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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八、失忆少女
书名：那年青春 作者：怯流年时 更新时间：2016-12-13 22:17 字数：3108
我坐在了母亲的书房，一脸誓死如归的表情。
老爸端咖啡进来的时候，不断冲我摇头脸上是比我还大的恐惧：“你看你妈进来怎么收拾你！要动手的话记得跑啊！”
我刚想翻着白眼说，老爸你可别吓我，可是我发现我竟然怯懦地连打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为了遏制住我这种曝光在外赤裸裸的恐惧，我选择了找张报纸来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母亲桌上垫在角落里泛黄的报纸。那是十多年前的一张报纸，可是除了大片的泛黄能证明它的古老之外，就单看破损程度说她是昨天刚到的报纸我都信了！
我翻弄了一下刚想准备把这张老报纸给丢掉，却被上面几个赫然的大字给吸引住了眼球「金牌冷面律师肖强查获A市特大贪污案主谋」
肖强，我的外公。当年只是一个初出茅庐在律师行里无所事事的小角色，可是就因为他接手了A市当年最棘手的特大贪污案才使他一举成名，从此冠上金牌冷面律师的特有头衔。也是因为这份荣誉的来之不易，我的外公就更加注重他的面子以及名声，所以就在他死了之后也要求我的母亲在他的墓碑上刻上「金牌冷面律师」几个大字。
我听了这件事以后只是偷偷笑着表示不理解，可是江楠却义正言辞地对我说：“名誉这种事有头有脸的人都格外注重。就像我老爸，如果有人绑架我，说除非我老爸丢弃名誉，不然就把我撕票。那么我相信他一定会二话不说亲手上来解决我。”
“夸张了吧。”我装作瞠目结舌的模样道。
“哎哟喂，你懂个屁哟。”
对呀。我懂什么呢？从我记事起耳边就不绝于耳地听到有关我外公的英雄事迹，可是那些个有关案情的相关资料，母亲却从不让我去看。就连我手中这份报纸，若不是我无意中看到，我想母亲也一定会藏得严实吧。
我不明白，既然外公是一个很爱名誉的人，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丰功伟绩呢？老爸是这么解释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可是母亲最近的想法是什么呢？一直误以为最了解她的我，竟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现在这样，母亲看见我手上拿着的报纸以后，开始尖叫起来，然后疯了似的跑了过来朝我脸上结实地甩了一巴掌。
我本身就腿软因为这一巴掌更加结实地摔倒在了地上，我疼得龇牙咧嘴眼角却瞥见地上掉落的一张名片「司家龙」二叔的名片。
“你这是在干什么？总不能总是把气撒在小孩的身上吧！”闻声而来的老爸气得浑身颤抖，向母亲大吼。
“你看看她自己做的什么事情。小小年纪就谈恋爱！”
“你现在打她是因为她谈恋爱的事情吗？你为的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不想当着小孩的面说出来。”
耳边是不断叽叽喳喳的争吵，接着是东西一样一样被砸碎的声音。要是在以前我早就冲了出去抱着他们两人的大腿，哀求他们不要在吵架。可是这次我只是微笑着，关了门，默默地走了出去。
事情应该是过一段落了。
之后母亲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只是冷漠地告诉我，不要在和他来往了。我说，好的然后拿起电话对另一头的程瞳说：“我妈让我们不要继续在一起了。”
“你怎么觉得呢？”
“继续再一起吧。”
反正我们之间又不存在爱。只有友谊在继续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
后来的我们还是想往常一样一起吃饭一起打闹，一起等待篮球训练的结束。
一切和过往没有什么区别，唯一区别的是关杰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曾经酷爱篮球的少年竟然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退出篮球社，他走的时候我们顶多是觉得可惜，但是也尊重他的选择。
可是秋唯却哭得很凄惨，哭得双眼肿胀嘴唇打颤，她跪坐在地上拉着关杰的裤脚轻轻哀求着他不要走，洁白的长裙托在泥水里她却浑然不知。
“何苦呢？”程瞳缓缓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怀的模样。我想，他是应该觉得这个场景格外熟悉，就和那天他苦苦哀求我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看向了李蕴涵，我以为她会哭，就算不哭也会有些伤心的模样，可是她却完全不痛不痒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一部情侣离别的电影那般淡然，淡然地让关杰眼中开始一点点的暗淡。
这场爱情中间夹杂了三个人。
秋唯是喜欢关杰的，其实很早之前我就看出来了，可是我却不想点破，我的内心里是等她自己来告诉我的，只有无话不说才算的上真正的朋友，我是这么觉得。
