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多久?
我离开了,再一次搬家,这对我而言,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我今年十九岁,或许是二十岁吧,其实我对年龄总是那样的不抗拒,我不在乎,可是我却怕老去。
如果是二十岁,那么我已经搬了四次家,第一次搬家是离开小时候生活的小县城,离开一个小县城是不容易的事情,我总觉得,离开就会幸福,然而离开却会面临更大的痛苦,更多的事情等着我去解决掉,你是我第二次搬家了,第二次搬家是和母亲住的地方。
我以为母亲在我身边,就会变得安分起来,我以为,她经历过一次生与死的纠葛,会变得更加珍惜生活,会变得更加珍惜我,然而一切都是没有预料之中的,就在我们简简单单的一次吵架之后,母亲便离开了,她说她去了外婆家,其实至今我都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我都相信了,因为毕竟她是我的母亲。
那次搬家是我的第二次搬家,而第三次搬家就是这个假期和顾北一起度过的这四十多天。
这四十多天对我而言,是最甜蜜的生活,让我觉得至少这是一个家,哪怕一个家里就两个人,最幸福的事,今年的跨年也是和他一起的,可是母亲并没有那么关心我,和顾北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不会给我打电话,更不会去讨论我的生活,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外婆家,生活的太好。
第四次搬家就是现在了,住在这个房间并没有感觉什么不适,我觉得是挺好的,但是太孤独了,总是让你觉得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诺大的房间本来是我一直的向往,可是现在我却总觉得没办法感觉。
每次离开一个地方对我而言都是极度痛苦的一次抉择,上一次是,这一次也是,而第一次离开小县城我抉择了好多年。
所以说不痛苦真的是骗人的,时间往往都是这个样子,所有的抉择和痛苦都将会在时间的长河中幻化成泡沫,可是不管变成什么模样,我们终究是痛苦的,终究会去记忆那些,甚至每一次的难过和不舍。
我们有自己的风格,有自己的脾气,我们有了太多的关于自我的东西,所有我们也丧失了太多太多。
拖着行李箱从房间里走出来之后,感觉心里一阵阵空荡荡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情,总之,一阵阵的难过,毕竟是母亲费了好多力气才舍得租来的房子,毕竟对我而言是一件珍惜的事情。毕竟我对母亲期待的太多了。
时间过的很快,我在门口等待了很久,我发誓我真的也不愿意离开这里,我想要在这里一直生活着,我喜欢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然而母亲却永远都不会太需要我,终究习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也许女人就是这样子吧!我终于还是觉的被抛弃了,不止是被母亲抛弃,更被很多人抛弃。
也许我也和母亲一样,总是在倍感孤独的时候相信爱情,所以,到底应不应该去责怪母亲,这一件事情真的很难想象。
房间里的一切都散发着孤独的味道,无论是桌上的灰尘还是透明的玻璃,都在期待着能被主人所关怀,它们也长了一双来自期待的眼睛,可惜它们注定生活在漆黑一片的世界里。
我离开了,可是当我站在耀眼的阳光下期待一切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或许离开了母亲,我只能去投靠顾北,可是我不想,突然间感觉到阳光下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我看到哪些个茂盛的枝干,却依旧是孤寂的味道。一切都像是梦境中一般,我的生活是如此的不真实。
可是我知道一个人做了决定以后,就没办法在改变了,所以我从未想过再转身回头,我能做的似乎只有向前走。
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它们就像是生命一般,流淌在这个城市的最边缘的角落里。
我一直在想我是否应该去这样的一个地方,因为像这样的地方才是消费最低的地方而在这个城市里,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去消费最低的地方。
拖着行李箱走在这个城市的路上,我显得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感觉整个城市里就我活的最荒唐。但没关系的,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事情,于是我向前看,我想很久很久都不愿去看地方看。
然后我就看到了城市的边缘处,城市的边缘处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灰暗,天空中看不到天的蓝色,也看不到白色的云朵。能看到的只是五颜六色的,从工业区升起来的袅袅炊烟。它们看起来似乎也充满着漂亮的力量,它们看起来燃烧着整个天空,就好像五颜六色的彩带一般,把整个城市都装点着。
我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朝那边走去,我想这种苍茫的地方也许才是我的目标,或许满目的垃圾我迟早会习以为常。
