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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容易产生错觉,总以为时间还早;天色都是灰蒙蒙的亮,像初春时的凌晨。窦晓有个习惯睡觉前得将窗帘拉得严实,因为光线总是会影响到她的睡眠。有一段时间,她睡到半夜便会醒来,看一看时间也不过才凌晨时段,一醒过来她便很难再入睡。偏偏她又有“睡眠精准症”,(“睡眠精准症”是指一个人的精神状态的好坏完全取决于她的睡眠时间,睡眠时间必须刚刚好,不能多也不能少。比如一个人长期习惯睡五个小时,那么她每天只要不间断地睡够五小时就能保证一天精力充沛,而这个时间因人而异,但有此症状的患者,少睡了一小时或多睡一个小时又或睡时被间断,那么她的精神状态都将处于亏空状态。)那段时间常常令她精神萎缩,痛苦不堪,所以后来她养成了这个习惯。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满屋子黑压压的,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昼。周末,她想好好睡个懒觉,所以没有设定闹钟。伸出一只手开始摸索手机,最后在枕头低下寻到、开机。屏幕上显示着:7:25,无奈地吐了口气,真怀念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时光,那才真真叫睡到自然醒啊!人总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用一部分本能的流失换取另一部分本能的出现,好像唯有这样,才称得上生理平衡。
起身将窗帘拉开,看到的还是灰蒙蒙的一片,“真叫人压抑!”兀自腹诽着,然后转身收拾去了。
手机在床头震个不停,昨晚设置的静音模式;洗漱完毕后,懒懒地向卧室走了进来,正好手机又在那“嗞嗞”地震着。她走近接了起来,“恩,刚起呢!哦,等一下吗?恩,好的。”是沈芳打来的电话,说等会和方霖一起过来,上她这来煮大餐。
窦晓换了衣服,正好收拾了一下屋子。才刚坐下几分钟,门就“咚咚咚”地响了。她心想:好家伙,速度还真快。于是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转了一下门把,就往回走,嘴里还念叨着:“你们俩速度还真快,姐早餐还没吃呢,冲杯豆浆去,你们要不?”说着便自顾自地往厨房里去,边冲着开水边呐闷到:“嗨,你俩哑啦?吭一声啊?”仍就没有回应,她疑惑地拿着水瓶盖出来探个究竟,刚到门口,水瓶盖就“嗵”掉地上了。
陆展涛像个门神一样正站在门口,窦晓僵在那不知要说什么。
“你准备让我站多久?”陆展涛先开了口。
“进来吧。”窦晓硬着头皮道。陆展涛倒也不客气,“给我冲一杯吧,正好早饭也没吃。”
转身进了厨房,正琢磨着该如何将他打发走,沈芳扯着嗓子嚷道:“哎哟,累死我了,窦晓快来帮帮忙。”人还没见屋,声音就亮开了。方霖在她身后呛道:“小样,这样就能把你给累死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沈芳看见坐在面前的陆展涛,“哟,有客人啊?”窦晓正从里屋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豆浆,放到陆展涛桌前,赶忙迎上沈芳手里的袋子。方霖瞥了一眼陆展涛和桌上的豆浆。
陆展涛站到窦晓身后,主动问候:“你们好!”
窦晓不得不见势给他们互相介绍。原以为沈芳他们上来后,陆展涛见势会自动离开,谁料想他还蛮好意思的留了下来,也不见外,说是托窦晓的福蹭上一顿大餐。
“哈哈,真好!”沈芳歪靠着椅子,“你上哪找了这么个好帮手,嘿嘿,姐我头次享受这种待遇。”沈芳说着这话的时候,方霖和陆展涛两个大男人正在厨房里忙伙着。
窦晓白了她一眼,没有接话,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沈芳狡黠地靠了过来:“你相好啊?”
“你能不这么八卦么?”,“人我是帮不上忙,你倒好,坐在这里。”一把扯开了沈芳的八卦。
“哟,就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
窦晓立马不好意思起来,憨笑着说道:“走走走,进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到忙的。”一把拉起了坐着的沈芳。
一顿饭下来,陆展涛倒和方霖聊开了,两人一杯酒一杯酒地敬着,沈芳也见缝插针地呱啦起来,窦晓听着、不时应和着笑两声,看着和当年在学校梨园边的餐桌上见她时一样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