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南掩月急忙上前,扶着她的身子,触到她的身体才知道她如此的瘦弱,鼻子闯进一股浓重的脂粉味,扶她在床边坐了下来。
女子虚弱的靠在床边,歪着头,微微透着气息,女子闭上眼睛,“看来是不行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
“好。”
“看来我真的不能靠你盲目地去找他……”女子用力地喘着气,“他就在往渝州城方向的宝刹寺,你把窗前的拿株草带着,投宿在宝刹寺,晚上的时候他就会来找你,你告诉他,叫他来见我最后一面。”好不容易说完了话,女子睁开眼睛。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
女子虚弱无力地笑了,“真好,让我遇到了这么多愿意帮我的人。”
觉察到女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神志恍惚,南掩月不禁开口问道,“需要我叫人进来帮你吗?你看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不用。你让我休息一会,公公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了。”
“这,那我先走了,我的脚程快,你会看快见到他的。”南掩月不禁多说了几句。
看着女子好像要睡着的样子,南掩月拿起床上的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女子的睫毛的动了一动,“他要是做错了事,也一定要回来。”
女子似乎是含着话讲的,南掩月没有听清。
宝刹寺内。
秦一痕觉得真相仿佛就在眼前,呼之欲出。但就是找不到关键的线索来确定。
陆乾看到秦一痕满腹疑惑,勾起嘴角一笑,“你是为找不到凶手而感到烦恼?”
被陆乾打乱了思路,秦一痕倒是丝毫不介意,“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已经查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份了。”
秦一痕把身子转向他,用眼神问他。
“她是玉贵妃的贴身侍女,当年她是和小皇子一起不见的,据说是利用宫里的关系逃出宫去,在外面嫁给了一个农户的儿子。”
“这个贴身侍女的身份如此让人惊讶,这件案子怕是少不了她的牵扯。”
“哦?何以有如此一说。”陆乾对于秦一痕的结论充满了期待。
“这支金钗是她给的,昨晚离儿发现金钗其实有机关可以打开,里面有白色的粉末,据推测是迷药。而几次的凶杀现场,离儿也发现了这种迷药的香味。”
陆乾思及自己儿时也曾拿起母妃的金钗,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之处,“可是我的母妃从来也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是应该没有,要知道皇上对玉贵妃宠爱至极,这本是就是一支普通的金钗,任何人都不会如此看重它,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支金钗有非比寻常之处,之后仿造的应该都没有了。你也说过这是西域的人做的。”
“没想到父皇还是一个情种,都是皇帝不能只宠爱一个妃子,看来,恩宠过多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陆乾撇了撇嘴。
“别忘了下一个皇帝就是你。”秦一痕不忘提醒陆乾一句。
陆乾无奈的摊了摊手,“你说的她和这件案子有关联,你说说看。”
“杀死智真师父和寺里两个师父,就是和这个侍女有关系的人。”
陆乾被他这么一点通,心里顿时明白。“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现在缺德到底是什么?”
“缺的是让他自己出来的机会。”
“引蛇出洞还需要费一番心思。”陆乾一笑,“靠你了,老兄。”
“不过你……”陆乾还未说完,就见到喻离、南掩月、智和师父和智空师父等人走了进来。
秦一痕的注意力被喻离吸引住了,“你来了。”
喻离点了点头,“嗯。在前面遇到了掩月姐。”
南掩月身着一身粗布衣裳,带着一盆草。和她们一起的几个人,跟在南掩月和喻离的后面。
“智和师父,智空师父。”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说是你们的朋友,就带到这里来找你们了。”智和师父解释道。
喻离看着南掩要比起以往憔悴,面容消瘦,满腹疑问,见众人都在这里,不适宜问出,就一直没有问出。
南掩月明白喻离担忧的眼神,给她一个微笑表示宽慰。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我们可真的算是很有缘分。”
“南姑娘来这里是为了何事?”秦一痕直接问她来此的目的。
“找人。”
喻离和秦一痕一听到“找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不谋而合。
“谁?”两人同时问出。
意识到两个人同时问出了声,喻离合上了嘴巴。
南掩月仿佛对这个毫不在意,“林生。”
当这个名字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喻离的神情发生了变化,似乎说到了某个关键点。
秦一痕玩味起这个名字,“看来这个人真的很引人注意。”
除了喻离和秦一痕对这个名字有一些反应,在现场的人都不熟悉这个人,无念站在人群中,在听到“林生”的时候,神情发生变化。
这么微小的变化,却被秦一痕发现了,秦一痕不动声色,对无念师父的表现心中有了猜测。
过了一会儿,南掩月看了一眼秦一痕和喻离,问道,“难道你们对这件事有了解?”
