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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五、在一起
书名：那年青春 作者：怯流年时 更新时间：2016-12-13 22:17 字数：3114
一个月之后。我就跟程瞳在一起了。
并不是被他每天的坚持不懈而打动了，而是因为许言，许言说我和程瞳很配，说不忍心看到程瞳每天伤心的样子。
我也不忍心看你伤心的样子。我想，然后才轻声开口：“好，如你所愿。”
然后我哭了，转过身给程瞳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吧。”
这句话里却没有一丝真心，生硬地像在朗读书上的某一段句子。我知道这是无耻又不负责任的行为，所以当李蕴涵咬牙切齿眼睛通红地骂我时，我一点都没有反抗。
她说：“你为什么要欺骗程瞳，为什么要伤害他的感情。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下贱！”
“你好像很在意他。”我说，语气平淡，却并没有回头看她的反应。
和程瞳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他，我并不喜欢他。他却没有一点在意，仍然笑得灿烂对我说：“我知道，但是我会等的。”
然后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收敛了笑容，眼神黯淡起来。
其实你也不喜欢我的吧。我想。
自从上了中专以来，程瞳就加入了篮球队。虽然不像是小说里描写的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多么令人沉醉的五官，但是阳光的笑容也让他在那群并不以念书为主心骨的小萝莉中间火了起来，不时有些无聊的小丫头到我面前挑衅扬言要针对我或者给我下战书之类的，可是我却从不在意。
直到在抽屉板里发现了一张信纸，上面的几个字看得我直接笑了出来。
他并不是真正的爱你，只是因为和别人打赌。
我想，这是个聪明的女人，至少比那些程瞳的脑残粉好多了，写信也知道收敛笔迹用电脑打印出来。
这样我就算有心想知道是谁，那也困难呢！
“一点都不生气吗？一点点都没有吗？”李蕴涵盯着那几个字许久才问我，语气里是从没有过的悲伤。
“不。不痛不痒”
“程瞳该多伤心。”她一字一句说着，脸也因用力而变了形。
我想问她为什么那么在意程瞳，我想说应该伤心的是我吧。其实那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黎勘在程瞳耳畔说的是，把司牧歌追到手吧。
都怪我的耳朵太好，都怪黎勘玩心太重，可是我却不说。
认真，我就熟了。
时钟指向晚上五点。
明明已经放学了很久，我却仍然坐在操场上边的水泥地上手撑胳膊傻傻看着场中央正在一群穿着篮球队服的男生。对于我的这样行为我是这样跟母亲解释的，学校里开了个补习班，专门为我们这种爱学习的人备战高考而来的。
毫无疑问，从来不撒谎的我，偶尔撒撒谎母亲就选择了相信。
江楠说，爱情会一个人改变很多。
但是我并没有觉得我和程瞳在一起时和以前的关系有什么区别，除了多了个情侣的名号，其他我们一切照旧，见面时笑一笑，平时在一起贫嘴，打打闹闹跟铁哥们似的。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我和黎勘的关系。
说话多了一丝别扭……
黎勘扭伤了腿盘腿坐在我旁边，仰着头拼命往嘴里灌着功能饮料，晶莹的汗珠顺着刘海滑落在水泥地上。
从始至终他的视线只是停留在前方那块土灰色的墙面上，连轻轻扭头看我一下都不愿意。平静地有些不像话。
“难得没有损我。”
“你记忆里的我只是会损你的男生吗？你很喜欢我损你是吗？”黎勘仍然看着前方眼睛不眨。
“只是觉得我们生疏了。”
“从来就没有关系好过。”
“呵。好吧。”我冷哼了一声没在说话，这样的答案可真够我心寒很久了，也让我很明确地看清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现在可是程瞳的人了，我若是说你程瞳可不掐死我呢。”他转过来冲我笑，却笑得惨淡。
“为什么？”
其实我想问的是，为什么大冒险是让程瞳来追我，但是我却组织不出语言。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想继续开口，一旁刚刚买水的秋唯和李蕴涵却回来了。秋唯走向场中央拍了拍手，那些正在练习的大男孩一下子就乖得像个小鸡崽似得跑了过来，一个个排着队似得坐在了水泥地上。
秋唯是我的同班同学，位子就坐在我的前头，是个性格温顺的女孩，对待每个人都是极其和善的模样，所以很快我就和她成为了朋友。
同时她也是这支篮球队的经纪人，也就是传说中的要给那些大少爷们递水递毛巾的苦逼保姆。