果然在关杰离开的几天之后秋唯找到了我，她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我的怀中开始不断胡扯。她说：“司牧歌，我好累啊。”
“我累得快死了。”
“我的心好累，你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我说。
她却吃吃的笑了，晕晕乎乎地拍打着我的手：“你看出个P，你看出来我喜欢关杰了吗？你看出关杰喜欢李蕴涵了吗？你看出李蕴涵……”
突然，她什么都不说了。虽然我在很努力地听她说后面的话，因为我也很想知道如果说之前她表现得对关杰淡然只是因为害羞不想表达，可是为什么关杰走了以后，李蕴涵还是每天风雨无阻地来到篮球场。她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事情。
“为什么不说了？”
秋唯身子一震从我怀中弹了出来，眼里那份迷茫也很快地散尽开始像我打哈哈：“我说什么了吗？刚刚都在胡诌啊，你可别当真。”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我笑得一脸无害回答，然后眼角瞥到秋唯重重呼了一口气的模样。
一切都很平静。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幻想。每当看到秋唯和李蕴涵打打闹闹一副我们是好闺蜜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会淡淡的畏惧。
网上说，有良好演技的人都是最有城府的人。
“你总是心不在焉。”程瞳突然推了我一把，打断我停留在秋唯和李蕴涵身上的视线：“你在想什么呢？告诉我！”
我尴尬地呵呵一笑，随意找了别的话题：“程瞳，你这双鞋子不错哦。”
“你这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李蕴涵停止了跟秋唯的打闹，把头凑了过来。
“什么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我问，对于这个一长串词语显得格外陌生。
“司牧歌，你是笨蛋吗？”一旁闷声喝水的黎勘突然默默地甩出一句。我翻了翻眼皮给了他个我自认为最完美的白眼给他，却蓦然发现程瞳一脸惊讶的脸，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司牧歌，我也开始怀疑你的智商了。就连我这个不爱学习的人也知道王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
“那是什么？”我问，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些异样，因为我同样地瞄到了许言那张惊讶的脸。最初我以为她们是合伙在逗我，可是现在……我的心跳加快口干舌燥的问：“是我应该明白的吗？”
“司牧歌，你没上过小学五年级吗？上过五年级的人都会知道。”李蕴涵望向我，细长的眼里有一抹让人不明所以的光芒。
“该不会是司牧歌太过于聪明，老师直接让她跳级所以就没有上过五年级吧！”黎勘笑得一脸鄙视地嘲笑道。
可是我的心却突突地跳了起来，五年级，五年级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你五年级的同桌是谁啊？”
“……”
“班主任是谁呢？”
“……”
“最好的朋友呢？”
“……”
“那么你在几班呢？”
“……”
当程瞳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之后，我的回答依然是沉默。不是我不想回答，只是我努力地去回想却一点点残留的记忆都没有，就连如果程瞳现在问我你五年级在哪里念的书，我恐怕都会说不出来。
我是不是失忆过？我想，然后我没着没落的傻笑起来，失忆那不是小说和电视里才有的情节吗？怎么会落在我的身上。
“我们家牧歌人忙事多，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她哪会记得住啊！”程瞳看到我眼中那份惊慌失措，急忙帮我打圆场，可是我却依然明确地看到他眼中那份疑惑。
“明明就是五年前的事情，怎么会一点都记不住呢？”李蕴涵轻声说道，好像是很不经意，却像把锋利的刀子滑过我的耳膜。
“记忆会帮人筛选些不重要的事情，我的记忆里不需要那些无聊的事情。”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假装不经意地滑过李蕴涵的脸。
惊讶，恐惧。
回到家以后我像疯了似得扒开我尘封已久的箱子，掏出了一本本陈旧的笔记本。
我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每个学期都会放写一本放在箱子里藏着，想着老了以后跟自己的爱人来慢慢翻看。可是现在，这些日记竟然是为了证明我并没有丢失过记忆。
我几乎是把整个箱子全权掏空，可是我却发现一个令我完全无法接受的事实。
只有8本笔记本。
少的唯独是五年级的那本。
看来我真的是个可怜人，丢了记忆的人。
但是在五年级那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