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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百次决斗 第二十四章 神圣交心
书名：天堂有路地狱有门 作者：明鬼 更新时间：2017-06-03 20:30 字数：3776
“原来，龙魂爷是指这两件事啊。”观音微微一笑，她脸上的青筋（也有可能是血管）消失得无影无踪，龙魂惊讶的发现，面前这位武林第一美女的笑容这么迷人，竟然让他有惊艳的感觉！“既然您提到了这两件事，是否愿意听我说明，我这样做的理由呢？”
“在下洗耳恭听。”龙魂说出了这样失礼的话，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观音的怒火，也做好 了实际的准备应对瓦上霜和门前雪的攻击。结果，对方竟然依然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他确实好奇，观音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十大美女的称号和排名，我从来没有刻意争取过。我本人从来不认为，取得这样的称号、更高的排名会对女人有什么好处——即使有我也不需要。”对于这样的说法，龙魂没有丝毫怀疑：一个女人在这个排行榜上占据一席之地，对她本人其实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名声、知名度之类的东西，其实都是虚名、都是浮云。相比之下，对她的父亲或兄长、家族或师门好处更大吧——可以把女儿、妹妹或是弟子卖个更好的价钱。
不过，这样的说法并不适用于观音——比起她的美貌，她继承的功法对昆仑派价值更大。所以，在昆仑掌门人和她的兄长太岁爷眼中，只会把她视为一个高手，而不会仅仅视为一个女人——她的性别，她的相貌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他们绝对不会把她卖给别人——继承了这样的功法，可以用元气为别人治病、疗伤的人才，把她留在师门中效力，才更加符合门派的利益。
“我之前接待的一些病人——十大美女中的其他八位，几乎都能向我倒出一肚子苦水，向我倾诉这样的称号给她们带来了什么样的烦恼。尤其是您和我的兄长第67次决斗的时候……那个万恶的采花贼，死在您剑下之前，我们全都整日整夜的提心吊胆。”观音说明自己成为“武林第一美女”的原因——她依靠的确实不是美貌：“其实，类似这样的事情，从前就发生过不止一次——只不过之前那些采花贼的武功没有这么高，他们都没有得手。其他八位美女的排名原本大多比我更高——我刚刚上榜的时候，其实只排在第九位。您的师妹凤灵圣女，那个时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原本排在第五位，比我高许多——所以，我从来就没怀疑过，她一定比我更漂亮。
后来，其他几位美女一个接一个的求我，想把自己的排名让给我——理由是我有一个距离天下无敌只有一步之遥的兄长，我的兄长还有一个全武林最危险、最恐怖、最可怕的大师兄，我的安全比她们更有保障。于是，我就答应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我就排在第三位了——只比凤灵圣女高一位。”对于这样的说法，龙魂没有怀疑——更高的排名并不会给观音带来什么好处，只会带来更大的风险。因为，他的师妹凤灵圣女，同样也是榜上有名的美女，他们对此同样有很深的体会。
观音喝了一口茶，又对龙魂说：“至于我的排名后来是怎么又上升了两位，成为武林第一美女的……您还记得吧？我应该不需要再说明了吧。”
“不需要不需要，我当然记得。”当时的武林第一、第二美女都被一个采花贼先奸后杀，直到龙魂把那个采花贼先阉后杀，此事才告一段落。然后，把心放回肚子里的“全武林第三到第十”八位美女及相关人员重新进行排名——这些个幸存的美女全都自动晋升两位，观音娘娘就成为武林第一美女了。（参见本作前传《灰姑娘与白雪公主》）
“您还记得就好。当年欠您的恩情，今日总算有机会报答了。”观音用如释重负的语气说：“请告诉我，您哪里不舒服？我这就为您治疗。”
“不必了，我并没有任何不适。”龙魂解释说：“我今天前来，除了拜见您，只是想见识见识昆仑派名扬天下的气疗术而已——您不需要给我治疗，您治疗其他病人的时候，如果能够允许我旁观，我就很感激了。”
“这……当然没问题，我治疗的时候您尽管观看。不过……”观音提醒龙魂：“我们收到的报告说，您连续6天和那些普通人一起晚睡早起，每天排队等着拿号，最后还是没有排到这一次接受我治疗的号……然后您花了17两黄金，从黄牛手中买了一个号……您付出这样的代价，见我一面……您确定，只是为了看看吗？不给您治疗，我会非常过意不去的。”观音提醒他：“顺便说一句，您想见我，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您只需要表明身份，然后直截了当的说一声就行了——每个月至少29天我都有时间，随时可以见您。”
“观音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非常确定——我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并不需要您治疗。”比起自己的健康，龙魂此时更关心另一件事：“既然您提起了，请允许我冒昧问一句：那个拿着您治疗的机会漫天要价——甚至可以说是敲诈勒索的黄牛，是否贵派的人呢？”
“关于这件事……龙魂爷您问的问题，答案我确实知道。不过……这些事不归我管——他们的事，我即使知道，也没有权限向您透露。所以，我现在只能说，无可奉告。”
