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愤愤不平地往嘴里送东西。良久过后,窦晓放下手中的活儿,挨着她坐下。“嗳,那后来你就都一个人荡着?”
“恩。”一颗加应子含在她嘴里,没滋没味的。
“要不要给你来瓶酒?”窦晓提议道。
“还酒呢。那颈头儿早过了,还需要什么酒啊。”
“真没事儿?”进一步试探道。
“唔……能有啥事啊?唔……犯不着……”她双颊鼓鼓,含糊不清地应着,嚼了两下吐出一核,往茶几上一扔,“我告你啊,要死要活那就不是咱的作风,再说了我还犯不着为他做那么大的牺牲啊。”说完,朝窦晓抛了个媚眼。
捧着水杯,来来回回围着沈芳打转,窦晓脸上写满了忧虑。沈芳见她不作声光盯着自己看,刚想往嘴里送一口酥无奈停了下来,“唉——干么?干么啊?”
“我说沈芳,你这情场失意,怎么跟情场得意似的?”
“要不还怎么着啊?”话音一落,酥饼入口。
“敢情那就没啥反应?”窦晓冲她的胸口呶了呶嘴。
沈芳乜斜了她一眼:“俗了吧!”窦晓啜了一口水,等着她的下文。
“这爱情就跟走过场似的,喜欢那不常有的事儿,又不是过这村就没那店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拉倒,咱可从不做赔本的买卖。这年头啊,谁还拿这玩艺儿当真的?傻冒才当真呢。”沈芳鼻梁一挑,“反正这事放我这就俩字儿‘简单’。”
“嗬~”听完沈芳的话,窦晓冲她发出二愣青的虚笑,敢情自己就是一傻冒,“嗬嗬,简单……简单……您老可……真简单。”
“那可不。”她狡黠一笑,蹭地一下凑近窦晓,“倒是你有点复杂哦~”
窦晓被盯得莫名其妙,“嗳,这不说你嘛,怎么就到我了?”
“哼哼哼……”她故弄玄虚地一阵坏笑,“我说晓儿,那陆展涛……”她似有所指地顿了一下,随即打了响指,“噢,对,真没想到啊,他和夏薇怡竟然有一腿?”
“什么有一腿没一腿的,人家是夫妻。”窦晓纠正道。
“哎,这不对啊,他不是喜欢你嘛?怎么他俩就成夫妻了啊?”眼珠一转,她往嘴里又塞了一口酥,“哎,不过……不过我说,你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那……”
“托您老的福,我尿急……”不等沈芳说完,窦晓就一口气钻洗手间里去了。
爱情,对你我而言,意义大不相同;而今世风日下,背弃、悖理之事早已司空见惯,但对于认真生活的人来说,它着实是沉痛的打击。若与别人相比起来,自己是脆弱不堪的,因为自己被重创成了内伤,窦晓这样想着,不禁摇头自嘲。再美好的东西终将有凋谢的一刻。在一切和谐愉悦的假象面前,我们往往会被蒙蔽双眼,在假象的海洋里憧憬着幸福美好的未来;怎会知晓风雨一旦侵袭,便乱了阵脚,甚至连基本的抵御能力都不具备。然而现实一向残忍凌厉,这兴许是它最不可爱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