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松所在的村子根据村里的村史记载原来的名字叫董花寨,后来经过明朝战乱、闹瘟疫,村子上几乎没有了人家,后来民族大迁徙,葛刚、葛本兄弟二人来到村子安定了下来,后起名葛庄村,再后来姜姓、邢姓也迁移到了本村。形成了三族对立的局面。
葛庄村老支部书记、老汉邢长春坐在院子里的马扎上,一边剥着玉米皮一边抽着旱烟,烟斗里的烟火随着老汉邢长春的吸允在夜色里格外的红,老汉是烟杆子不离手,走到哪带到哪,现在年轻人都抽烟卷,可是老汉一直抽着他这根老烟枪,他也有经济能力抽廉价的烟卷,但是他嫌烟卷没有劲,没有旱烟来的痛快。
老汉邢长春是一名老党员,今年花甲之年,又是葛庄村的支部书记,他这书记干的是有年头了,人们见到他都称他一句邢书记或者老书记,可以说他统治着这个村子将近有二十个年头了,他没干支部书记之前的村里三大家族的家族矛盾非常严重,不是三月打一次小架,就要半年打一次大架,就像小说《三国演义》里面的魏蜀吴一样,你打我我打你,没完没了。
自从老汉邢长春当上了支部书记结束了分裂的局面,让村子平静了二十多年,可是这两年他的支部书记的位置好像不保,去年村干部换届差点被姜性家族拱掉,要是姜旭阳是党员的话他这支部书记就没得干了。
民国北洋军阀时期统治者这个村子的是姜姓家族,因为当时社会比较动荡,治安体系不怎么健全,土匪老缺横行,葛庄村的姜姓土匪在方圆百十里也是出了名的,因为弟兄们八九个,带着族人横行霸道,更别说在村上了,就是一霸,邢姓家族和葛家族敢怒不敢言,因为当时两个家族的子嗣比较少,没有和他们相抗衡的实力。
后来邢姓和葛家族想尽各种办法多要孩子,明确的说是多要儿子,以至于弄的葛庄村现在重男轻女的思想还特别严重,为了多要儿子有的娶两个老婆的,有的看风水迁移祖坟的,有的看风水改大门的等等,葛家族的葛磐石就请了南方的风水先生把祖坟迁移了,还娶了两个老婆,这些措施一实施接连着生了八个儿子,葛磐石就是葛云松的曾曾祖父,葛磐石的四儿子葛国泰,也就是葛云松的曾祖父,葛云松的爷爷葛奇岭,葛云松的爸爸葛长生。
解放以后掌握葛庄存命运却成了葛家族,葛磐石八个儿子四个闹革命的,四儿子在县里工作,六儿子是郭屯公社书记相当于现在的管区,五儿子是郭屯公社民兵连长,三儿子是安乐镇通讯员,这一下子葛家族就掌握了村子的大权,有什么好处都让葛家族占了去,姜姓和邢姓家族也是敢怒不敢言,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文革时期。
文革一起,乾坤斗转,葛庄两族联合起来对付葛家族,文斗武斗一起开战,一口气把葛家族掀下了台,有的破坏葛家族祖坟风水的,有的去上一级政府告状的,就这样把葛磐石六儿子的公社书记和五儿子的民兵连长拿掉了,从此葛家族就在村子的大权上没落了下来,而搞这一次运动的带头人就是邢长春的父亲邢胜利,后来公社一撤销,邢胜利就干上了村支部书记,邢胜利退下来以后就让给了自己的儿子邢长春,邢长春这一干又是二十年。
这二十年是平静的二十年,也是波涛汹涌的二十年,平静的二十年是说,自从土地承包制以后,每家每户都经营着自家的生计,都以自己为中心,争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家族观念慢慢的淡化,工作重心似乎也有阶级斗争转移到了发展经济上了,由于为了争取利益个别族人还发生了内斗,邢长春在这方面倒是没有操多大的心,费多大的神。
波涛汹涌的二十年是自从计划生意开始以后,就使邢长春没有消停过,不是逮这家,就是堵哪家,越是逮,越是抓,想多生孩子的越是猖獗,尤其是没有男孩子的,哪家也不想到自己这里往后就断子绝孙了,这是有愧祖先的行径啊!
老汉邢长春在职前十年在计划生育这项国策下在村里没少落下骂名,就是连本族的人也开始有人骂他,后来老汉邢长春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后面十年就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村上有超生的,顶多叫镇上的领导熊一顿,然后把一年的奖金扣了,邢长春觉得就是挨熊一顿,就是把工资扣了,也不能再做缺德的事了,要是谁家因为他真的断子绝孙了,那是要被记恨一辈子的。
很多事情也怪了,后来几年老汉对计划生育也不是怎么管了,超生的倒是越来越少,只要家里有男孩子的基本上就很少再要第二个的了,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条件的提高,抚养孩子的成本也越来越大,孩子越多条件越差,和孩子少的,学习条件、生活条件都不是一个档次了,慢慢的孩子多的孩子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民间有句俗话:“五个菜包子不抵人家一个肉包子”,说明人的观念在发生变化,到后来发展成了很多八零后结婚后不要孩子,父母怎么催促就是不要孩子,这些年轻只为了自己的玩乐享受,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儒家思想早抛到云霄海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