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离拿着那片叶子,在烛光下,她盯着那片树叶看了好久,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有这种树叶。
“秦公子,不知道您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线索?”秦一痕刚出门就遇见了来此的陈杰和尚书大人李洪生。
“李大人,恕在下无能,现在还找不出任何的线索。”
李洪生略显为难的皱了皱眉。“可要下官去找官府来处理这件事?”
“有何不可,那就看看我们到底谁先破了案子。”
李洪生眼底藏着焦虑,“这……”
“此事想必官府已经知道了,不过破案的事情还得靠秦公子。”
“是是是。”李洪生急忙点头。
“好了,既然二位如此相信本公子,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那有劳秦公子。”两位鞠躬致谢。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二位便可以离开了。”
李洪生和陈杰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里有说不明的意味,都退了下去。
四周都是荒败的草,还有一些没有剪去多余枝干的大树,有些茂密的遮盖住视野。屋子颓败,但不至于萧条,只是这里经过的人很少,很适合做案发现场。
秦一痕仔细看着这里的每一棵树,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走到另一棵树再摘下一片叶子,相似的叶子很多,但是完全一样的却找不到。
“在找叶子吗?”
秦一痕回头,是喻离,“是。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眉头。”
“我找到了。跟我来。”
喻离和秦一痕来到了一个拐角,与其说是拐角,不如说是一个小巷道,巷道很小,在巷道的中段放着堆柴火,使得巷道只能走过一个人,秦一痕注意到巷道的上方有一棵树。
“就是这棵树。”
秦一痕走进巷道,遇到柴火的时候停了下来,用手将柴火拨开,没有发现血迹,“这里为什么没有血迹?”
“应该是在案发之后,被销毁了。”
“你站到这边。”秦一痕让喻离站在他的前面。
秦一痕把柴火搬离到后面的空地处,喻离看着他,想要上去帮忙,被秦一痕制止了:“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喻离没多想,站在那里,看着他把柴火挪开之后,开始注意墙壁。
秦一痕仔细观察了墙壁,发现光滑的墙壁上有一道划痕,这道划痕长约二十公分,他用手在上面顺着划痕摸了一遍,喻离自然也注意到了划痕。
“这是?”
“被剑划出来的痕迹。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
喻离拿手在划痕上触摸了一会,“这个很难消除,所以凶手才会在这里放一堆柴火。”
秦一痕点了点头,“是的,划痕如此深,想不到凶手的武功这么高。”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秦一痕抬头凝视着那棵树,“转移尸体,掩藏现场,线索,不是那么短的时间就可以完成的,所以凶手还在陈府。”
喻离陷入了沉思当中。
“你是否熟悉陈府的布局?”秦一痕问喻离。
“知道。”
“巷道的前面是那天我们谈话的地方?”
“是。”
“你带我去这里人最少的地方。”
喻离转身往前走,不时,就到了之前二人谈话的地方。
“你觉得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是哪里?”
喻离微微皱了眉,手放在胸前,思考着什么。“也许……”
秦一痕眉毛一扬,用询问的眼光望着喻离。
“也许就是……”喻离想了一会,“我不太确定,不过我想我们还是晚上再去那个地方。”
“嗯?”秦一痕挑了一下眉毛,疑问道。
“那里白天的时候,会有家丁在那里打扫。”
“好。那我们今晚子时在这里会合。”
秦一痕才一到陈府的大厅,就传来小厮通报的声音。“老爷,不好了!”
陈杰匆匆忙忙从屋内赶到厅堂,“何事如此惊慌?”
小厮还未站定,急急通报道:“回老爷,青城派的人和神农门的人都来这里,说要讨一个公道。”
“这……”陈杰略一停顿,“快请人进来,不可懈怠。”
“是。”小厮退下。
陈杰忙对着秦一痕说:“秦公子,这可如何是好?老夫实在没想到会遇到此事?”
“这秦某可就无能为力了,向来我与这武林中人没什么交情。”秦一痕说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陈杰只好硬着头皮迎接这两派的人。
首先进来的青城派的弟子,为首的弟子是一个扮相粗野的汉子,一见到陈杰就大喊道:“好你个老头,我们掌门到你这里居然被害,你可有什么话说!”
陈杰大惊,只在一边面带难色道:“老夫也很意外会发生此事,老夫现下正努力找出凶手。”
那汉子一脸趾高气扬,“和我说什么浑话,我今天就要你陈杰一个交代。”
陈杰拱手道歉,“各位,我陈杰对自己没有保护好宋掌门,在这里向各位道歉了,可老夫真的无辜受冤。望各位看我也是一个过了花甲之年的老头子,给老夫一些时间。”
青城派的弟子却难以消怒,指责道:“今日在你府里出了事,没有理由我等誓不罢休!”
说此话时,神农门的弟子进来,清一色的白色衣冠,一个书生模样的弟子上前,“陈老爷,我等得知掌门在府上失踪,特来此打探一番。”
陈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老夫现下正派人手寻找李掌门。望各位谅解。”
青城派的人一见那是神农门的人,不觉心中怒气生来,“老头子,你还是先给我们一个交代!”
