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街走着,其中一人狡狯地冲另一个人挤眼。
“哥,周末出来玩呀!!!”
“切~~~你就是故意的……嗳……”
未容她说完,对方已先行挂断了电话。古小月冲着手机做了个鬼脸,“什么嘛,开会开会,一天到晚那么多会开……”
一旁的余倩揽过她的臂膀顺势拍了一下,“行啦。你哥忙就让他忙嘛。”
古小月眼咕噜一转,“咿~~~我不是给你我哥的号码了嘛?你平时也主动主动嘛,他就一榆木脑袋,得多敲一敲。”
“知道啦。”余倩扭捏地轻推她一把。
会议室门口,他被三两个人围着从里走了出来,“恩。那这次就王总带队,你们也准备准备。资料找小吴拿,合同多带几份。”
之前出差是他的家常便饭,现在他倦于奔波,多把机会让给其它同事。
有一回他到威海出差,中途将手机落在出租车上,一下飞机他就上营业厅补了号码,怕窦晓联系不上自己会着急。过后同她通了电话,他的情绪犹显低落,因为好些信息存留在手机的备忘录里,还有她给他发的每一条信息,一下子都没了。不是郁闷两个字能概括得清楚。她给自己发的信息,他都存着,那些是她爱他的证据,他曾说倘若以后她敢舍弃他,他就拿着这些证据到她跟前,哪年哪月哪一天她说过的话答应过他的事,她休息抵赖。她笑说:“你真像个无赖!”
从前他的手机桌面放着她的照片,想她的时候他就能看到她。
他总说她伶牙俐齿,回回与她拌嘴他都是败阵的那一方。她说的话总能把他逗乐。但他却丢了她。
将车窗开得通透,大把的风灌了进来,吹打着他的脸颊,卷走了他的呼吸,他依然不愿将玻璃上升,任风肆虐喧嚣,如此一来他会舒心一些。绕着环岛的路道兜了一圈,车轮缓缓,最后在绿化带前停下,闭目将头靠在椅垫上,他眉弓处的那段额骨从侧面上看去还是那样性感,英挺的鼻梁,紧仄着的鼻缘,温馨的哀伤。推开车门,在车前点燃烟,他果断地踩上鹅卵石铺葺的弯延小道,一举来到江边,吐出的烟云袅袅随风,面前的江河煜煜璀璨,总让他想起黎明时天际洒下的第一片光明,那是他生命里的‘一盏灯’,她曾是他的那盏灯,一盏他渴望牢获的灯……
那年他生日,她为他写了一篇文章,说是他欠她的第一笔花红就是带她去看日出,她那样陶醉着将那些画面写给他,他却没能如她所愿。在失去她的这段日子里,内心的煎熬愈演愈烈;她曾经不止一次玩笑过他,他给的承诺就像一堆空头支票,华而不实,她抱怨过但他知道她就嘴上功夫不会真的记恨,他就是这样有恃无恐,到头来却一语成谶。
她说他讲话总是言简意赅,但是倒也精华在理,她绯笑捉弄他:“以后啊,我给你写一本古愩语录哈~”……
不曾想过舍弃,然而一次次的愧疚,令他自叹唯诺,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就像一枝纯白的梨花,被无情地扯去两片花瓣,烙下伤痕,无法抹去。或许应该尝试着做些什么来驱散心中的惧念,他深吸了一口,好似扶住一颗救命的稻草,微抿的唇边勾勒出刚毅的线条,他应该重新求得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