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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逃亡 第十一章 善恶终有因果报,阴阳天道好轮回(上)

书名:云有苍狼 作者:作者大王 更新时间:2017-05-12 12:19 字数:6065

    第十一章 善恶终有因果报,阴阳天道好轮回

    这天鸿福楼门口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人。

    日晷上的时针正正指着午时,楼上噼里啪啦地放起了鞭炮,两挂百响的大红炮竹纸簌簌落到人的身上,喜庆得要命。三楼开了两扇窗,两个小厮把一对红联甩了出来,写的是“江山添锦绣”,“日月耀光华”。一排漂亮姑娘穿着红色紧身袍走出来,到门口给来往的驻足的通通作了个揖,最中央的那大眼女子葱葱玉指里握了一段红纸,使劲展开来是“鸿福齐天”四字横批。那小身段拿捏的恰到好处,又不止凹凸有致四个字可以概括了。

    几个小娃娃捂着耳朵挤到前面看热闹,被这阵仗吓得眼看都直了。迟了一点后来的男人使劲往前抢,女人则在第一排坚实地堵住了,场面一时变得乌泱泱的。

    鸿福楼的门里走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的头发用一个金凤钗高拢着,耳边发丝松散地垂落下来。她穿一件白裙,外面斜披着一件暗红色的外衣,和她的红唇遥相呼应——赛西施叉着腰,用她的老腔调吼道,“各位父老乡亲,咱们鸿福楼又开张啦!今天酒水免费,还能来二楼听戏文!”

    本来一头雾水的人们闻言大喜,你推我推的,人一下就涌了进来。赛西施朝旁边让了一让,又指指点点地吼道,“那是谁的咸猪手?休要坏了咱家姑娘仪态,我可是调教了好一阵子才让她们学成这样子!”

    “什么?看中了我们家的牡丹?不不不,牡丹姑娘是聘来给三楼各位端茶水的,您要想见她不会攒攒钱上去吃一顿呀!”

    赛西施游刃有余地在众人之间周旋,期间悄无声息地把诸位姑娘护在身后。牡丹月季百合迎春杜鹃都是上面找来能撑场的,光看看这姿色就比街东头的妓院里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些男人哪里见过这种货色,还不跟掉了魂儿似的往这边来啊?

    “西施,慕容家不是被抄了嘛,这鸿福楼怎么又开起来了?再说,你藏得够深呀,还能当上这里的老板娘?”一个提菜篮的老妇鬼鬼祟祟地过来跟她嚼舌根。

    “什么老板娘?我哪有这本事呀!这家酒楼当然不是咱的,咱就拿钱帮人管管。开这家馆子的老板呀,上头有人!”赛西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那老妇顿时噤了声。

    这时年纪更大一些的老妪撑着拐杖走了过来,“西施呀,你们家豆腐还做不做?我孙儿还在家闹着要吃呢。”

    赛西施听了亲手去后厨给她端了一块豆腐来,她将那块包豆腐的白布掖了掖递到她手里,道,“咱家豆腐以后就在这鸿福楼里卖了,不贵您一分钱。就是今儿个太挤了,难为您亲自过去买。这块豆腐就当是咱家给您的赔罪了。”

    那老妪听了直点头,“小张算是娶对人了!哪里找你这么懂事儿又心善的儿媳妇!我家那位就只会成天逛街买胭脂”

    赛西施一听这话闸要开,立马张口催她走,“您老得快些回了!家里的孙儿怕是没人看着吧?”

    那老妪点点头,哆哆嗦嗦地朝回走了。嘴里还嘟囔着“是啊是啊,那苦命孩子爹不管娘不认啊!”

    赛西施招呼了一会儿,嗓子渐渐干了。正要回楼带一壶茶水时抬头望见了街角四个气质出尘的人。

    两个姑娘同她们初见时全然不一样了,虽然衣服的颜色没变,细看那花纹款式是全不相同的。另外两个男人倒一点没变,一个冷着一张冰山脸,视线一动不动跟着那白衣姑娘,另一个身后背着一把笨重的剑,从门口新换的牌匾到垂下对联的小窗,四处打量,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两个小姑娘挽着手过来恭喜,卫深紧跟着递转了手里的红木盒。

    赛西施心底好奇,但她没敢当面拆了那盒子,只先在怀里接过来抱着。有一个小厮过来接她也拒绝了,要亲自领着四人上二楼去。

    二楼拐角处的青花瓷瓶都还原模原样地留着,照韩沉的意思,这鸿福楼是换汤不换药。丁远十分感触地抚摸着栏杆,真是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台阶还没走完,就听见二楼鼎沸的人声。四人前前后后地上去了,这才看到厅中央一方空戏台。那戏台子还是原先的大小,只是外面一层毛毡换了新的。

