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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六、关于吵架
书名：那年青春 作者：怯流年时 更新时间：2016-12-13 22:17 字数：3169
不知道因为什么秋唯和李蕴涵吵架了。
明明她们两个吵架的机率比黎勘见面不损我还要小，可她们就是的的确确地吵了起来。
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秋唯已经拿起桌上的塑料杯子朝李蕴涵劈头盖脸砸去。
她有些撕心裂肺地吼着：“你对得起他吗？对得起她吗？”
我并不知道秋唯口中的他和她是谁，只是李蕴涵在看到我时微微上扬的巴掌僵在了空中，咬牙切齿地冲着秋唯：“别再多说一个字了。”
然后，秋唯真的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猛的转头朝我怀中扑过来嚎啕大哭。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李蕴涵发丝凌乱的狼狈模样，她的脸上依然残留着淡淡的指甲抓过的痕迹。
同时她也看着我，微笑，不含一丝杂质。
不得不说，我在等她的一个回答，作为秋唯和李蕴涵共同的朋友我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但是人就是犯贱的，最先看到哪个弱者就最先把同情心放到哪个身上。
所以，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会吵起来？”
秋唯性格温和就算是别人欺负到她头上她也绝对不会发火，而李蕴涵一向爱惜自己的形象也从不当着众人的面撒泼。
“不要问我，你问她。”
我咬咬牙努力克制住胸腔的怒火，就听得怀里轻轻一声：“我们没事，我们闹着玩的。”然后秋唯站直了身子，用手背粗鲁地擦干了眼里满满的泪花冲我挤出了难看无比的笑容。“我们说要吓吓你的。没想到你上钩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李蕴涵，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秋唯拼命地笑，这次我看出她眼中无法掩盖的鄙夷。
就像是武侠小说里描写的伤口瞬间自动愈合的神奇功能一样，秋唯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帮着给男生们买水，准备着擦汗的毛巾，策划下星期篮球赛的海报。
就连李蕴涵也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那样，她并没有为了避嫌依然来看那群大男生们的联系，只是这次她坐在了最角落的水泥地上，一边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一边抬头眯眼看着前方。
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切平静得不可思议。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脑子不大好，面对这样平和的场景我反而觉得不自在，心烦意乱内心说不清的不安，我甚至是希望她们两个再像刚刚那样干一架也比现在闷声不吭来的好。
训练中止的时候秋唯特意遣走了程瞳，然后看了我很久好像是有话要对我说的样子，但是看到关杰朝我走来的时候她还是咬咬牙，转头而去。
“司牧歌。司牧歌。司牧歌。”关杰连续叫了我好几声但是声声萎靡，以前关杰喊我的名字都是会哈哈大笑的，就像我喊他名字总是想成关节疼一样，他会把我的名字想象成司母猪。所以后来每当我们两个互相喊名字总是像在互相听对方讲笑话。
“你怎么了。”
“被拒绝了呢。”他说着用手挠了挠头发，嘴巴也憋了起来。“这事都怪你。”
“被什么拒绝了，我听不明白。”
这是真的不明白，我已经越发地开始讨厌每个人对我说话都是一遮半掩的样子。
“我要是能像你这样什么都不明白就好了。”他说着吃吃地笑了眼里掩盖不住的苦涩，可是我的胸腔那份正在拼命燃烧的怒火却遏制不住了，我跳了起来完全是撕心裂肺地在吼叫：“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想让我知道。”
其实我并不是在生气，我只是在伤心，为什么所有人都把我当局外人，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关杰却以为我生气了，他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他轻轻说：“该伤心的不应该是我吗？李蕴涵拒绝了我啊！现在该大吼大叫的不该是我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
确确实实傻了，李蕴涵不是很喜欢关杰的吗？李蕴涵不是为了关杰浪费了该休息的时间吗？看来我是被骗了，被我最相信的女人骗了。
“对不起。”还没等我收完最后一个尾音，一个白色运动服的身影就冲了过来，在阳光下刺得我睁不开眼。关杰的脸上被挨了一拳，过大的撞击力让我和关杰同时摔倒在了地上。
我咬牙想站起来却发看现疼痛使我无能为力。我只能看着黎勘的拳头一下一下撞击在关杰阳光的脸上。
我在笑。但是笑并不能说是开心，我只是在享受报复的快感，虽然我并不知道我在报复谁。只是看到秋唯和李蕴涵捂脸尖叫的模样让我心里格外欣喜，或许我就是个变态吧。
