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动作已经迟了,周围人都以一副看富婆包养小白脸还在外面搞七捻三结果被小白脸找上门的表情看着他们,有些稳重些的食客,也假装若无其事实际上耳朵竖得老长在听。
林岭恶作剧成功,一脸坏笑地盯着邹宛之,邹宛之恨不得把这个小混蛋放锅里煮了。
林岭还在呜呜呜地叫,他比邹宛之高了大半个头,不是挣脱不开,只是享受着被邹宛之捂住嘴的小小快感,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邹宛之的手心。
一股温暖的湿气从邹宛之掌心蔓延开来,她像触电一样赶紧放下手,林岭脸上邹宛之捂嘴的印子还没消,只笑眯眯地看着邹宛之拿舌头轮刮了一下嘴唇,然后说了句:“咸的。”
这下连瞿胖子和马丽都坐不住了,瞿胖子一脸受伤地看向邹宛之:“邹总,这,这是……”
邹宛之看着一脸八婆状的马丽和伤心欲绝的瞿胖子,觉得自己玩弄小男孩的名声算是要传开了。
她故作镇定地拿出钱包,问师傅:“还差多少?”
司机师傅:“220,零头我也不要了,您给两百就成,不过外头那个罚单,你得给我一块结了。拢共400。”
邹宛之从钱包里抽出四张钱付了账,然后拿起衣服,一脸得体地笑着对瞿胖子说:“瞿总,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马丽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待会安排她回去。”
瞿胖子胳膊撑在桌子上捂着脸不理她,他还没从邹宛之包养小白脸玩弄小男孩的震惊中平复过来。
邹宛之也没打算等他回应,拉着林岭就逃也似的出了火锅店。
等她走远了,瞿胖子才一脸苦相回头看看,火锅店人进人出,邹宛之早没了影儿。
瞿胖子摆出一脸要哭的表情叫道:“服务员,给我来一扎啤酒。”
回头对不知所措的马丽讲:“小马,今晚我失恋,你陪我,不醉不归。”
马丽脑袋转了十八个弯,没想到脱身理由,只好认命:“您喝,您喝。”
邹宛之拉着林岭出了门。
走到了街拐角处就甩了林岭的手,自己大步向前走。
林岭长腿一迈两步顶她三步,就这么不慌不忙的跟着。
邹宛之让凉风打着头,呼呼呼地带走她脸上的羞臊。
她脑子飞快转动,但是毫无章法。
她想到整个业内都会传遍他玩小男孩还始乱终弃的事儿;
然后行业的衍生行业也会传遍;
不知道有没有人搞上网,毕竟刚刚那么精彩,要是邹宛之是个看客,肯定也会发个朋友圈微博说说装个×;
全程的老百姓都会知道有个老女人,包了个小狼狗,还把人家甩了,闹到火锅店。
老女人在和一个老男人吃饭。
旁边有个小姑娘。
人民群众会发挥充分的想象力编造出喜闻乐见的许多版本。
不同的人物关系,故事背景,排列组合,要多少有多少。
邹宛之边走边琢磨,脚步飞快。
她想:“大不了去他的,本来我就不是什么纯情少女,玩个小男孩怎么了?老蔡他们谁在外面不是勾三搭四的?”
这么想,她又觉得好受一点了。
但是又走两步,她又觉得不是这个回事儿:“凭啥啊,人家真玩了还好说,我这还没玩到呢,凭什么要被人埋汰啊!”
邹宛之想到这儿,一把被人拉住了胳膊,扯得她一踉跄。
林岭拉着邹宛之胳膊:“我说邹宛之,你说什么玩到没玩到?”
邹宛之暗恨自己这种一出糗就自言自语的毛病是好不了了,嘴上却不能认输:“林岭,你也好歹是个成年男人,心眼儿怎么就这么小呢?我也没怎么大得罪过你吧?”
林岭死皮赖脸:“不是你说的嘛,我还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算不上什么男人。您邹总讲话怎么会有错,我就是不成熟,就是心眼小,怎么了?我在出租车上失魂落魄,凭什么你就能在火锅店跟人家有说有笑啊?”
邹宛之眯着眼,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林岭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我跟谁在一起,做什么,做得开不开心,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昨天我就讲的很清楚了,你自己捋一捋,咱俩是不是根本就算不上有什么交情?”
她不提这个茬林岭还不难受,提了林岭就觉得自己的心被针扎了一般疼,索性不要脸地胡搅蛮缠起来:“那不行,你弄得我不开心,我就不能让你开心。我就要败坏你名声,让大家都知道你水性杨花,喜欢玩弄男人,让所有人都不敢接近你,让你孤独终老,做一辈子空巢老人!”