    “几位去二楼包厢磨一会吧,那花旦小生都还在台后头扮着呢。”赛西施将他们引到一间“安居客”里,接着吩咐小二好生伺候着几位贵客,莫要怠慢了。

    “你去忙吧。”韩灵素让她先退下了,暗地里说,她王兄才算这栋酒楼的新主人,她只能算个传话的。可看赛西施这样子,真把自己当老板娘给伺候着了。

    这安居客左右两扇窗,葛秋和丁远两人各自去敞开了。左边那扇敞开了正能瞧着那戏台,没一个遮挡的,正下方看戏的人也难瞧得见,不可谓不巧妙。右边那扇窗斜对着青城阁,葛秋望见了,兴奋地喊丁远过去看。

    她记性倒好,记得那人是从这边落到自家墙头上去的。只是看这高度不是一般人敢跳的。

    “阿远,瞧那边不正是你抱着契纸摔下去的地方!”丁远闻言慌忙跑过去把她的嘴给遮住了,灵儿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一边思索着一边偷眼打量品茶的姑娘,生怕让她知道自己瞒着她做了好事。

    “哎!你怎么咬人!”男人猛地一下松开手,他右手虎口处登时多了五个血淋淋的牙齿印。葛秋白了他一眼,还冲他伸了神舌头。

    外头突然传来一声京鼓响,接着是一阵咚呛咚呛的乐声。“开始了。”韩灵素随着窗外的掌声宣布道,四人这才找准了自己的位子,屋里渐渐安稳下来。

    戏班长替唱戏的撩开了帘幕,一个勒头吊眉的男演员,穿着白色箭衣黄红色蟒袍走出来了。他身后系着威武的靠旗,腰间佩了一把短而精的宝剑。手一张,眼一瞪,再“哎呀呀”地晃了一圈,这位楚霸王,就算出完场了。

    众人献出一阵掌声,身材魁梧,唱戏中气十足,这可不就是项羽那个楚霸王?

    霸王端着架子立住了,那帘幕又缓缓掀开来。

    “妾妃正在营外闲步,忽听敌人寨内,尽是些楚国歌声,不知是何缘故哇?”未见其人,但闻其声,听戏的人一时都呆住了,这媲美珠玉落地的好嗓音!

    面红浓重,眉梢上吊,眼眸流转时更是万种情思;额头和鬓角上贴了发片子,修得她正是一个鹅蛋脸型,再配上她满头珠簪宝玉,也不知是人还是这钗簪珠佩更贵气了。美人配美玉,由这一点也可见这楚霸王对这虞美人是真心疼惜,从头到脚,没一处敢怠慢了。

    “这人莫不是那白面书生?”丁远突然一敲脑袋,那瘦削身量怎么就不是他?但这江崖余一上了戏台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韩灵素点了点头,也不看他道,“是。”原来这家伙翘掉了白天的官活儿,跑到这里捧场过戏瘾来了。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跑龙套地上了台,他们穿着戏班的衣服,唱功也稍微逊色了去。坐在台前的几位师傅又咚咚咚地敲起来了,霸王和将士一来二去的说,把帐外楚歌的情况大概说了个明白。

    下属都退去了,项羽跌坐在地上,叹道大势已去。虞姬为了宽慰他,踏着鼓点舞起来了。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旺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

    她在君王面前翩翩起舞,衣袖带着风飘起来了,她身形突然一顿,向霸王投去一个眼神。

    外面传来马童的呼喊:“启禀大王!汉兵从四面杀来!”

    霸王被那坚定镇住了,他起身,像美人伸出一个怀抱。

    “妾身愿作天上鸟,携同君王比翼飞;妾身愿为地上枝,连心连理永不分。”她又跳起来了,这次真是绝美的一舞。可另一个马童又开始叫了:“大王!汉兵,汉兵已经拦不住了!”

    项羽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他劝她快快随他杀出重围!

