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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洁身自好
书名：浴血凤凰 作者：琪安 更新时间：2016-06-01 16:29 字数：1459
沐梓言自悔失言，懊恼不已，便策马追上前去，雪驹好一番奔驰，终于赶上了轩辕止，他一袭黑衫，刺绣着明黄螭龙纹，此时远望前方，沉默不语。沐梓言也不敢再乱说话，落后几步和他一起看天空，几朵铅云还残留昨日风雪的咆哮，一季白雪让山川白头，压弯了老树的腰背。她偷偷看轩辕止挺直的鼻梁下抿得紧紧的嘴唇，棱角分明的下颌有青青的胡渣。她似乎看到了他孤独的内心，如冰水渗入大地，冻硬了英雄铁骨。
轩辕止早已察觉了跟在身后的小尾巴，叹口气，说：“梓言，我视你为知己，以为你是懂我的。你却拿这些市井闲话来讽刺我，真让我伤心。其实更难听的我也听闻过，说我有龙阳之好，抑或不能人道，还有人说容若是我的娈童。这些无稽之谈我都一笑而过，但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比数九寒天的冷雨还要刺骨。你哥哥沐轻宇也从未娶妻生子，战死沙场而无血脉遗存，你难道也斥责他大不孝吗？”
沐梓言痛悔不已，滚下马来，当即跪在雪地里之中，抖抖索索伏地叩首：“慎之，不，王爷恕罪。我从小放肆妄为，父兄宠溺，常常口不择言。我真心敬重王爷，刚才所说都是污言秽语，以后若再逞口舌之快，甘受杖毙之刑。”
“罢了，我只问你，这些闲话你从哪里听来的？难道是容若教你的不成？”
沐梓言惊慌不已，立刻伏地再拜：“绝对不是容若说的，他对殿下从来只有赞美之词，绝无丝毫不敬。这都是我厮混市井从小混混们闲磕牙那儿听来的，王爷清规整肃，一扫陋习，乃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
轩辕止伸出马鞭，用一端轻轻挑起沐梓言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止住她的话头：“好了，你再夸下去就太虚假了。梓言，我不当你是外人，你也莫当我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你我之间，这些言语交锋都该舍弃，只明心见性，人心真伪，不能听信，但求眼见为实。”
她定定地看着轩辕止，他一双黑眸是清水一汪，深不见底，却清澈无比，目光如冬日暖阳，被他这般凝视着，她感到积雪融化，河川苏醒，汇成桃色春涧，内心都被这目光抚慰得柔软了。睿王，种种传说罗织的那个形象都是虚妄，眼前活生生的傲骨铮铮和质本洁白才是真的！
容若赶上前来看见的便是这番景象，翻身下马，把沐梓言拉起来。
“慎之，你别生气，她不过是个小女孩，不懂人情世故，更不会说话。不过有个好处就是服善受教，就像有点倔强的烈性小马驹，抽两鞭子，好好教训几顿，驯服之后便可堪重用。你若心中愤愤不平，我替她拜你一拜，但求你息怒。”说着便要下跪，轩辕止忙阻止他。
沐梓言红了脸，不敢多言。轩辕止脸上放晴，对容若说：“你既然有心代她受过，也不必跪我，和我比一回骑射，让我泄了心头闷气便好。”
容若沉吟片刻，说：“比试一场不妨，只是没有悬红，了无生趣。”
轩辕止打量他一下，笑道：“好说，你若赢了我，我府上你眼馋许久的那匣子龙涎香便许了你，只是你有什么可以输给我？”
容若也笑答：“睿王府什么珍玩没有？皇上那里的东西都是拣最好的给你送去，你看看我浑身上下可有你看得上的？”
轩辕止哈哈大笑：“我从不贪求奇珍异宝，不过你的青玉环，我倒是颇为心动，那就以此为赌注，我再得了你这块儿，正好和我本已有的凑成一对。”
容若面色一变，看看沐梓言，她也有些尴尬，须知这一对青玉环乃是容沐二人定情之物，一人一个，沐梓言那个辗转落入轩辕止手中，本已无奈，今日他却要求另一个。虽然嘴上轻描淡写，玩笑一般，只不懂他心中是何打算？
容若最会察言观色，此物虽然不愿割舍，但也不敢让睿王不高兴，略一犹疑便答应了。轩辕止唤人牵来一匹马，将靶子竖立于马背之上，牢牢捆住。他对容若说：“死靶射来何意，寒冬又无大雁，我们便射这活动的靶子，你用红翎箭，我用黑羽，以一柱香为限时，十箭定胜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