邹宛之看他这么口不择言,反倒不生气了,站直了盯着林岭:“林岭,你先冷静一下。我说你确定你不是喜欢上我了?”
林岭瞪着眼睛看他,眼睛湿漉漉的,邹宛之心里咽咽口水,默念“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邹宛之低头想了一下,表情更加正经:“我们先不要说气话,我是认真问你,林岭。我这几天一直想不通啊,除非你是喜欢我了,不然你的行为不符合逻辑,是要送去行为纠正的。”
林岭依旧不说话,邹宛之一脸循循善诱的表情鼓励着他。
突然林岭动了下,他的脸越来越大,离得越来越近。
最后,邹宛之的唇上感受到了一点暖湿的气。
林岭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托起邹宛之的后脑勺,让她离自己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所有日子以来林岭不讲理的错乱情绪都从这个吻里得到了疏解,在两人暖热的气息交流中,林岭心中没来由的慌乱,愤懑都被平复了。
而对邹宛之而言,不要脸的说,林岭年轻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的确让她血液流速在加快。被瞿胖子熏了一下午的憋闷,没有被刚才的凉风吹散,却被林岭给亲散了。
林岭的手绕到她的后背,托着她往自己身上靠,她和林岭之间只隔了两层薄薄的衣服,林岭的体温传到她的胸口,她觉得自己脑子又开始昏昏沉沉,鼻子还有点儿痒。
邹宛之很破坏气氛地打了个喷嚏,林岭一把推开她,看她踉跄了一下,又拉住她站稳。
林岭骂邹宛之:“邹宛之,你是故意的吧?”
邹宛之脸上讪讪的,这回她真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哈哈,有点感冒。嘿嘿。”
看邹宛之鼻子也的确有点不通气,林岭脱了自己外套,套在邹宛之身上。
邹宛之还是有点意外,但是她这几天被林岭搅和的,啥意外都震撼不了她了。
林岭低头问邹宛之:“现在你知道了吧?”
邹宛之不明白林岭这峰回路转到哪儿了,回了声:“啊?”
林岭:“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吗?现在你知道答案了吧?”
邹宛之舔舔嘴唇:“不是特别明白.”
林岭受不了邹宛之装疯卖傻的劲头:“邹宛之你够了啊,我跟你亲也亲了,你回头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在你眼里我的吻就那么不值钱?”
邹宛之愣了愣,不对劲啊这台词。
但是看见林岭湿漉漉的眼睛,邹宛之想起刚刚那个潮湿柔软的吻,觉得心头火开始一点一点烧起来。
“难怪人家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古之人诚不我欺。你看看这个湿乎乎的眼神,红彤彤的小嘴儿,姐姐想忍也忍不住啊。”
邹宛之清清嗓子,咽咽口水,定了定万马狂奔的思绪:“咳咳,就是我,不是,我们俩,那个…”
林岭懒得听她语无伦次,歪下头再次吻了上去。
邹宛之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沉浸在这个吻里,心里还在感叹:“年轻的肉体啊,真好!”
瞿胖子歪歪倒倒走出火锅店,要往马路中间走,说是活着没意思。
马丽拉都拉不住。
瞿胖子的司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马丽问瞿胖子,瞿胖子还沉浸在失恋的情绪中。
自己心心念念那么长时间的女神,不但有男人了,还是个玩小男孩,始乱终弃的女色魔,搁谁都要三观崩坏的。
瞿胖子的反应要多正常有多正常,不正常的是她马丽没这个义务配醉鬼撒酒疯啊。
他一个大老板,明天爱睡到几点睡到几点;
她迟到了可要扣奖金的。
马丽再三问瞿胖子家在哪儿,准备把他塞出租车里完事儿。
瞿胖子却就是不回答她,歪歪扭扭倒在地上,抱住马丽的腿喊“宛之”,“邹宛之”,“你骗得我好苦啊。”
周围经过的人都偷偷憋着笑,马丽一边挣扎一边想,以后出门一定要看黄历。
好不容易把腿从瞿胖子胳膊弯里拔开,马丽气喘吁吁,又不好真把他扔大街上。
万一他酒劲上来真被车撞了,算谁的。
马丽看看手表已经快12点了,她是又困又累,她低头冲着瞿胖子:“瞿总,瞿总,瞿朝宗,瞿胖子!”
瞿胖子嘴里哼哼唧唧,纹丝不动。
马丽拿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看他没反应,又加重了一点力度,还是没什么反应,马丽拿脚狠狠踢了他一下。
远处有人喊:“唉唉唉,瞿总,原来您在这儿呢瞿总。”
原来是瞿朝宗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