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海宛若一头困兽似地,在铺着一层薄薄化纤地毯的办公室内躁烦,焦急地踱来踱去。
“总经理,究竟怎么办?”冯二毛朝办公室后的那间小货仓努了努嘴,在一旁不安地催问着。
怎么办?鬼才知道怎么办?方华海在心底里自言自语着。今上午差点坏了大事,要不是自己和冯二毛反映得快。迅速冲进去将二人的嘴阻上,说不定被于虹那小娘儿发现了破绽。将一对大活人困禁在这栋大楼之中,办公室也跟着关闭了两天。这象什么?小孩子游戏?方华海突然觉得自己愚蠢极了!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即使现在不考虑“黑鹰”组织的报复手段,留下这两位活口,自己肯定也没好果子吃。然而,要在这大都市之中,不露痕迹地除掉两位大活人,这又谈何容易?!
“我看,干脆痛快结束他二人算了。”冯二毛又在一旁插话,“这样关起来,弄不好会坏事……”
“你呀——”方华海叹口气,焦躁地说。“跟你姐一样,头脑太简单了一点。要干,只能去搞那种所谓的智能犯罪。赤裸裸的暴行有什么用?不出五分钟,刑侦大队便会找上门来喽。”
“究竟怎么办才好呢?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啊。弄不好鸡飞蛋打,我们可惨了。”冯二毛说。
“必要时,再孤注一掷吧。”方华海吐出一团烟圈儿说,“想让你姐去摸摸于虹的底,不知上午是否露了馅。不过,又怕她不会逢场作戏,反而露了破绽。”
正说着,锁着的房门被人扣出了有节奏的响声。方华海看了冯二毛一眼,点点头,让他去开门。
进来的果然是冯珍珍。一入内,她便压低嗓门,却兴冲冲地告诉方华海:“喂,听于虹说,宋安国赚钱不够花,想赚外快呢?”
缉私队长想赚外快?是真?是假?信!还是不信!方华海心有所动,忙蹙眉追问:“这是于虹跟你说的?”
冯珍珍将方才在咖啡厅的一幕告诉了方华海。末了,她又有几分不安地说:“不过,听口气,她好象还在紧盯着这一对打听——”她朝通“货仓”的房门努了努嘴,又竭力压低嗓音说下去。“恐怕,得尽快下手……”
“哼!你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方华海没好气地将烟头朝地下一摔,失色怒斥。“他们真想赚外快,为什么非要盯着这一对打听?!你真不动点脑筋!现在还有什么好再犹豫的!尽快动手,让他们找到这一对活口就麻烦了。”
“啊!”冯珍珍发出一声窒息般的怪叫。
“干!”冯二毛一跺脚,转身就要去开锁。
“慢——”方华海伸手拦住了冲动的冯二毛,咬着牙说。“还得巧计除掉他们。”
“于虹的话,就是一个讯号。再拖,恐怕人家已借故找上门来喽。”冯二毛看看墙上的石英挂钟说。
“没有真凭实据,他们绝不敢轻易搜查我们的公司和住宅。这也叫做钻法律的空子吧。”方华海胸有成竹地说,“先将他们一个个分别转移,然后再去收拾!”方华海说着,一个罪恶的念头已在他心中瞬即形成。
半小时后,一个耷拉着脑袋,紧伏在冯二毛背上的年轻女人被慌慌张张背出了大楼。紧跟在一旁的方华海用焦急的神情吿诉遇上的同楼熟人,冯珍珍中了署,得赶紧送医院抢救?
—下楼,年轻女人便被塞进方华海那辆小车之内,冯二毛驾着这一行三人,朝市郊急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