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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你，没有选择
书名：奠厝风绁 作者：红唇弯月 更新时间：2016-12-13 22:15 字数：3444
“哎，我说阿露别每次都把我的独白抢了！”终于，佳子踮起脚插着腰，是与稍高的露露比高矮。
“哼！”露露轻哼一声，双手抱胸上下把佳子打量一番，“别费劲儿了，我始终比你高，且…比你聪明，比你反应，快！”
话毕，潇洒的走掉。
“什么人嘛！有时候话说得比先生还毒！”
佳子气呼呼的看着远去的露露，嘀咕着，突然她记起了先生刚才驳她的话。
“树并不是桑树，桑树发芽了，并不代表所有的树都发芽了。如此，春天……那还早呢！”
树……桑树？
桑树是树，树是树，……桑树就是树呀……
先生又没说明所有的树，怎么就能反驳桑树发芽就不是树发芽呢？
佳子一口气把想到的自顾说完，沉默两秒，突然一下子明白了！
“可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她跳起来，在原地来回几走，而后冲向刚出来的屋子，口中还大喊，“先生！先生！桑树是树，桑树是树！”
桑树是树……这个……是人都知道。
两边的同学看了眼疯跑的佳子，自顾又聚在一起讨论着芋头山的故事。
顾不上喘气，佳子就急急的推门而入。
只是让她不解的是，刚刚还在屋里静坐的先生此刻却不见人影。
视线在简单的屋子里几扫，终于在长桌后面那个小门落定。
那门半开，阳光沿着半开的门已经进来。
先生，应该在那里吧。
往日的先生总爱无缘无故的消失在教室，那次露露还露出我全知道的表情说：我们先生可不是凡人！
凡人……
其实有时候她也觉得先生不食人间烟火，颇像传说中的仙。
但是，接下来露露的一句话却让她十分的窝火。
“先生不是人，不是仙，不是灵，也不是神。”
那日露露就这么对她说。
人不是，仙不是，灵不是，神也不是……那只能是……鬼？
不是！不是！佳子想到这里便使劲的摇头，把那不好的想法通通甩掉。
伸手，向外一推，门由半掩变得全开……
阳光正好，洒满了一地……
绿色的草坪，五彩斑斓含苞待放的花……还有那花丛中站着一人……
青衫……白色马甲……
背手而立，头微微上扬……
阳光正好打在那人上扬的脸上。
佳子看得很清楚，那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先生。
“先生……”
每次在先生安静的时候呼唤，她总有一种罪恶感，似乎不应该打扰这宁静而美幻的气氛。
然而，她却习惯了。还是轻喊出了声。
先生似乎从梦中醒来，往日熟悉的狡黠不见了，只有无尽的懵懂还有迷茫。
她迈着小小的步子，极快的走了过去，示意先生莫动。
来到先生身前，佳子仍没忘记桑树的事情，踮起脚丫，小声道：“先生……桑树也是树……”
“恩？“云涌有些莫名，蹲下来与佳子平视，想了想终于想起了刚才的事，“桑树是树，是人都知道呀！”
“恩！这个先生知道，佳子知道，露露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上次先生说，树发芽了，春天就来了，而现在桑树发芽了，那么春天也来了！”
“是吗？还有呢？”云涌突然来了兴致。
“刚刚先生说不是，说是树发芽，不是桑树发芽，所以春天没来；可反过来，先生之前根本就没说明是什么树发芽，如此，只要是树，如梨树，苹果树，桑树之类的树，他们其一发芽了，春天也就来了！”
“哦？”云涌看着佳子良久，直到佳子的脸由微红变成通红，终于眨了下眼，“就这样……”
“恩！就这样！”佳子使劲的点头，两个小辫子上下摇晃，“所以，春天来了！”
“恩。”
对于佳子的坚定的点头，云涌依旧平淡的低应一声。而后站起身来，走出花海准备回屋。
“先生！”
没有意外，佳子还是鼓足勇气大喊，云涌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佳子。
“先生！春天来了，可以放风筝了！”
佳子仰着圆圆的小脸全是期待。
“恩。”
可惜，云涌依旧是平静的低应一声再没任何表示。
看着云涌再次提步，一步又步，眼看就要进屋了……
“先生！”
佳子再次大喊，云涌回头再次看着佳子。
“春天来了，可以放风筝了。”
“恩。”
“可以放风筝了，也就可以野炊了。”
“恩。”
“那么……”
“恩？”
“明天去吗？”
“去哪里？”
“野炊！”
“恩。”
“先生！”终于，佳子从原地跳起，几步跑到云涌跟前，横着淡淡的双眉望着云涌，“明天去不去？”
看到云涌不染尘埃的双眸，佳子还是胆怯了下。
“恩。”
“恩是什么？”
“野炊。”
“真的？”
“真的。”
“喔哦！”佳子再次在原地蹦跳了起来，手舞足蹈，“野炊，野炊，放风筝，放风筝！”
云涌浅笑，自顾回到屋里，进了自己的房间。
依旧简单，案桌，凳子，还有床。一边的小窗正半开着，阳光正好洒在案桌的一角。
那角上有昨晚的印记。
“明日带上佳子她们去山上，放放风筝……”那人背对着云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坐在案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虽好奇，云涌却淡漠的在一边。