最终我还是走到了目的地,真的就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房价是如此的便宜,而环境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这是一片无人的旧工业区,很多人都不愿意居住在这里,因为这里的环境极其恶劣,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或许我只能来到这里,毕竟有太多的不如意。
这里没有太多的高楼,也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我觉的我应该不需要去学院了,毕竟很多人不愿意再看见我。
###一百三十五
有时候我也必需承认,我就像是躲藏在夜晚的羔羊一般,这里是我停留的第一个夜晚,房间是如此的嘈杂,哪些男人女人幽怨的声音就好像恐怖电影里的情节一样,房间里空荡荡的窄小着,原来不一定窄小就会变得不空荡荡,空荡荡的房间不一定就是偌大的房间,或许狭小的空间里,也依旧可以用空荡荡来形容。
工业区的房间大多都是当地的工人在居住,当然也有年轻的夫妻在城市的外围打拼着,因为他们都是为了生活,所以环境质量也再下降,房间里面布满了灰尘,而肮脏的味道四处蔓延,鼻孔就像被堵塞一般。
甚至在我睡到半夜的时候,还能听到打呼噜的声音,然而这些声音都是如此的习以为常。
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着,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起来,我不愿意被这种环境打扰到自己,要做到一个平静的人真的很不容易,但实质上我们都渴望着。
第二天我还是没有去学校,对于我来说,学校永远都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和地方,我不愿意再去那个地方,我不想遇见所有我不愿意遇见的人。
而母亲却似乎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她的影踪两天了,两天的时间,对我来说是如此的漫长,我待在这个潮湿的环境中,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他们也是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我根本不属于城市的外围,我知道这是一个让人感觉到惶恐的事情,但我并不感觉到恐怖和不安。
两天以来是我经历过最漫长的时间,然而寻找我的人除了顾北才没有别人,他给我打个电话,他还问我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总之都带着关心,但对我而言,就像是充斥着讽刺一般。
“夏天,你为什么总是能在我身边莫名其妙的消失掉?”
顾北的短信一篇接着一篇,我看的不厌其烦,但事实上,对于这些敏感的字眼,我已经学会了隐藏。
我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也没有接听他的电话,甚至到了最后我把他电话拉黑掉了,所以我的世界又变成了一个人的不安分,总之这个环境让我感觉到了陌生,潮湿的空间。肮脏的房间。我觉得我要用很久的时间才能学会去习惯。
下午的时候天气很好,于是我从潮湿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马路上,我看到对面不远处一排排烟囱,排放着五颜六色的气体,它们在天空中就像烟花一般好像过年般,喧闹了整个城市,然而我并不喜欢这个样子,我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在天空喧嚣着,于是就这样抬着头,脖子感觉到了痛,我知道这个角度并不美好,于是低下头看着地板,这是整个城市里最肮脏的一片,浴室,地板上满满的都是白色的垃圾和污染带,我不想继续看下去,可是呆在潮湿的屋子里,我觉得我只会更痛苦,眼睛的远处飘向山林的深处。
我从来都不曾想过,在这个城市里居然会有这么一抹绿色,然而这墨绿色是如此的壮大,似乎弥漫了我整个眼睛,真的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叶子上的灰尘一层又一层,似乎灰尘已经覆盖了树叶原本的绿色,然而它们还是努力的在风中摇曳着,始终让自己露出最新鲜的一面,如果不下雨的话,可能这些树都会被灰尘所淹没,但事实上他们都在很顽强的生活着,无论条件是如此的恶劣,也无用,环境是如此的肮脏,我觉得我应该像它们一样的成长着,于是我不再去思念那些人,那些远离我的我远离的人。
在我来到这个地方之前,我是不知道的,每个城市都有一个肮脏的隐藏的地方,原来我并不清楚,其实我现在所处的这个环境就是整个城市被遗忘的角落,为什么说他们是被遗忘的角落,因为这里从来都不会分配到清洁工人,甚至这里的天空和别处的天空,有着别致的景色,其他的天空是湛蓝的,而这里的天空是五颜六色的。
因为是重工业区,所以来的人也特别少,除了在这边拼命工作着的工人,他们呼吸着浑浊的空气,他们总是为了生活而放弃自己的健康,于是这里便成了他们的天堂。他们拿着用生命换来的钱,或许有一天,就被众工业区的空气污染到了肺部而得了不治之症。但是他们永远嘴角挂着笑容,因为他们的钱总散发着清香的味道,而拿着钱的人从来都不会闻到那些血腥的味道,只会看到金钱散发着光芒,散发着它们感觉到眼睛迷茫的光芒。
我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中呆下去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我还是想试一下,毕竟我在太多的环境中生活过了,然而每种环境我都能健康的成长着,我相信这一种颜色就可以,我看着漫天的烟雾就像,即将要战争一般,于是我低头转身走过了路的拐角,就在不远处,有一家小卖铺,这里是没有大超市的,于是我走进那家小卖铺拿出二十块钱买了一包,名叫520的香烟。