据说本来这篮球队队长关杰曾经写得招聘经纪人条件是：男生，身高180以上，吃苦耐劳，沟通良好。可是谁知这工作实在美好的吓人，一个星期过后来应聘的笼共就2个人，一个是新来的孩子走错了房间，另一个就是秋唯。
我并不知道她每天累死累活游走在这帮臭气轰轰的男人中间是为了什么，但是我想肯定不是像李蕴涵那样为了天天看到篮球队队长而留下来。
最初李蕴涵是不愿意陪我浪费一下午看着几个疯子在场中央不断跳跃上栏的，可是突然有一天她找到了我，说要陪我一起看篮球队训练。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大小姐浪费回家对着电脑打DOTA的时间的意图是什么，在追问了很久以后她才支支吾吾开口，我看上了篮球队的队长——关杰。
虽然在后来每天的细心观察以后我发现李蕴涵并没有表现出哪里是中意关杰的，就连现在我特意把关杰安排在她身边坐着她也依然无动于衷地和我说话。
其实也不是和我说话，是跟我身边的程瞳说话。
可是程瞳却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只是一个劲的跟我说话。浑身散发地热气让他像个滚烫的烙铁，我天生畏热一边随意回答他乱七八糟的问题一边下意识朝后退，直到碰到了一具冰凉的身体。
我知道那是谁，那双冰凉的手我曾经触碰过。
只是稍稍僵硬了一秒，我很快地又把身子挪了回去，因为我听到后面那个低低的声音，他说，别让程瞳伤心。
我发誓那一秒我是很想把拳头砸在他的脸上，然后大吼，我也是会伤心的。但是我没有，我转过头冲着关杰笑，我说：“你觉得李蕴涵是个怎么样的女孩。”
关杰是个典型的害羞型大男孩，虽然他平时叱咤球场显得格外有其实但是此时听我这么一说他的脸颊立马就红了起来，眼神飘忽不定地偷偷看着李蕴涵，然后支支吾吾地道：“不要胡说好不好。”
我窃笑，看样子是有戏，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男生能不对李蕴涵动情呢？
我下意识看向李蕴涵，我想此时此刻她应该也是很高兴的吧，可是我的视线转移太过于快以至于看到李蕴涵眼中还未收去的扭曲，明显地不悦甚至是怒气。
一切尽收眼底。我微笑着装作什么没看见的模样，又转头看向别处，身后一直有一道深深浅浅的目光跟随，很快那人便出了声音：“司牧歌，你是个很无聊的女人。”
“黎勘，你是个很毒舌的男人。”
然后很多人都笑了，就连李蕴涵都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但是在这群人当中只有许言和秋唯没有笑。许言是一向的冷漠，但是秋唯呢？
我从来就不了解她，我并知道是怎么样的生活让16岁的她那么成熟那么懂事，也不知道怎么样的坚强让我在认识她那么久以来从未见过她流泪的模样。
她从来不是个会伤心的人，但也不会是个特别开心的人，她的眼神中永远隐藏着一份浓重的心事。
就像现在这样她飘忽不定的眼神正看向一个人，眼里饱含情愫。
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再若无其事地看向程瞳。即使听到他现在问我：“司牧歌，现在的你喜欢我吗？”
我知道他这是在逼我说出一个答案，可是我怎么说，我怎么当着那些人的面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从来都是。
“现在的我……”我咬着牙念出几个字，看着程瞳眼中滑过的后悔、畏惧以及淡淡的愤怒。这时周围那些装作不经意的人已经都一个个屏住了呼吸斜眼看向我，等待我的一个答案。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我，我转头看着李蕴涵，我是真心感谢她的解救。然后我看到了程瞳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果然很明白我的心思。
“程瞳和司牧歌长得很像。”
我刚想笑骂李蕴涵太不会扯谎了，可是我却惊奇发现我跟程瞳真的有一点点像。
比如鼻梁，我们的鼻梁都有一点点塌但是鼻尖都是非常翘，比如眼睛我们的眼睛都算不上大但是却非常有神。
就这么一个个列举下来我发现我和他真的是有一点淡淡地相似。
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无数个在电视剧里常常看到的经典情节，但是很快我又否定了，我相信我母亲是无法在一年里同时下两个崽。我也相信我老爸不会在自己老婆怀孕的时候和别的人卖力。
同时，程瞳也是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我，眼里满满地不可置信，我想他也是这么觉得。
可是他却那么倔强地笑着，骂道：“我哪里跟她像了，就算真的像，那也是夫妻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