“恩……”
“一定会有新发现的。”很兴奋的样子。
“恩……”
“我明天就不去了，我的庙还要收香呢。”
“恩……”
“哎……我说阿涌。”那人终于转过身来，“难道自到这儿，你就只会说‘恩’？”
小小的脸，小小的身体……是土地婆。
“我不还和你聊天，还当佳子们的先生嘛。”云涌抬眸瞥了一眼土地婆，“我知道了。”
是了，那天她选了左边的那条路，而一路上遇见的全都是不可思议的事。
比如，那条路越走越窄……
而后窄到不能通行的时候，天突然一下子黑了……
再然后，天又一下子亮了……
而她双眸能见到的就是眼前的土地婆。
“哈哈哈……你终于来啦！来来来，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是当时土地婆第一秒见到她说的话。
她没答，也没动，只是站在原地想着怎么回事？
而土地婆却一下子跳起来挽住了她的脖子，整个人紧紧的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哇咔咔……真的，真的是真的！”这是当时土地婆挂在她身上后，检查完她的脸后说了的第二句话。
太重……而挂在她脖子上的矮婆婆又没规矩，就想说声抱歉，请退至一边时，人却立即的跳下去，退了好远直至三丈开外，“别！别生气，我只是确认一下，我是来接你的，我是土地婆婆，你可以叫我阿信婆婆。”
如此，眼前坐在案桌上，仍自顾说着话的人就是阿信婆婆，也就是土地婆婆。
“你的命呀！早就定下来了，我接了任务，在这儿一等就等了五百年，这不，你终于来了！”
是了，现在不一样了，她走路走着走着就穿越了，穿越到了有涌思，有帝绁还有廉君的时代。
而这个时代，她注定不是主角，她只是观客。
这是她的任务，她只是寻找前世的记忆，然后成为完整的云涌。
而后会怎么样，她不知道。
站在这里是她不能选择的任务，站在这儿听阿信婆婆重复讲那日的熊挂事件，也是她不能选择的任务。
如此，她只能呆望着毫无景色可观的窗外然后，思绪放空。
视线移开案桌，云涌在散发着木香的凳子上坐下，打开一边的木简，无声的读了起来。
这时，正午的阳光有些烈，却在冬末春初的时候，有些暖。
佳子回到了教室，里面已经有零散的几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佳子平日在班里比较沉默，八卦就在眼前也不会巴巴的凑过去。
她按住心里的澎湃，像往日般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
“你说先生不是人，不是仙，不是神，不是灵！真的假的？”双耳不能合闭，声音还是涌进了耳朵。
“这还能有错吗？我可是这芋头山的第一魔女耶，可以看透世间的每一个生物。”露露顶着鸡毛毽，一双眸子瞪的极大。
“那你说先生是什么？”
“对呀，对呀，神不是，人不是，仙不是，灵不是，那不就是鬼……”
佳子的心咯噔一下抽搐了一下，打开竹简的手生生的顿住。
“恩……“然而，突然的，露露犹豫了起来。
她是魔女，她不能说谎，但这是天机，能说吗？
“说呀，说呀，是不是？是不是？“还是很犹豫，说出来自己就会遭天谴，但，不说的话……”
正在这时，佳子看到先生推门而入，赶忙跳起来大喊，“先生来了！先生来了！“众人抬头，云涌已经在讲桌上站定。
“还不回自己的座位？“众人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而互为同桌的佳子和露露同时暗叫幸好来了！
颇有默契的对视一秒，而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她们一个是魔女，一个是圣灵，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却因同一个事件聚到了一起。
本该是互相帮助，互相鼓励，却终究某些差异变成针尖与麦芒。
“今天就不授课了，我来宣布一个信息。”
佳子知道是社、什么信息，手立即捂住胸口，很激动。
“明日去芋头山春游，大家要踊跃参加。另外……”云涌在教室扫视一番，最后视线落在佳子身上，“可以放风筝，可以野炊……但是，要爱护环境。”
爱护环境……当然要爱护环境。
佳子努力憋住心中的激动，放学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喊回了在院子里乱飞的常常。
常常是只小蝴蝶，很大只，翅膀淡雅的绿，飞的很慢很美，却薄的透明。
“常常，明日我们终于可以去芋头山了！”
“我不去！”常常飞离了佳子的手掌，丢下这句话就打算飞走。
然而，正在兴头上的佳子，怎么能让家里唯一的活物丢下她一个人兴奋？而且是明日一定会和她一同去的常常？
果然，常常在飞的刹那被捉了回来。
“明天必须陪我去！”佳子瞪着淡淡的双眉，十分凶狠的摸样，“你，没得选择！”
常常记忆的开始就是此刻佳子的模样，本来不凶，却横起眉来，就多了一分分不同一般的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