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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逃亡 第十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下)

书名:云有苍狼 作者:作者大王 更新时间:2017-05-11 15:18 字数:6232

    "定是长宁她又拖着你俩顽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着别人把我的话都听进去了。"国夫人走过去把韩灵素的手牵起来,望见母后来了,她立马把手里的东西丢到脑后去了。

    "你们三个来我宫里吃午饭。"国夫人也牵起另一个小姑娘的手,隔着衣袖那人又扯着长安世子,她一个人就这么把三个孩子牵了起来。

    "恭送国夫人。"一屋子人又叩首恭送。

    吃过饭韩沉去上武课,两个小姑娘留在国夫人宫殿里看小人书。葛秋拿了一本《宝莲灯传》,讲的是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韩灵素则趴在长榻上看一本《山海志异》,里面记录着四海八荒的奇闻异事。什么共工怒触不周山啦夸父追赶大太阳啦,这其中最惹她喜欢的是鬼怪相繇,相传它有九首蛇身,一共有九条性命可以活。

    "大荒北经有言:共工有一义子,名曰相繇,有九头一身,蛇身自环,如一柳圈。食人骨肉,磨牙吮血。其蛇信所吐处,即成污泽,腥臭至极,五谷不生,百兽莫能处,民不聊生。勇士禹引洪水西去,困相繇于其中,七七四十九天不能食,故殁。躯体化为枯枝,水不浸。禹有功,众人遂奉之为帝。”

    这篇字翻过去紧跟着一副小人画,画的正是禹帝同相繇那场天人之战。临死前九头蛇愤怒地直起身子,把头抬到天际。

    原来这相繇本有九条命,每丢一条命,他的神智就要癫狂几分。禹帝这法子倒利落,连同九条命一起饿死了。但最后一丝气力也失去的时候,它就完全疯掉了。

    最后一群小人从禹的身后走出来,手搭手,一齐把这位英雄抛到天上。

    这是传说中的第一个人帝。禹帝去世以后,人们就把身边最智慧的男人捧为他的继任者。

    "素素姐,你看那个妖怪书不觉得可怕么?什么蛇啊妖啊,总觉得看了会在梦里遇见。"她手里那本小人书翻到头了,身高八尺的沉香腰间别着斧头,终于得以和母亲在天上的七彩桥上相见。

    那母亲仰头看着早已高她不少的孩子,手小心地捧着那眉眼相似的脸。

    "不,倒没什么可怕的,就是觉得这个相繇有些可怜。"

    葛秋把手里的图画丢下了,凑着身子过来听她讲故事,"那你说说,这个蛇妖哪里可怜?"

    "我母后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这个禹帝呀,一点悔过的机会都没有留,硬生生把它给困死了。"韩灵素理了理小姑娘额前的刘海,"再说老天做了九条命,必然有其用处,如果一次就用光了,岂不是有违天理伦常么?"

    "我看啊,枯枝就是枯枝,这个相繇说不定没死才对。它不是蛇么?蛇怎么会怕水?"

    正说话间有一个侍女闯进来了,说是外面下起了雪。时值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宫里的下人忙着修剪后花园。也不知是冬天过来告别还是怎的,天上突然飘起了指甲盖大小的雪花,挂在黄色的连翘花瓣上,停在嫩绿的梅花枝桠上,让人感觉像误入了季节错落的仙境。

    二人牵着手一起跑出去玩耍,要替她俩披上毛裘的侍女小跑着跟在后头。

    那本《山海志异》敞着面留在了榻上,有图画那页缺了一角小字,此后再看不分明。

    整整奔跑了一天,两个小姑娘都累得睁不开眼。年纪小一点的那个倒头就睡了,另一个还趴在床上强睁着眼,满脸心事。

    国夫人照常过来哄她睡觉,"怎么不睡觉啊我的长宁?你心里有事情解不开么?"

    稚嫩的脸蛋上是遮不住的愁,她忧伤地望着她母后,小声地试探道,"我父王,我父王他喜欢医书么?"

    国夫人的心一跳,她想起来今天在太医院,于是坐到床边抓着孩子的手,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你父王不是很喜欢。怎么了,长宁对做医女有兴趣么?"