秋唯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扶起了我，在我耳边轻轻安慰着：“司牧歌，你没事吧。”
“挺好的。”我随口答道，眼光一直跟随着李蕴涵。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跑到我身边或者是关杰身边，而是拥向了暴怒的黎勘，纤细的手臂围绕住黎勘的腰肢让他动弹不得，她说：“停手吧。别打人了。”
黎勘面色微微一变发狠地看向关杰：“你惹司牧歌生气了。”
“或许吧。我不知道。”关杰眼色黯淡看向了我。
从始至终我都是在微笑，并且也注意到黎勘眼中毫不遮掩地惊讶，或许现在的我在他们眼中就像个傻子一般可笑。
“我想走了。”仿佛是过了半个世纪，我才缓缓开口。
没有人拦我，只是李蕴涵轻声问了一句：“不等程瞳就走了吗？”
“等他妈个头。”
我几乎是用了全力吼出了这句话，哭着跑开了。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是在骂谁，我只是知道现在的自己真的很生气，如果再不找个机会发泄那么我一定会憋死的。
等我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口袋里的手机已经拼命嘶吼震动了许久。
18个未接电话。
程瞳、黎勘、秋唯、许言……等等那一个个刺眼的字眼在我眼中滑过。
我一个都不想接。
我把手指缓缓移上了关机键却发现屏幕上突然弹出了另一个来电显示，焦躁不安的在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号码。
可是我却鬼使神差地接了，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想我可能脑子真的不大好，在最不愿意接电话的时候竟然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刚刚按通了绿色的接通键，电话的另一头就拼命传来一声声浓重的呼吸声，接着是凄惨撕裂呼喊的救命声。
“你……你是谁？”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前所未有的恐惧，心也跟着不断颤抖起来。
“我……我是江楠的同学，她……她在A街……被人堵住了……”喊没等我听完后面的话，电话那头蓦地就只剩下一段让人心烦意乱的忙音声。
“江楠！江楠！她还好吗！”我于事无补的大声吼叫着，路上不断走过的行人都开始神经质地打量我，然后朝着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这女生是神经病吧。”
我果然是做不到临危不乱这四个字。
“我看你们才有病！”我一边拼了命一般朝前头冲去，一边又头也不回地怒骂道。
没有一个人再敢多说一句，但是我也不排除是耳边呜呜地风声遮掩住了那些污言秽语。
“江楠！江楠！你在哪里！”等我气喘吁吁地赶到那条A街的时候早已不见人影，剩下的只是满地狼藉。
我突然又哭了，看着地上醒目的碎片我的脑中充斥了一个个悲惨凄厉的画面，我仿佛看到了江楠被她们一下一下抽着巴掌，我仿佛看到了江楠的嘴角。
但是这些仿佛过后，我却看到了程瞳的脸，那张微笑地有些过分的脸，一下子我完全明白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司牧歌……”还没等他继续想说些什么，我便冲了上去抓着他的衣襟就冲着他的消瘦的肩膀咬了下去。
“啊！司牧歌你在干嘛！拍言情剧吗！”程瞳凄惨地嚎叫了起来，然后开始不断把所有事情都拦在了身外。他说他并没有打电话来吓我，他说他只是回家的时候路过。
我却不信，我拼命地指着他让他承认这一切都是他的恶作剧，知道最终他无奈的摊手说：“好吧。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的那一刻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莫名地开始拼命地跳动。
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听说我走了以后你和关杰吵架了。”
“是吗……听谁说的。”
“你看！没有我你就是不行。”
“是吗？谁告诉你的呢？”
“关杰怎么欺负你了？”
我跟程瞳就那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开始胡扯着，好吧！应该说是我在胡扯，终于我的漫不经心把程瞳惹怒了。
他一把拉住了我摆动中的手臂，眼睛瞪得老大：“拜托！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好吧，好吧，您老说！”果然黎勘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很会装孙子的人。
“我想亲你。”突然，程瞳怒气的双眼变得深情款款起来。他说，声音细软地想片轻盈地棉花糖让我一时间晕乎地找不到北，就连看着他的脸蛋投下的浓重阴影越来越靠近时也没有即时来得及制止。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暴怒，她吼着：“司牧歌！这就是你所说的补习吗？在这里跟男生补习吗？”
我腿肚子一软，几乎是反射性地推开了程瞳看向了不远处那个怒气冲冲的身影。
她总是在不对的时间，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