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四合中,宋安国和他的队员们警惕地监视这栋五十四层大楼的所有出入处。他跟公安取得联系后,对方很重视,但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他们的意见与宋安国的主意完全一致!只能采取暗地侦控的策略,同时,立即与港方警署联系,了解许世雄的一切。
刚才去公司,不仅京深公司的所有职员,就连同楼层的一些熟人也都向他证实:方华海送冯珍珍去了医院,于是,他当机立断,将带来的人员全部分散活动,毎人去一所医院查找方华海和冯珍珍的下落。而他自己却立即驱车去了方华海的公寓房。
方华海不在家。
任何医院也没收治过冯珍珍这个病人。
他希望尽快找到方华海,以便制造一个“参观货仓”的借口,以证实于虹的发现——尽管他在心底里几乎还不敢深信;方华海会将两位来自香港的大活人关进五十四层大楼的密室之内。
他低估了对方的犯罪行为,对方华海的胆大妄为估计得太不充分!这导致他犯了一个非职责上的错误,让对方钴了一个时差上的空隙。他没想到,就在缉私大队的人马四处追寻方华海的过程中,对方却已悄然回到公司。
此刻,他将人员分成两拨,分别在两个出入口等着。他希望方华海的身影尽快出现更盼着公安方面能打开缺口,尽快送来一张搜査证。
时间在焦急中渐渐逝去。边城很快又成了华灯齐放的夜市。大楼前的出入口也变得格外热闹起来。西装革履的各类经理,先生们,花枝招展的小姐们以及形形色色的外商、港商们全在这儿汇成了几支五彩缤纷般的人浓,然而又纷纷消失在四面八方的眩光之中了,
方华海和冯珍珍始终未在人流中出现。
“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宋安国在心中惊诧。“整个京深公司黑灯瞎火,会不会是于虹看走了眼?那玻璃窗前晃过的人影根本不是许世雄他们……”就在他的沉思当中,—个大胡子白色欧洲人和一位黑人被一位轻浮的金发女郎挽着,嬉笑着从面前走过。很快,他们便在门前拦了辆的士,又顿时绝尘远去。
一辆警车呼啸着在门前停下,从车上跳下了边城公安局的刑侦大队长刘江。他跑步迎向宋安国,做个果决的手势:“许世雄是被香港黑帮胁迫来内地!方华海行迹可疑。”
“啊!”事情比预料的要严重得多。宋安国一听急了。“搜査证呢!”
“带来了!”刘江边朝内急走,边说。“立即采取行动——”
“可是……”宋安国有点忐忑不安。“京深公司好象没人。方华海一直没回大楼。”
“先搜查货仓!”刘江说。“我们已同时采取了应急措施。”
当他们一行数人出电梯走近京深公司那道铁栅栏门时,果见一把大锁将走道隔成了两个世界。
“怎么办?”宋安国有点不安地问。他对自己方才的侦控工作陡涌上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假定预料到事件的严重性,他会领队员守在这道铁栅栏门前。
“搜!”刘江掏出了一串备用的万能钥匙。
一盏盏灯被钦亮,一道道门被打开,他们全涌进了总经理室。“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小货仓——”宋安国指着那通内室的门告诉刘江。
紧闭的小门被迅速打开,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滩暗红色的鲜血和卷缩在血泊中的许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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