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前,沈芳拉着窦晓冒冒失失地朝电梯门奔去,“哎哎哎,等等……”沈芳一手卡在即将闭合的电梯门缝间,一把将窦晓和自己塞了进去。
公司廊道上,两人从电梯里弹了出来,“哎哟,这大过年的,电梯也塞,幸好赶上了。”沈芳边说边整理着被挤歪的衣领。
“昨晚是谁死乞白赖着要跟我聊天的?要不这会也不用跟人家挤嘛~”窦晓睡眼惺松地挑了沈芳一眼。
“嘿嘿,人家难得跟你同床共枕。你怎么这么嫌弃人家嘛……”沈芳圈起窦晓的胳膊左右晃了晃,又是挤眉又是抛媚眼。”
“咝……啧啧啧……好冷!”窦晓一身的鸡皮疙瘩,鄙弃地看了她一眼朝前走去。
一进门,见杨墨坐在桌前,提着档案夹,侧身拍着上面的少许灰尘。
“新年好!”
“新年好!”
窦晓拉开座椅刚准备落座,沈芳已经哼着小曲坐了下来。
“我说姑奶奶,您这精力够旺盛的啊!”
“嘿嘿,那还不是你伺候得好嘛!”沈芳坏笑着冲她又抛了个媚眼。
窦晓抓起桌前的水杯躲幽灵式似地转身倒水去了。沈芳看着她那二愣青样,捧腹大笑:一跟她开黄腔,她准招架不住,哈哈……
书房门前,一个影子徐徐靠近。
“爸!”夏薇怡轻叩了几下门。
坐在书桌前的陆海川闻声抬头,示意她进来。
“爸!能借用您几分钟吗?”夏薇怡挨近桌前。
陆海川默然,起身挪至沙发。夏薇怡在他身旁坐定,眼底一片的静谧。
“薇怡啊,什么事?”陆海川抿了口茶,将杯子往桌沿上推了推。
“爸……”她迟疑了片刻,接着道:“展涛他……想跟我离婚。”
陆海川虽事先知晓,但并未准备与儿媳面对面谈及;即便身为父亲,可多年来父子俩缺少沟通,他自知自己不是一位好父亲,但于此事他相信儿子能处理好,自是不想掺和,而眼下儿媳主动谈及,多少令他无措。
“爸……”不等陆海川开口,她继续道:“我很爱他,我不想离婚,您帮帮我吧。”
对于这个儿媳,陆海川自是不好评论,他陆海川是个明理之人,可这人吧,一牵涉到情感就复杂了许多。虽说长年住在哈城,但自从妻子走了以后,他选择了独处,一个人住在近郊的那处房子里,与儿媳也鲜少交流,他清晰地记得当初儿子结婚时并没有表现出常人所拥有的那种幸福的感觉。
“薇怡啊~”陆海川似有所想道:“其实,爸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夫妻一场,床头吵架床尾和,展涛这孩子打小就是个犟脾气,爸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回头他回来了,爸再说说他。”
心知陆展涛向来与自己的父亲不和,那天在走廊上她听得不是很真切,她的本意是来探探陆海川的口风,但照情形看来,亲儿子终归是亲儿子,表面功夫还是得照做。于是她站起身来,对陆海川鞠了个躬,“谢谢爸!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陆海川看她这般乖巧,对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慨:问这世间情为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