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声中,月儿渐渐西坠,潮水慢慢回涨、天快亮了。忽然,一个浪头扑来,鳗儿、龙女都不见了。这样情景,一连发生了三个晚上。
这一天,韩湘子又来到海边吹萧。不知什么缘故,吹了大半天,龙女就是不出海来。难道玉屏萧失灵了?气得他把心爱的玉篇摔断,龙女还是没有土来。
韩湘子正沮丧地往回走,忽闻背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却是个陌生的老渔婆。
老渔婆朝韩湘子道个万福说:“相公,公主感谢你的美意,特地差我出来传话。实不相瞒,前几夜在月下歌舞的乃是东海龙王的七公主。因事情败露,被龙王关在深宫,不能前来相会。今天她叫我奉献南海普陀神竹一枝,以供相公制仙萧之用。望相公制成仙萧,谱写神曲,以拯救龙女脱离苦海!”
说罢,老渔婆递上神竹一枝,便化成一阵清风不见了。
韩湘子将神竹制成紫金萧,从此断绝了在尘世混的念头,进了深山古洞,日夜吹萧谱曲,果然练出了超凡绝俗的本领。
后来,八仙过海,韩湘子神萧收蛇妖,妙曲镇鳌鱼,大显仙家神通;而东海龙女呢?却为了偷送一枝神竹,被观音大士罚为侍女,永远不得脱身。
傅说,东海渔民至今还常常听到海上有深沈的萧声,那是韩湘子想念龙女,心中烦躁,在天上吹萧呢!
“卓陵,你辛苦了。”寝宫中,田秀英拉着白衣男子的手道。
“秀英,我们真的成功了?”白衣男子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我们成功了,皇上驾崩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田秀英满脸柔情。
“秀英。”白衣男子将绝色美女揽在怀里,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气息,颇为喜悦地道。
“娘娘,王皇后来了。”外面一个侍女闯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但是依然面不改色地道。
“小婉,你过来。”绝色美人向她招手,她的脸看不出喜怒,但是隐约之间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见过卓大人。”那个叫小婉的宫女没有畏惧,大大方方地来到绝色美人和白衣男子面前然后向卓陵施礼道。
“去吧,小婉。”卓陵微笑着朝她摆了摆手。
“是,卓大人。”小婉道了个万福之后,起身离开了。
绝色美人有些迷惑地看着二人,神色很快恢复了正常,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在我的身边也安排了你的人?”
“秀英,王皇后要来了,我先避一避。”卓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去了里屋。
绝色美人望着卓陵的背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不一会儿,王月琴便来到了寝宫门口,她随手一挥,两个太监模样的高手便隐匿到了房间的外面。
“月琴妹妹,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姐姐?”绝色美人笑着迎出来。
“姐姐,妹妹好像你,自然要来看看。”王月琴拉着她的手直接走进了屋内。
“先帝的头七还没过,妹妹怎么就把丧服给脱了?就不怕宫里其他人看到说闲话?”绝色美人有些疑惑地望着王月琴。
“什么先帝,什么头七,皇上他压根就没死。姐姐就别和妹妹我装糊涂了。”王月琴开口道。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姐姐我有些不明白。”绝色美女不知王月琴在说些什么,但依旧一脸笑意地道。
“秀英姐姐,你就别瞒我了,能够做到偷龙转凤,将皇上从灵堂里移走的人除了姐姐手下的东厂,还有谁可以做到?”王月琴开口道。
“妹妹你说什么?可不要吓姐姐,什么东厂?姐姐手里怎么会有东厂这样的组织。”田秀英继续打着太极拳。
“姐姐啊,皇上没有死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王月琴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盏,发现那里放了两只,其中一只像是有人刚喝过。
田秀英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盏,心道该死,怎么忘记把这个收起来了。
“姐姐这里可真热闹,刚才来过客人?”王月琴笑道。
“是的,故乡的一位故人来访。”田秀英见隐瞒不过,只好实说实说。
王月琴笑了笑:“这位故人与姐姐的关系可真亲密。”
田秀英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有些凌乱,再看向王月琴时,神情有些尴尬。
“行了,姐姐,你也别太在意,妹妹我来只是想问一问帮助皇上偷偷出宫的是不是姐姐的人而已。”王月琴满不在乎地道。
“皇上不是驾崩了吗?”绝色女子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现在妹妹我知道了,这件事确实不是姐姐的人做的,不然姐姐也不会有这个心情去会见故人。秀英姐姐,妹妹我告辞了。”王月琴向她道了个万安后转身离去。
王月琴走后,白衣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了绝色女子身边,望着王月琴和手下们远去的身影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她说皇上没死,这件事你怎么看?”绝色女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除了锦衣卫、东厂,皇上手里还有其他的情报组织。而且这个组织远远比锦衣卫和东厂要强大,隐藏得更深。”白衣男子开口道。