    可是哪里有什么重围,这分明就是地狱了!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江崖余带着哭腔唱,场下众人无不动情。

    “妃子,万万不可啊!”项羽松开手望着她,眼中涌着泪。

    虞姬从他腰间拔出佩剑,接着朝脖子上虚空一抹。

    “霸王我们来世再见吧。”她的手一松,佩剑哐当掉在地上。那双妙目缓缓闭上了,眼角挂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

    鼓声更甚。

    喝彩声经久不绝。等一段锣鼓响完了,江崖余才同那武生向众人行了个礼。鸿福楼的开业大戏也算这么唱完了。

    葛秋跟着另外几个包厢的人下去捧场,她虽然没有好好听戏,但对那书生的女相十分感兴趣。听说人家不让进后台的,她想过去溜一溜试试。卫深则亲自出门添茶了,酒楼里的小厮总添得太烫,公主端着好一会儿不能下嘴。

    这包厢瞬间就只剩了丁远和灵儿两个人。韩灵素扒了一把花生递给他道,“刚才葛秋说你从哪里摔过,可是真的?”

    丁远打了个激灵,不知道手里这把花生该不该吃。默了半晌,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我从这楼里办事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过。”

    “哦,那契纸也是带着不小心摔下去的?”韩灵素拨弄着桌面上零碎的花生红衣,眼睛一直朝下看着。

    他紧张地抿了抿嘴,觉得喉咙发干。

    算了,做什麽坏事需要瞒着她,把那契纸的来由认了不久行了。于是他结结巴巴地把阿朱的事情给说了,又把自己阴差阳错拿到罪证的事情给她讲了。这之中隐去了房顶那场乌龙,但看她眼神没什么怀疑,应该是信了。再说他这也不算是谎话,不过断章取义而已。

    “后来阿朱生了一个儿子,可惜身体不好,恐怕是一直得靠药石养活了。”他说着说着叹起了气。这孽债莫名其妙地往下延了一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了。

    “怪不得葛秋她那天说早先就认识你了,原来是这样认识的。”韩灵素的眼睛更低垂了。也说不出来哪里难过,总之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抛开了这些问,谁先认识谁有什么要紧?丁远他是什么珍珠么?沙滩上谁先瞧见了就是谁的?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丁远也被女人风云变幻的心性给弄懵了,不是她问了他才说的么?怎么按她的话照做了还惹了她不开心?

    过了一会她又想起什么,突然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许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拿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和鼻。丁远也想到一处了,他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那天屋顶上是你么?”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些荒唐的念头。但那双眼睛分明和那天夜里闪亮的眸重合起来了。

    所以他们早就重逢过,而他却一直瞒着不说?那她心心念念地托人去却离国打听他的下落,为了他的生死操碎了心,这又是哪里来的一厢情愿?

    丁远伸手握住她的玉指,和她胸膛里汹涌的热血不同,她的指尖微凉,丁远因为这个心也快凉了。

    “灵儿”他刚想要攥紧了,却觉得手里一滑。原来她的手早就收回去了,只有淡淡的梅花香味还残留在他的指尖上。她的手又摸着那微烫瓷杯了,上面的孔雀绿釉青花栩栩如生。

    或许是两个人在一起过得太满了,生活中遇到一些细碎莫名的琐事反而被无限放大。凡事都有轻才有重,有底才有峰。机缘巧合,因缘种种,两个人从深渊里的相依为命直接跳跃到细水长流的天堂,这之间本来就缺少了许多了解,磨合,乃至积淀。

    葛秋和韩灵素散不了,那是因为从父辈开始,两个人就把对方的背景脾气摸得门儿清。事实上葛秋跟谁都散不了,她那股机灵活泼劲儿恨不得让人放在手心里怕摔了碰了伤了。她父亲宠着她,就算有一天葛季连同青城派倒了,她还可以投奔一个把她放在心底的韩沉。再不济,她凭着自家功夫也能混口饭吃。

    卫深和韩灵素也散不了,因为他对她只有寸步不离的职责,没有什么投之以桃报之桃酥。如果有一天,卫深把这活推掉说不干了,那也算不上散。那只能说明他做不到,没用过心,说明两个人根本没有仔仔细细,把对方当作朋友心连心地堆在一起聚过。

    而丁远不是这些个其他人。他知道在自己心里,灵儿同别的女孩儿不一样,虽然他说不清楚,但是有照顾她的心思是毋庸置疑的。可能那只是同病相怜,互帮互助,但谁说过,同情不算爱呢?你懂她隐秘无处倾诉的痛,她懂你偶尔人来疯的荒唐无趣,那不就是最好的伴侣了么?

    可是,他又该以一个怎样的身份出现在她眼前呢?就这样一直默默地为她做事,还是把自己不知好坏的身份给剖白了摘净了放到她身边让世人一起评判?

    就这么一瞬间,丁远就已经想了许许多多,他想张嘴解释,却又说不出话来了。

    再等等,等他得到线索之后,把那些谜团都解开来吧。

    这世间的男男女女,这世间的痴情种子,这世间说得清道不明的种种故事,这么轮回了好几番,怎么就是看不厌呢?

