想到家世不一般这上面来的,在众多的一般背后,我唯一不一般的就是我是个全勤好学生,这不会影响到林洁,所以我坚持了这么一个唯一可以让自己感觉良好一些的优点。
“萱萱!”一到学校我和林森就分别朝自己的教室走,可是刚走没两步林森就叫住了我,“怎么了?”林森看着我,犹豫老半天都不说话,“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不然我的记录要没了!”有时候我也是个急性子。“记得下午放学后一起回家。”“知道了!”我随便应了声掉头就跑了,急急忙忙的进了教室我才会想起刚才林森说的话,他说要我记得下午放学后一起回家,是在提醒我昨天答应过他的话,可是为什么要那么严肃呢?这让我无形中有了点压力,可这明明是件很小的事,为什么我会有压力?
一天都没见到莫辰,我想他应该是在医院陪阿姨吧。想到这里,心里竟有点点失落,我是很想去见阿姨的,一想到她昨天在电话里要我今天去陪她我就很难过。我想去,可不代表我能去,我能去,不代表我会去!加上林森今早那句要我今天和他一起回家的话,所以现在的我很纠结,在这个去或是不去的路口艰难的徘徊着。
“萱萱,你有心事?”
可能是我纠结得有点明显了,岑姗好奇的问了我一句,“也不算!”“不算的话就是有咯?”“我想去做件事,又不想去。”“那你到底是想去多一点还是不想多一点?”岑姗这么一问倒把我难住了,对啊,我到底是想去多一点呢还是不想去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