    她的瞳孔晃动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眼睛更可人了,"不是……我,我今天在翠竹苑看见父王了……"

    知道母上可能会伤心,她这话说的结结巴巴。告白了自己擅入翠竹苑的行径,她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国夫人听到这里也猜得差不多了。想来是国君去翠竹苑睹物思人时让长宁撞见了。于是她侧卧在女儿身旁,小声讲道,"从前,宫里还有个,嗯,你应当唤她姨母。你父王出去打猎时不小心掉进了一处埋伏,是那个姨母将他救了出来。你父王为了感谢她,就把她留在了宫中,还给她修葺了一个翠竹苑,收集了好多医书。"

    "你说的那些东西,估计就是那个姨母留在宫里的。"国夫人把手臂伸到她脖子下头,轻轻给她垫着。

    "我父王喜欢她是么?"她躺在母亲怀里,神情并不轻松。

    "是。”国夫人点点头,也不避讳她还是个孩子,“可那姨母并不欢喜你父王,也不欢喜这重重宫阙,执意要到宫外头去。过了一段日子,她的心思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你父王留不住她,只能许了她让她走了。"

    "那么……那么她再也没回来?"韩灵素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若有若无的背叛感,原来母上在他心里也不是第一个人。

    "嗯,听说嫁了相好的男人,过得十分圆满。"国夫人把下巴贴在她额头上,轻声叹道,“你硬撑着不肯睡就是想这个了吧,虽然平日里没心没肺,说到底还是个小女儿家。”

    "母后你……不介意吗?"童声稚嫩,却又小心翼翼。

    "长宁,你长这么大,总该能看出点事来。现在你仔细想想,你父王爱不爱我?"国夫人仰了仰头,正视着她。

    "爱。父王说他最疼母后,接下来才是我和王兄。"

    国夫人吻了吻她的额头,"一个男人比任何人都爱你,对你最好,这就足够了。至于一些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吧。这是女人的宽容,也是女人的爱。一段缘分的好坏人说不准,时间自有决断。真正留在男人心里的女人不是让他偶尔惊艳或者昙花一现的,而是他行将就木时最后所记挂所陪伴的那一个。大爱如细水,涓涓不绝息,等你再长大一些,慢慢就会明白的。"

    那夜韩灵素在母亲怀里睡得特别安稳。一向喜新厌旧的她却把国夫人这些话都记牢了,且许多年以后都践行着。

    其实许多东西一直没有变。已经亭亭玉立的葛秋一只手轻抚着汉白玉的栏杆,她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但这里的高殿院墙都和她记忆里并没有太大的分别:那暗淡的宫殿应当是国夫人的寝宫,她中午同国夫人和兄妹俩坐在一起用膳,下午在那里看小人书。国夫人总会依着榻在旁边做女工,先帝心疼她,非要掌灯侍女把宫殿里照得灯火通明。东边光秃秃的院墙后头应该是花园,以前春天的时候总有一枝红杏探出头来,几个夫人争吵着寓意不好要折了去,被管花的太监头头拦下了,说今年嫁的就这一枝活了,怎么说不能给折断了。而她身后气派非常的这间东宫殿原来是世子的寝宫,这东宫殿倒是真没怎么变,以前韩沉上课背书时宫里就一直透亮着。哦,她现在也不敢直呼世子的名讳了,那人成了国君,她应该随大流喊一声殿下。

    两个持灯的侍女从宫门里走了出来,葛秋大惊失色,接着下意识找地方躲着。

    "疯丫头?"日思夜想的那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来。她俏丽的背影一僵,原以为有一个阿远,她对世子不必这么上心。

    原来不是啊。

    她得体地转过身作揖,"许久不见了,殿下。"

    韩沉讶异地走到她面前,温暖的手指贴上她的下巴,"抬起头来,让寡人看看你。"

    明眸似水,流转有情,朱唇轻抿,红润娇艳,她还是那个疯丫头,却多了几分女人意味。

    "殿下再看,葛秋也没有您生得好看。"她把下巴轻轻朝回收了收。韩沉哈哈大笑,果然还是那个顽皮的疯丫头!

    国君身后的曹老太监开始催了,"殿下,那个李夫人还在美人殿里……"

    葛秋原本心想退下去别处逛逛,一听老太监的话突然就想起了正事儿,但素素姐嘱咐她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能说,那么……

    "世子,不,殿下,不如您陪我去宫里逛逛吧。许久不来,这道路实在是太生疏,我都有点迷路了。"她无意中抓住了他的衣袖,那袍子还是赤色,但衣料明显更好了。

    韩沉痛快地应了下来。老太监支支吾吾又说什么李夫人,他有些不耐烦地敷衍道,"你就说寡人今天还有公事要忙!"