虽然观音口口声声说“无可奉告”，不过这样的措词已经做出了明确的回答——那个黄牛百分百就是昆仑派的人！龙魂其实对此事早已确定——在那货的手腕上，龙魂确实看到了‘神恩如海神威如狱’的刺青。而且，在昆仑派的势力范围内最核心的区域——昆仑山周边，昆仑派最高层、最核心的高手之一观音娘娘给别人治疗的机会，昆仑派怎么可能会允许外人利用这样的机会赚钱？
“虽然您自认没有任何不适，不过我不这样认为哦。”比起这个，观音更关心龙魂的健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龙魂爷您的肩膀、膝盖等关节都有很严重的炎症吧？您剧烈活动的时候，应该会有一些酸痛、刺痛的不适感觉吧？”
“观音娘娘的传承果然有独到之处，不需要走完‘望闻问切’的流程，就能够做出准确的诊断，在下佩服。”龙魂坦然承认，观音说的一点也没错——其实，就算稳稳坐在这里不活动，他的四肢也时刻感受到阵阵酸痛、刺痛等不适。他刚才既不说明，更不打算向观音求医，是因为这种程度的不适，他忍受多年之后早已习惯了，早已不认为有治疗的必要。而且，他根本不认为有治愈的可能——他早已死心了。
江湖中几乎任何一个知名的门派，传授门下弟子的功法、战技等，都会要求他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什么情况，一天也不能间断。崆峒派当然也不例外，龙魂能够成为崆峒派第一高手更不会例外。这样高强度的、频繁的磨练，确实有助于武道修为的提升，然而也很容易产生副作用——对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造成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的损伤，有些损伤甚至是不可逆转的。
龙魂能够成为距离天下无敌只有一步之遥的最强高手，依靠的主要是“筋斗云”轻功和“风花雪月”剑法，这两者的主要优势都在于速度——前者让他的移动速度冠绝武林，后者让他的出手速度傲视群雄。这都是龙魂几十年如一日的每天苦练的结果，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带来的副作用，正如观音所言——苦练轻功让他的双腿、双脚都严重发炎，苦练剑法等战技则让他的双臂、双手酸痛难当，尤其是膝盖、肩膀等关节部位的炎症更加严重。
龙魂并非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的傻子，他并非没有尝试过治疗。可是，他看过的每一位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中都包括“休息”、“静养”之类的选项，而且这个选项是必选的——每个医生的口径都一样：养病期间不能剧烈运动，更不能和人动手过招，否则这个病好不了。
龙魂也并非没有尝试过遵医嘱，尝试把病治好——他征得师父同意之后，静养了几天时间，身体的病痛确实有所减轻，然后他再次拿起宝剑，磨练武艺，包括与师弟、师妹们对打练习……结果发现，短短几天不练习，他曾经苦练多日的战技，熟练程度就大幅度下降，与熟练程度成正比的一些指标——招式使用的正确选择，距离感的准确把握，时机的精准拿捏……全都大大不如从前。龙魂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得不偿失。
从那以后，龙魂依然每天苦练从不间断，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也没有完全放弃治疗，吃药、敷药、针灸等治疗都经常进行，但唯独拒绝了“静养”这个项目。所以，他的病痛一直没有痊愈，只是受到了有限的控制，不再恶化——他本人坚持认为，这样就足够了。
所以，即使观音此刻准确诊断出了他的病痛，他依然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确实不需要，习武之人身上有这样的毛病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您的真气来之不易，还是留给更需要的病人吧——关节刺痛又不会死人，刚才和我一起排队的病人中，不止一位已经离死不远了。”
“龙魂爷先不要着急拒绝，请耐心听我说。”比起那些快死的病人，观音依然更关心龙魂的些微不适：“以我观音一脉的气疗术，治疗您四肢关节的炎症，并不需要您静养。无论是我出手之前还是出手之后，您都可以随意活动，与人动手过招也没关系，不会影响治疗的效果。”
“那么……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失礼之处请观音娘娘多多见谅。”龙魂马上改变了主意：“我的病就拜托您了。不知您以往治疗这样的病症，通常怎么收费？我这次出门带的白银和铜板早已花完了，现在只剩下黄金，您找的开零钱吧？”
“好说好说。您当年除掉那个采花贼，我一直都很感激您。这点小事，根本不足以报答您的恩情，我怎么会收您的钱呢？”观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挽起了袖子：“请您把上衣脱掉，把肩膀露出来。”
“要不……还是等一下吧。”龙魂不知是真的好心，还是找借口：“我这点老毛病，早一会晚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和我一起排队的病人，大部分人比我更需要您的治疗——我们在这里悠闲的喝茶聊天的时候，他们一直在喝着西北风苦等，在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要不，您先给他们治疗如何？”
“没关系，让他们等着。”全武林最善良、最仁慈的武道高手，被世人视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被所有武道高手称为女神的观音娘娘依然不为所动：“他们死了也是活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