    虚空里出现了一声叹息。

    丁远抬头望向窗外,太阳还是那样毒。那声轻叹像被春天轻微的风给吹散了,消失在流逝的岁月里。

    赛西施在一间无人的包厢里敞开了那木盒,里面规规矩矩地束着一副字,有点神秘。她迫不及待地把那牛皮绳给解开,把纸卷放到一张圆桌上仔细摊开来,是一个大大的“福”字。正对着鸿福楼的名头,也意味着有酒有肉,这幅字正好能摆在大厅撑场子。那字力透纸背,显然是来自大人物的手笔,可那玺印确是国子监的红印,方方正正,以她的眼力应该错不了的。

    那位大人物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这酒楼的关系,但又不能让这酒楼在正义城被人看低了。她叫人把这字挂起来,自己去三楼招呼些尊贵的客人。

    “这么想来那几位姑娘也是大人物给派过来的,应当也有些道理才对。”赛西施亲自端着酒坛走进一间“望海阁”,那里是由百合姑娘负责伺候的。

    “百合给工部大人满上。”换了一身鹅黄衣裙的百合浅笑着结果老板娘手里的酒,她精准地给那中年男人倒上半杯。

    赛西施倒不认识什么工部大人,只知道这人一身肥膘,定是好吃懒做惯了的。

    “百合姑娘倒是漂亮,哈哈。”男人笑着端起酒,另一只手越过裙底去摸她细长的小腿。赛西施刚想出口阻拦,就见那百合悄无声息地躲开了。

    “百合今天这衣服不好看,等老板娘发了工钱,换一件好看的再来伺候您。”那姑娘朝老板娘使了个眼色。

    中年男人扯住她的衣袖,贪婪地放到鼻前嗅嗅,果真一股百合花香味。“不就是一条裙子!拿去买!”他把一锭银两塞到人手里,还顺势摸了一下百合白皙顺滑的手。赛西施忍无可忍,虽是官府中人,做事未免太过分,她刚想上去阻拦就听那百合又问道,“不知道大人给小女子这锭银两,比起您做过的几桩大工程何如啊?”

    这话可把那位大人给问倒了,他手里拿过许多案子,最大的算是大禹北部的拦水堤坝。可扣掉打通上下关节,打点官府和拆迁民众的银两,其实一共没剩多少钱。

    可在小姑娘面前不能怂啊,他贼兮兮地一笑,把她揽在怀里道,"那自然就多出许多了。"

    百合失望地垂了眼,脸还讪讪地笑着。赛西施空着手下了楼,到门前掌柜的那里又要了一坛更烈的托人送到望海阁。她知道这鸿福楼和这群姑娘的用途了,可仔细想透了,却又觉得心中一凉。

    相传古时候陆地上有七大家族,每个家族都有自己忠心追随的门徒。有的人习惯叫得好听些,称之为影武士,他们匿于暗处,身如幻影。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群死士,命都献给所属的家族,杀人放火,唯命是从。后来不知为了什么,七位大家长打了起来,影武士也死的死伤的伤。听说最后连一个名叫秀林的也死去了,他被屠了满门,连年幼的孩子都卷入了这场灾难,不幸遭人毒手。

    且不论现在这群姑娘是死士还是孩子,这两种身份对大人物来讲并没有分别。这也是让赛西施感到恐怖的一点,女人嘛,不过是当做工具使用的。有些姿色的就去卖弄姿色,替大人物核对可疑的工程账目,精明机灵点的就去当个假老板,替大人物赚钱替大人物想办法搞一些关键的大人物来。

    要是有一天,女子的容颜老去了,大人物不再需要她们了会怎么做?是给些钱打发了,还是雇些年轻人来把这些掌握机密的人悄悄处理了?如果把她们全都杀掉,然后用草席一裹丢在乱葬岗上任由野狗撕咬,会有人知晓或者愿意替她们申冤吗?

    赛西施冷冷地打了个激灵。但愿她只是今日忙昏了头,把一切都想偏了。

    将军府里是另一番光景。葛季葛大将军正一个人坐在前厅里喝茶,心里盘算着葛秋那位入宫整整三天不捎一词的闺女。一直不见她回来,估计在宫中每日的练功也肯定落下了。

    说来怪异,她入宫前好几天行踪都鬼鬼祟祟的,好像要做什么需要瞒着她老爹的事情。有一次还看她向山上跑了,也不知道是发得什么疯。

    看那个样子她应该是挺喜欢找姓韩的玩耍,但这件事应该早早地给她扳正,省得以后两家争起来,到时候难受的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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