“我们来此地之前,遇到了一个农妇,她要我们帮她找她的丈夫。”喻离难得的解释了这么多。
“说不定我们遇到了是同一人。”
“就是同一人。我们要找的人也是叫林生。”
“阿弥陀佛,可是本寺里面好像没有一个叫林生的人。”智和师父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旁的智空师父“切”了一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寺里的和尚都出了家,有了法号,师兄你怎么知道他的俗名叫什么。”
智和师父发觉有些尴尬,沉默开来。
“这件事最清楚就是方丈师兄了,不过现在……”智空师父的眼睛里积了薄薄的泪水,却没有掉下来。
语及智真师父,没有说完的话,却像是砂石堆积般,令大家的心情变得沉重。或许是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智空师父将目光移开,打开酒壶,仰头痛快地喝了一口。
难得一次智和师父没有拿智空师父喝酒的事情说事。
“那还有谁是知道出家人的俗名的?”南掩月不知内情,打断课大家的思维。
“无念,你可知道?”智和师父直接问向无念。
被智和师父念到名字,无念只好加入了话题,“弟子不曾注意过,不过在弟子的印象里,大概是没有这样的人的。”
无念师父的话切断了大家的在寺里找到林生的念头。
南掩月的神情显然是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情说出来未必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也许不在这寺庙里。”陆乾说。
秦一痕没有否定,也没有作答,
“我看寺中还有很多要事要处理,弟子还要吩咐一木去处理寺内的多余事物,就先走了。”无念师父告退了。
“去吧。”
无念先行离开了。
秦一痕见到无念离开的背影,想起什么,问起智和师父,“师父,之后便是由无念师父来继承方丈的位置吗?”
“嗯,无念是大弟子,在寺里无念是最有能力的弟子了,让他来继承方丈的位置,我是没有担忧的。”智和师父说起无念师父时表现出很满意的样子。
“无念这小子……”智空没有把话说完,藏着些话,犹豫了一阵子,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干脆用喝酒来掩饰。
“无念师父是什么时候来到寺里?”
智和师父回忆起自己见到无念的时候,还是很小的时候,“无念是大师兄,他来这里的时候,智空还没有来,现在这么一想,无念已经在寺里二十多年了,年纪也不小了,由他来继承方丈之位,很合适。阿弥陀佛。”
二十多年?“那寺里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是谁?”
“说起三年前,收的弟子不多,只有一个一木。后来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弟子。”智和回忆说。
“你这手里这么还抱着一盆草?”陆乾问起南掩月手中的草。
南掩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草,记起那个女子说的话,思索着把草放在何处,“这是那个女子送我的。”
秦一痕见到这草,也不是没有印象,那日的确是在农庄里见到了这盆草,能够把草送给南掩月,还叫她来找人,这盆草的作用恐怕不是一般的重要。
众人都离开了,喻离今日见到的南掩月与此前一直接触的有所不同。隐约之间,眉间总是缠绕着一股愁绪。
这股愁绪喻离从未见过,在她的记忆里的南掩月永远是大大咧咧的。敢于说出心中的话,总是朝气蓬勃。
喻离还是出声问了句,“掩月姐,这次你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来到这里?”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出去晃了一圈,到最后还是到了原点。”南掩月的话里有话。
知道南掩月不愿意说出口,喻离试探问道,“是不是孟大哥?”
孟长皓的名字像一根倒刺,插在她的心口,一想到,就隐隐作痛,一碰就会流血,更别说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