我记得这种烟有一种薄荷的味道,于是我买了它,我喜欢薄荷的味道,尤其在这种充满着孤独的空气中,我感觉薄荷的清香会带给我另外一种感受,于是我买了它,更何况我特别期待它。
香烟总是在人困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精神的感觉,而这种精神的感觉并不是,确确实实看到的,只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其实是一种错觉,依旧可以给人倍感精神,我感觉我特别需要这种香烟,于是我把它紧紧地攥在手里。
绕过这条老街就来到了我居住的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个破败不堪的地方,这是一座古老的楼,这座楼房已经摇摇欲坠了,但是很多人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在里面居住着,他们依旧可以在夜晚睡的如此安详,他们依旧可以在白天工作的如此繁忙。
似乎这里的房间只不过是他们晚上一个休息的地方,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对于我这个无业游民来说,却是意义非凡,于是我看着摇摇欲坠的房子时,心里总是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全的感觉,但是身上的金钱也只够我住在这种房间里。
我想顾北肯定再找我吧,他是那样的担心我的安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一个人生活着,一个人,宁愿在这种不安全的地方,但心里终究能快活些。
打开摇摇欲坠的房门,一步踏进房间里,然后坐在简易的椅子上,这种一次似乎在很多年前我见过,然而这些年已经销声匿迹了,在这里的时候,我再一次感觉到回到了过去的日子里,唯一的不同是,是我自己一个人。
“hi小姑娘,你是不是离家出走的那种?”
老板娘长得胖胖的,她身上的赘肉一团一团的簇拥下来,就像荒地女巫一样。但她的脸上五官是那样的漂亮,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她是个美女。
“没有啊,只是住几天而已!”
我淡淡的说道,然后转身就把门关上,一个人靠在门上,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就在我推门进来的时候,我还看到老板娘脸上错愕的表情,可能她觉得她,想的事情全是正确的吧,然而为什么我却在反驳?
坐在摇摇欲坠的床上,我拿出一根香烟,轻轻地叼在嘴里,我喜欢这种感觉,毕竟能够让我感觉到安全。
我想有时候有些习惯就是在平常的日常生活中培养起来的,然而很多年之后,抽烟就成了我身体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我觉得,这是一种让人感觉到爱的方式,但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作用。
对于我来说,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去改变的,但是抽烟却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发泄方式,顾北是不会喜欢这样的我的,但没有任何办法,我始终改不掉自己的这个毛病。
很久很久时间过去了,我得眼睛只能看到狭小的窗外有着哪些浓浓的烟雾,这是人们最排斥的一种生活方式,所以哪些人再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总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百般无聊的我,终于打开了沉睡很久的手机,然后再开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后悔了打开手机,因为我看到了很多条来自顾北的信息。
我们的爱情从来都是这样的幼稚,似乎除了这样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而去表达什么。
我还是没有回复他的消息,我以为就是这样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如意。我微笑着看着窗外的五颜六色的气体,然后就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楼下的女人正在尖叫,我从窗口探出头看了一下外面,原来楼下已经站满了人,他们的脸上全露出惊恐的表情,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顾北的脸。
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去逃避的,就好像此刻我看到顾北一般,原来他是来找我的,终究还是没办法用躲避去解决事情。
###一百三十六
胖老板娘站在门口大叫的着说道,可是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恐惧,我似乎能感觉到,因为我看到她赘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