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要让除我和虎君以外的人到这个院子!”鹤君突然止步,双眸凌厉的盯着身后的紫甲,咬牙说道,“特别是狐君!”
紫甲一愣,接着突然明白过来,说道:“紫甲明白!”
“狐君本就和廉君走的近,她是最危险的!”一边的虎君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鹤君点头说道,“希望他们能平安度过这两日!”
云涌看着远处已经止步前进的鹤君三人,双眸也顺着三人的视线看去,那是夫崖与戊聪的房间。
有了鹤君的特别吩咐,直到晚上云涌们的院子没有一个好奇宾客闯入。包括那很漂亮的狐君。紫幕降临,云涌来到了夫崖与戊聪的房间,对目前他们将要遇到的危险做了个分析。最后把云觅鞭给了夫崖,说了使用方法后就打算离去。
“阿涌,谢谢……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夫崖与戊聪坐在对面,虽然五官被胡子挡住,但可以看出那凝重。
云涌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你是不是那花都的云涌,传说诞生之时,星辰绘为飞凤!”
云涌点头,神情平静,拿起案上的酒盏抿了一口。“是的!”
对于云涌的承认,夫崖似乎早在预料之中,但神情却明显的愉悦,可随机又皱了浓眉,“你不是猝死了吗?你爹云辰还大病一场,现在许是卧床不起。”
大病一场……卧床不起……云涌再也不能淡定,双眸盯着夫崖,“你确定!”夫崖楞了半响,眼前的女子,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一脸淡漠,此刻却……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云涌站了起来,恢复了往日淡漠的表情。“我知道了!”
云涌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眸呆滞的望着纱幔。往事一幕幕闪过脑海,从记事起的牙牙学语,到最后的挥手告别……那其中的主角总有那个满脸笑意的老爹……尽管她总是表情淡漠……似不曾关心。
思念如潮水般袭来,云涌没有睡意。脑中突然闪过一幕场景,她激动的跳了起来,来到桌案倒了一杯水,然后默念脑闪过的咒语。双眸认真的盯着杯中清水。
水在云涌咒语落下的瞬间已经有了变化,先是水纹荡漾形成一圈圈水波,最后变为平静如定格般成为了一副景。
那景云涌不熟悉,那是一座山,山中有一个洞穴。洞穴中是一片冰泊,上面飘浮着一口棺材。镜头放大那棺材没封,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清丽的面容,淡漠而安静正如活着的她一般,没有任何改变。只是……躺在那里的她只是睡着,没有醒来的意思,没有一点生机。
是的,那是她……云涌……只是人的云涌!
云涌的脑袋有些沉,刚刚也有一股意识曾提醒过她,这种法术很伤身体,若使用过度,就会昏睡过去,法力也会暂时消失。
她揉了揉眼,见水中景物变得模糊,也没想那么多,再次念了咒语。杯中的景物立即变得情晰,但是场景变成了她所熟悉的。
那是她的家,而且是在她老爹的房中。夫崖说的没错,老爹已经卧床不起,脸色惨白已经显出死沉之态。而坐在床边正给他把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憔悴不成模样的许齐。云涌记得,许齐是山中老医的传人,医术不是世间常医所能超越的。
但是……云涌还想在看看两人的神情时,感觉视线模糊,想抬手揉揉就要闭合的双眸,身体却似虚脱般突然的昏倒在桌案上。那水中的景也在刹那间消失。
而同时,房间的空气突然变得很冷,似乎融混了另一种冷气。那冷气可以用地狱或是冥界的冷气来形容……半响,这种怪异的冷真的应证了那不同寻常的气氛。
那是一道黑影,正从暗光的墙壁若隐若现,最后变成了实体。
那是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应该是个男人,因为很高大,足有九尺之高。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他无风而自动的白发来说,应该是一个很俊的男人。
这人很神秘,周身裹着黑衣不露出一点肌肤,自然是造成神秘的罪魁祸首。但是更为神秘的是,他此刻正悬空安静的飘到云涌身前。他那被黑袍完全掩盖的面庞上,只是一层暗色的黑影,而那轮廓却也似若影若现。但终究是能看到一点,虽小虽微,却始终能看的到。
他安静且很专注的看着,似乎在看一件罕见的宝贝或是时间少有的珍品。
良久,他似乎低叹了一声,接着抬起了他被黑袍裹着的手臂,然后向云涌小巧的脸颊靠近。但马上,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快速的放了下来。
那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外面的暗紫光辉逐渐由海洋之蓝代替时,他的身体在空中渐淡,最后化为一团黑雾从门缝溜了出去。
在他消失的同时,一股熟悉的黑色烟雾快速卷起昏睡的云涌诡异的消失在了房间。
翌日,当夫崖带着紫甲急匆匆的推开云涌的房门时,他一眼就看到了空荡整齐的床铺,然后视线定在桌案上只剩半背水的玉杯。最后视线与紫甲对视一番后,垂眸看着手中的云觅鞭,浓眉狠狠的皱在了一起。
结界的破坏,云涌的消失。是廉君已经行动的直接证据。但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廉君不掳戊王子而是掳毫不起眼的云涌呢?