    那太监哈着腰去宣令,一队掌灯的被韩沉指使着一块去了。他自己从侍女手中接了一个灯笼提着,另一只手就松散了任由那人扯着衣袖。

    人渐渐散了,他终于挪了步子。路边偶尔有巡回的侍卫,望着他牵着一个女人,没有一个敢上前打招呼。那人也不在意,只顾着要带她玩玩的心情,"我带你去些老地方逛逛。"

    确实是很久没见了,他身上的味道都记不清楚。葛秋隐隐约约闻见一股茉莉香味,应该是他腰带上的香囊味儿。

    "好香。"她赞叹了一句,依然紧跟在那人后头,亦步亦趋。

    那人闻言大笑,"这个是前两天去寺庙上香时求来的,说什么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我听这两句话不像给我的,但那主持说既然我求到了,于我而言就是一段佛缘,非得要我收着不可。"他抬头望一望天,接着心头一动。

    "正巧我身上也没什么能送你的,不如你把这香囊拿去把,就当个平安符用。"他朝她手心一塞。葛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时才发现那东西做工细致,蓝华锦上面浮绣着一朵青莲,果然不是俗物。

    葛秋正想推脱时又望见了一方竹林,引路人的脚步也停了,同她一般地望着,"到了。"

    脚下竹影斑驳,却又错落有致。原本是一片黄土的路上铺好了圆润的鹅卵石,虽然个个饱满突出,却又不硌脚。最中央的那个名叫翠竹苑的破院子也仔细整修了,青砖红瓦,就像世外桃源一样漂亮。只是里外都一片漆黑,看来这还是一个空院子。一阵风吹过,枯黄的竹叶发出簌簌的声响,葛秋耸了肩,然后身上一沉。

    "我都忘了,这里没有人气儿,天还是凉的。"韩沉把龙袍外的毛裘给她披上了,接着拉着她要回素素的寝殿暖和身子。葛秋突然想起白面书生的正事儿,回去的路上才把今天的事儿都给他说了。

    江崖余毕竟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平心而论,在戏台子上这么多年,他也算当过几次多情帝王,可看着来来往往戒卫森严的侍卫和走路整齐无声的太监宫女,他还是怂了。假的毕竟是假的,那一身汗臭味的龙袍有这些人身上官服的一半好么?他那无酒自醉的小酒杯,有宫里最不受宠的人用的银酒杯好么?更何况去媲美做工精美,不知从何时传下来的青铜流觞杯?

    大殿之中,他的手被人解开,他的头也无力地垂落着。宫殿两侧是鎏金镀银的烛台,近百支蜡烛放肆地燃烧着火焰。黑色的影子渐渐从人身后移到了脚下,他不禁问自己,江崖余啊江崖余,你口口声声为国计民生,可你为的是谁的国家谁的百姓?眼看一张张银票从他这里递到那些渴望救济的孩子手里,除了那聊胜于无的慈悲心,他是否也十分享受被人爱戴追捧的感觉?他究竟是为了那些水深火热的人,还是为了戏如人生难以超脱的自己?

    他攥紧了衣袖,想起韩灵素说的那一席话,其实,以他的心思,盲目行善的后果他当初应该老早就晓得的。

    卫深这时候行礼告退,他晚上还要去禁卫队当值。韩灵素则在偏僻处坐下了,一个人逗弄着红烛跳跃的焰火。她手里拿着一支细钗,用钗尖挑开合抱在一起的烛蕊,那火苗霎时更盛了。江崖余扭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又把头垂下小声道,“也就这个老作坊的牡丹祥云钗还经得住你这样折腾。”那语气娇嗔幽怨,听得韩灵素也自愧不如。她闻言打量那玳瑁钗,两簪合一股,头上玳瑁是三片青铜菊花叶,托着一朵纹路分明的红玉牡丹花,最底下压着一块儿做工老成的玄色祥云,果然,是他口中的牡丹祥云钗。

    “这是王兄替我淘来做生辰礼物的,你居然认得?”她大吃了一惊,这个书生除了精通天文精通作假,现在还懂女人的细小首饰了么?

    “我也经常扮女相的,怎么不晓得。这花云钗原本和一个步摇是戴做一对的。那步摇名作云锦霞,是一个捕梦网形状的拢着几个血红色的玉坠珠。”江崖余侧着脸看她,手捏了个兰花前后指点,“可惜那步摇几年前流失了,早先听说戴在哪一国国夫人的头上来着。”

    “那步摇是我母后临死时戴着的,已经随她葬在陵墓里去了。”韩灵素摸着手里剩下的这只钗,这是她母后留给她的念想么?

    就这么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心境变得温柔了许多,看门外通报的太监没有回来,她又找话道,“书生,你最喜欢唱戏么?”

    “那是自然,不然我为何留着大把大把的钱不去挥霍,偏偏到戏台子上讨看客的酒水钱?”