陈杰刚想要说话时,神农门的人发了话,“这位仁兄,我辈正问陈老爷此事,你怎么就插嘴了。好生无礼。”
这神农门的人一说,青城派的弟子可就憋不住了,“好你个神农门,我还没找你们的事,你们倒找上门来了。谁不知道你们神农门的掌门最后和我们掌门在一起。说不定是你们掌门杀了我们掌门。”
神农门的弟子气焰难当,“你可不要污蔑人,我们的掌门是个堂堂正正的人,现如今不知下落。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
那汉子着实看不过去,上去就去揪住神农门为首弟子的胸前的衣服,“你这个无礼小子!”
神农门的人一见青城派欺负了本派的弟子,纷纷上前,青城派的弟子不甘示弱,拔出剑来,双方针锋相对。
陈杰急得额头猛出汗。
“各位,稍安勿躁。切莫伤了和气。”
陈杰的话并没有起任何作用,神农门的弟子上前,要把青城派的汉子拉开。
眼见双方就要打起来。陈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喻离忽然出现了,秦一痕注意喻离就要走到这里。
起身,“各位,也不怕丢了自己门派的面子,堂堂武林中的名门派别居然在这里为了还不知真相的事情争相打斗,传出去恐怕丢的就不是你们掌门的面子了。”
众人才注意到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生,那汉子问:“你是何人?竟在这里大放厥词。”
秦一痕把视线移到青城派的弟子上,“在下秦一痕。”
众人互相揣测,此人是何人,神农门的弟子首先回应了,“莫不是大炎第一才子秦一痕?”
陈杰出来证实,“此人正是。”
喻离走进门,站在了角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角落,听着众人的话。
青城派和神农门的弟子此时刚升起的怒气被搁置,他们倒要听听这个所谓的才子给出一番交代。
青城派的弟子首先发难:“阁下是人中豪杰,我等掌门被害,来此讨要一个说法也未必不可。”
秦一痕一笑;“没错,可是各位不是很神农门的人争吵地不可开交,这在下可是没说谎。”
青城派的那位汉子脸涨得通红,刚想破口大骂,一名衣着素齐,神色沉稳的弟子上前阻止,“三师弟,莫要动了气。”那汉子使劲握了握拳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只能罢休,忍住了怒气。
转向秦一痕说道:“仁兄,在下青城派大弟子张荣,不知仁兄对掌门被害一事有何指教?”
秦一痕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淡淡道:“指教不敢,只是在下认为二位门派的弟子过于浮躁,案件还没调查清楚,现在就动手未免着急了些。”
神农门的弟子中走出来一人,看似是主事之人,“在下神农门二弟子韩南风,本门派中人对掌门失踪一事也颇为着急,故略微冲动了些。”
秦一痕走向陈杰的身边,“陈老爷府上发生了此等事,早已惊动了官府,官府也着手调查此案,相信不久便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神农门的弟子不以为然,“官府的能力我可不敢苟同。”
“官府破案,拿要破到何时?”
“不是我们不相信,大家武林中人,都是重诺之人,门派中事,官府恐怕也力不从心。”
却在此时,那金笔书生金纸圣来到了大厅,一身书生打扮的金纸圣一脸闲适,温润的言道:“各位好生情致,这一大清早在此吵闹。”
青城派的汉子一见又来一个捣乱的人,忍不住大骂道:“你又是何人?出言不逊。”
金笔书生也不恼,只是冷着脸,哼道:“好生无礼的汉子!”
张荣见自己的师弟又在惹事,不觉叹了一口气,训斥道:“师弟!”
“各位也无需恼怒,不是有我们大炎第一才子在此。”
“书生说得有理,秦公子已经着手查案了,相信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大家稍安勿躁。”陈杰出来说道。
“这样说倒是没有错,我们也不是不相信秦公子,只是查案也得有一个期限,不然,难道叫我们众位在此苦等。”韩南风说道。
张荣接着话茬,“还请秦公子给我们一个期限。”
金笔书生朝着秦一痕笑道,“秦公子莫不是不敢接下这案子?”
秦一痕紧攒双眉,随后一笑,“抬举了,七日内必给各位一个交代。”
“好了,既然秦公子敢做出承诺,我辈也给秦公子方便。”
只是那汉子却不罢休,“大师兄,就这样放过他们!我实在受不了。”
张荣安慰道:“师弟,先随师兄回去再做打算。”
说罢,众人离开了。
金纸圣也离开了。
陈杰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为难秦公子了,让秦公子担这么重的责任,老夫实在过意不去。”
秦一痕不在意地回道,“陈老爷,在下先告辞了。”
秦一痕走过门口时,朝喻离看了一眼。随即一笑。
陈杰心下诧异,这秦一痕虽是才子,受人瞩目,但是却不言苟笑,今日却对一小厮面露笑颜,莫不是秦公子对着小厮有意?想着,摇了摇头,不可多想,不可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