不解在他们看到夫崖手中的云觅鞭的时候,他们明白了。而一边的虎君更是虎眸张到极大,却被一边的鹤君扯了扯衣袖,才恢复了往日的正常模样。
尽管有人消失,圣神的春风祭还是照常举行。
紫幕再次降临,春风祭已经开始。
五君乘坐自己的飞天轿辇出了古木森林,到达了鹤界古场上空。鹤界众鹤与其他四界的宾客已经在古场屈膝匍匐在地,等待着五君的降临。
古场中央立有五座雕塑,分别是优雅的鹤君,威猛的虎君,强壮的狮君,阴柔的蛇君还有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的狐君。
五座雕塑中间是一个与天相齐的摩天住,上面有栩栩如生的自然浮雕画,记录了神,灵,人,三界的历史。传说通过这块石头能够到达神界,从灵升级为神,但对于这里的人来说,灵与神根本就没有谁更好的说法,因此,没有一个人去证实这样一个传说。
古场上已经点起了耀眼的灯火,把一望无际的古场照的明亮如人间的白昼。这是这里人所渴望的!因此,他们的匍匐于膜拜更真诚,希望五君能够把太阳神引到这里来,那样的话,这里的白日也会充满生气。而这也是这次春风祭的祈祷主题。
“春”是四季的开端,也是一年希望的开始;“风”是雨落大地的前奏,也是雨落大地梦想成真的前奏;因此,五灵之界的人们形象的把“风”称为愿望的实现。于是,春和风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希望的实现。而在加上“祭”字,那么“春风祭”就是祈祷愿望的实现!
夫崖与戊聪在十二紫眸侍卫的保护下,也来到了广场。他们没有匍匐也没膜拜,在少有的暗处静静的坐着。手中却紧紧的握着云觅鞭,一双厉眸在古场中扫视。
五君的飞天轿辇已经在中央落下,古场中匍匐的众人虔诚的闭上眼睛,祈祷着太阳神的降临。
相较于古场的热闹,在另一个安静熟悉的废弃古木上,一袭黑衣的男子正与一个蓝衣女子相对而立。
是的,这两个人就是鳕夫人和紫寅。
“真的不能现在就走?”鳕夫人看着紫寅说道。
紫寅的双眸闪过一捋光芒,抬眸看着鳕夫人回道:“抱歉,再等等!”
鳕夫人看着紫寅低叹一声,水眸露出柔光,“我们……就不能回到从前?”突然的转换话题,紫寅有些招架不住,双眸快速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暗处,说道:“之前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鳕夫人见紫寅有意的躲着她,再次低叹一声。坐在树杈上看着远处古场边的灯火水眸迷茫,似自语般,“你知道君上是怎样一个人吗?看来你不知道了,他喜欢‘男人’……”
紫寅诧异的看着鳕夫人,却见她自嘲的一笑,“看你的表情,你该是不信了,但这的却是事实!他只喜欢虎君……”
云涌醒来时,视线迷蒙中就是看到这一幕。
尽管对自己到了这里百思不得其解,但见周围没什么人也就没有深想,揉了揉自己麻掉的双腿调整了姿势,一双亮眸专注的看着场中两人,耳朵也不落下一个字。
“这应该是误会夫人……”紫寅劝解道。
鳕夫人摇了摇头,视线一转看着紫寅,“当初,你为什么不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