    “可是这样的日子不倦么?从前有个教书先生对我说过,把自己最大的梦想当做业余爱好,而第二大的梦想留作做职业。因为最爱的不能厌倦了,它应当是一种休憩而不是使命。”韩灵素歪着头把钗插如发中,一只手轻轻抚过紧贴耳后的发髻。

    “这话对又不对,应该说只对了一半。我喜欢唱戏,就是这个喜欢让我扛着日夜的疲惫站在那高高的戏台子上。但如你所见,我偶尔也占星写字,或者做一些不大正经的事情。”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这也是为了能买几身新行头,白日里我把这些东西添置好,到晚上又回戏园子里唱戏,这几样事在我身上并不冲突。你那个先生这样说估计是让你丢下别的东西,专注他让你做的事他这样告诉你也是有趣,但确实可见他不是真喜欢教书。”

    正说着话,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掌声。一个颀长的身影拍着手走进来了,后面跟着熟悉的葛姑娘。

    “说的好。那么除了唱戏,你是否有心思来替寡人占星?”韩沉走到他身前背着手,微眯着那双桃花眼。他和这书生都有一丝柔和气质,但他的阴邪贵气居然将江崖余给完全压过去了。在一旁坐着的女子也起身走过来了,她低声唤了一声王兄,接着挽起了对方的手。

    “葛丫头在路上给我讲得差不多了,今天辛苦你。”他的眼神柔和了些,戾气也收敛了。

    眼见这人气度凌然,江崖余猛地跪在了地上,“草民,草民不敢。”

    “寡人说的这个占卜并不是一两次的事情,而是一个长久的托付。需要占卜的也不是寡人,而是寡人的国家。”他说话声音不大,但自有威严,听这话的人不知不觉就变成他的奴隶,只能点头称是了。

    “你心里也该知道自己做银票时犯下了怎样的罪过,这次我将星司的官职托付给你,明面上是赏赐将相之才,实际上是惩罚你的作为行径。但该有的俸禄还是有的,至于你要收入府中的下人,寡人也不会再横加干预。”

    韩沉看着他在地上谢恩磕头,心中长舒一口气。现在他也算有自己忠实的心腹了么?他上前把那书生扶了起来,接着让他先找地方坐下,自己去拟旨。

    “你今夜里去与我同睡吧。”韩灵素把葛秋拖到身旁,她俩许久没有在宫里一起玩耍,现如今这宫里外人也多了不少,怕是比不上以前玩得那么痛快了。

    “等一下,差点忘了件大事。”两个姑娘刚准备出门,穿白衣高挑些的那个一拍脑门。她让另一位先等她一等,接着跑到龙椅上那人的身旁。

    “那人当真十分可靠?”韩沉听她耳语了一阵子,又狐疑地问,“他家里也没有什么从异国迁来的怪人吧?”

    “比千佛山上最大的那块石头都可靠。家世背景都靠谱的很,就在正义城城中衙门当差。”韩灵素的手拢成半个椭圆,她一双眼睛在夜里格外发亮。

    素素她从却离国回来到现在已经大概三月有余了,现在掐指算算,差不多也是时候了。韩沉让她先回去歇着,等他再好好考虑一下再给她答复。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把自己的心血完完全全交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很冒险,何况他又是这么谨慎的人。

    两个小姑娘手挽着手出宫去了,从李夫人寝宫跑回来的曹总管见了慌慌忙忙让一队掌灯宫女跟上了,“贱蹄子还不给我走快些!休要因为黑灯瞎火的摔了长宁公主!”

    宫殿里韩沉一只手提着衣袖,另一只手拿着毛笔悬在空旨上,“是叫江崖余?哪个崖余?”

    “回殿下,山厓崖,余韵余。”

    “江崖余,那寡人就任命你为我大禹国新星司。”他搁下笔,从桌上金布盒里拿出一方玉玺,“江星司,不如你现在就替寡人看看天象,望一望最近有没有什么好事。”

    江崖余到门口站了一会儿,又回到国君面前拱手,“回殿下,今夜南门星天狼星四周蓝光萦绕,这是人才辈出龙脉稳固的征兆。”

    看国君静了一静,他又道,“但风作月阴,近来可能会有一场不小的风波。”

    韩沉奖赏地点了点头,看来他清理朝政确实开始有成果了。正巧曹公公回来复命,他招招手,要曹公公把圣旨连同新星司都送出宫去。

    “殿下,这”曹手一犹豫地看着手里的圣旨,他在宫中走了一圈也不过半炷香的功夫,殿下他现在就把星司给找好了?

    “寡人累了,都退下吧。”韩沉起身撩了撩袍裾,接着隐入了后厅。

    出了宫门,江崖余登时陷入了一片夜幕中。他抬头望着天,似一只倒扣的墨蓝海碗。在他未注意到的碗沿上有一颗闪着红色光芒的星,那东西十分小,不仔细基本发现不得。

    他大笑了一阵子,接着嘴里唱着什么“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什么“成败兴旺一刹那”,只见他脚跟微提,捏着一个兰花指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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