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痕和喻离走到了门帘的地方,门帘沾上了一些污渍,也是擦不掉。
“这个到底是什么?”喻离皱着眉,对这个污渍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一直站在门口的衙役站了出来,对着污渍处仔细看了几眼,若有所思。
“祺轩,你看出了什么?”沈和看到陈祺轩对这个污渍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任由其看着这些污渍。
陈祺轩用手搓了搓污渍,“沈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个很像是颜料。”
“颜料?”秦一痕轻启薄唇。
“是啊。”
“哦,这个陈祺轩家里以前是做染布的,所以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东西。”
赵云征心生好奇,对着帘子看了好几遍,“这个是染料,会不会是最近郑礼和吴守福要染什么东西,才会不小心沾到这里的,也许是下人不小心导致的。”
智空师父本就为这些事情搞得七零八落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下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重要的线索,赵云征就是不开窍,“这一定是什么重要的线索。”
赵云征一听这么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秦公子这不会是真的是鬼魅作怪吧,为了这些案子,我们已经牺牲了很多的兄弟了。”陈祺轩疑问。
秦一痕没有回答。
喻离觉得他是懒得回答,这个人生性冷淡,能愿意做这么多就难得了,哪会理这些人七七八八的问话。
智空师父无奈的感叹一声,对着陈祺轩道,“告诉你,小鬼都在阎王殿里,出不来的。”说罢,用手敲了陈祺轩的头。
陈祺轩捂着头,神情无辜,语气带着委屈,“我不就是问了一句,你这个人干嘛打我。”
“我是提醒你,你们这些做捕快的,脑袋要灵活点,要不然怎么破案!”
喻离低声一笑,竟觉得陈祺轩简直就像一个冤大头。
沈和做人做事不会这么鲁莽,便几句训斥了陈祺轩,“你小子,这不是明摆着就是人为的,老爷找秦公子就是为了破解这个案子。”虽说是训斥,语气里也不见威严的气势,怎么听着还是劝慰多了些。
陈祺轩辩解几句,“可是这种事情发生了这么多次,也没见到过谁破了,难免不是什么鬼魅做的。”
这个陈祺轩,人小,个子不高,还没张开,颇有虎头虎脑的样子,站在沈和的旁边,尤为显得娇小,讲起话来,细声细气的,看来当捕快的时间还不久。
沈和也只好板起脸来,语气重了些,“好了,不要说了,好好帮助秦公子破案,就是你的职责。”
陈祺轩脸色看着还不消气,默默退了下去。
沈和见他如此,不与他多做争辩,转而对秦一痕等人说,“这是让各位见笑了,都怪沈和我关键不严。”
秦一痕自然不会为着事情闹心,他的思绪还在案子里。喻离转回屋子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智空师父拿起酒葫喝了一口,没有回话。
赵云征见此,笑道,“沈捕头不要过虑,年轻人难免的。”
智空师父顶了一句,把赵云征弄得再次下不来台,“你也不是个年轻人嘛。”
赵云征对此见怪不怪,只怪自己有时的确是措辞不善,尴尬的笑了一笑,“也是,哈哈,大家都一样。”
“我才不和你一样。”智空师父懒得说话,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赵云征没有听清,问了一句。
“没有,还是找一找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之类的。”智空师父这回不再多话。
秦一痕几番思考之下,还是看向了门帘处的类似染料的东西。陈祺轩的话在他的脑海里晃荡。
挥手对沈和说了几句,“你把陈祺轩叫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他。”
沈和应了一声,“是。”转身把陈祺轩叫了过来,陈祺轩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置气,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沈和。
陈祺轩走到了秦一痕的面前,“秦公子,找我有何事?”
秦一痕用手指着帘子上面的污渍,问,“你能确定这是染料吗?”
陈祺轩再用手摸了摸,肯定的说,“我确定是。我家以前是经常要用到染料的,我从小就熟悉这些染料。不过……”
“不过什么。”
陈祺轩继续说,“这个染料明显就不是染衣服的,它的质地要比染衣服的染料要浓稠一点,和……什么有点像来着,哎呀,我这脑子,一下子想不起来了。”陈祺轩拍了拍脑子。
沈和在旁边说,“你好好想一想。”
“我这不是在想嘛。”陈祺轩挠了挠头。“啊,我知道了,就是那个作画的颜料,那个和这个很类似的。好像就是画画的颜料。”
“不要说好像,到底是不是?”沈和想要叫陈祺轩拿出个确切的答案。
陈祺轩回答,语气不善,“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画画的,你好歹找个买颜料的问问。”
“沈捕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秦一痕对着眼前的对话不太感兴趣,“你找一个懂颜料的人来辨认。”
“是。”说罢,沈和带着陈祺轩下去了。
不久之后,来了一个胡须发色灰白的老人来了,问了问沈和,“沈捕头,可是要老夫验一验这个是不是颜料?”
“是的,还劳烦您老仔细看一番。”
老人眯着眼,拿着门帘瞧了一会儿,说:“这是颜料没错。”
“这种颜料一般是做什么的?”秦一痕问着老人。
这是喻离也站在秦一痕的旁边。
“这个啊,一般都是拿来作画的,这个颜色很浓烈的,这个是红色的,没有拿水兑过。”老人回答。
“你来看一下这里的是不是一样的颜料。”秦一痕带着老人来到了尸体的旁边,老人见到尸体,还有些害怕,不敢进去。
“这是鬼魅杀死的,我可不敢去看。”老人抖抖索索的不愿意走进去。
沈和劝道,“没事的,大家都在这里,您老不必害怕。”
老人还是不愿进去瞧一瞧,“老夫不行,你们还是找别人看好了,老夫这一把年纪最怕就是见到死人了。”
陈祺轩见到老人磨磨唧唧的,也劝说道,“可别怕,我们这些当差都在这里的,怕什么。我们会保护您不是。”
老人摇了摇头,“你们当差的没有用的。”
智空师父见是如此,只好从旁边走了过来,“老先生,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虚妄者,言其是假非真,非谓绝对没有。虚妄的东西何须害怕,只有你不怕,才不会被其抓住。”
老人得知此话,爽快一说,“你说得对,我就去看看。”
没想到智空师父的一席话还真是起到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