“你说皇上假死出宫想要干什么?”绝色女子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只有时间可以告诉我们,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觉得我们都被他利用了。”白衣男子有些神伤。
“皇上的心思真的太难猜了,伴君如伴虎,今后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绝色女子有些惆怅。
“是啊,我以为宫里已经是东厂的天下,没有想到有人居然可以瞒过我的眼睛偷龙转凤,将皇上从宫里弄出去。”白衣男子叹了一口气。
“我们的事,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对我们下手?”绝色女子喃喃道。
“也许在他眼中,我只是一个废人。”白衣男子怅然若失,整个人萎靡了下来。
“卓陵。”绝色女子望着卓陵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那一年她五岁,在秀楼上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她的心便被他俘虏,那个时候她便发誓今生非此人不嫁。
那个白衣少年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是父亲最中意的弟子,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他在父亲门下学习了五年,也与她相处了五年,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带着她到处逛,到处玩,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他说等他中了状元就会回来娶她,但是五年过去了,他没有回来,没有,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一去便没了消息。后来崇祯下诏普选妃子,她出身于官宦之家,正好在普选名录里,就这样她进了宫,成为宫中一位普通的秀女。
就在她受苦受难之时,他出现了,来到她的身边,为她分担一切,帮助她得到崇祯的宠幸,成为选侍。那个时候白天没人的时候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哄她开心;夜晚崇祯宠幸她的时候,他都会默默地离开;当她成为贵妃的时候,他离开了,去了宫里其他地方,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了,但是他还是会回来,只是隔的日子久了些。他从没有告诉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可以猜到他一定过得不好。
东海有个桃花岛,桃花岛上有龙洞。
龙洞深通东海洋,桃花女龙住洞中。
千呼万唤难出来,但见年年桃花红。
“女龙”本是渔家女,桃脸杏腮真俏丽,心灵手巧人勤劳,挑水织网又纺线。她白天纺的线,织网网不破:她夜里织的网,捕鱼鱼最多:她旱天挑的水,担担荡清波。
渔女从来不打扮,自幼爱梳两条“冲天辫”。
有一天,嫂嫂笑话她:“小姑今年十四岁,再扎小辫子太难看。来,我给你梳一遍。”
可是梳来梳丢梳不直,没办法,只得照旧扎了两条“冲天辫”。
渔女有个怪脾气,一年四季不洗澡。有一次,阿娘笑骂她:“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洗洗澡!人家不来笑话你,总怪我做娘的欠管教。”
渔女咯咯笑,扑在娘的怀里撒了一阵子娇,转身又跑掉。
原来她并非亲生女,是阿爹海边拾来的。
那一天,风大浪高海咆哮,电闪雷鸣暴雨浇潮水涌来一婴儿,搁在海边直哭叫,刚巧阿爹海边过,赶忙把她抱回家,鱼汤当奶汁养她长大。阿娘教她织渔网,阿爹为她雕贝花,阿哥逗她海边玩,爬在地上当骏马。
渔女乖,渔女美,渔女长到十八岁。十八姑娘篱外竹,媒人挤破屋。东村来作媒,十担彩礼排成队;西村来说亲,十份聘金抬进门。这个说,少爷天天用功把书读,定做高官好享福;那个讲,东家年年打船造楼房,长穿绸缎喝参汤。
爹娘笑谜谜,悄悄问渔女:“谁是如意郎,孩子你快讲!”
渔女舒双眉,脸似桃花微微醉:“不愿享福不贪财,捕鱼阿祥我最爱!”
爹皱眉,娘獗嘴,哥嫂含笑羞妹妹。
阿爹说:“阿祥家里穷,出门做渔工。”
渔女说:“渔工识潮水,女儿愿婚配。”
阿娘说:“阿祥常断餐,你去要饿饭。”
渔女说:“饿饭不要紧,鱼汤赛人参。”
爹娘说:“父母为你好,女儿嫁西村!”
渔女说:“西村我不嫁,死也跟阿祥!”
爹娘没办法,婉言退聘金。
渔霸财主不死心,又挽媒人强说亲,出言恶狠狠:“不做亲家做冤家,日后做人要小心!”
爹娘胆量小,含泪收聘金:渔女更伤心,只只网眼泪淋淋……
渔女阿祥青梅竹马一起长。海边拾彩贝,礁丛捉迷藏;夜晚同赏月,清晨共歌唱。阿祥衣棠破,渔女线儿长;渔女想尝鲜,阿祥把网张:阿祥断了餐,渔女悄悄送米粮。
渔女心烦闷,阿祥喁喁情弦响。阿祥爱渔女,星星伴月亮,渔女爱阿祥,情深如海洋。
年初,阿祥给西村渔霸捕鱼去,渔女送他出村庄。
情切切,意绵绵,山盟海誓诉衷肠。
渔女说:“哥是船桅我是帆,大风大浪不分散。”
阿祥说:“妹是大海我是船,天涯海角心相连。”
渔女送阿祥,不嫌路途长,送过望海桥,走出晒鱼场,绕过听潮石,来到盼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