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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衣怒马
书名：浴血凤凰 作者：琪安 更新时间：2016-06-01 16:29 字数：2028
自从饮酒之后，睿王又做东请过容若和沐梓言几次，有时在松鹤楼，有时就在自家府第，沐梓言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她若不在，睿王脸色如常，可心里却空落落的。
雪霁，小晴。睿王下了帖子，请容若去校场试试西边新进贡的一批良驹。二人会和之后，轩辕止状似无意地问起，沐梓言可有空，唤她一起来。
容若微微皱眉，说：“快到年关，沐府也忙碌，她毕竟是姑娘家，不好叫她出门。”
轩辕止却不信：“梓言说，只要是你递消息，无不随传随到的。她常去京郊勾留，拜师学武，想来沐将军对她从不禁足，青天白日的，有何不便？莫耍我！”
容若无法，只得唤了贴身小厮，快马去沐府。这边二人慢慢驱马前往校场。
两柱香的功夫，沐梓言快马加鞭赶上来，翻身下马，欢欢喜喜地先向睿王作揖，又拉住容若的马缰：“容哥哥，我在家正闲得无聊，正好你找我出来玩，今年冬天雨雪不断，真教人烦闷！今日有什么好玩的？”
容若说：“慎之请我们一起去试马，溜几圈。”
轩辕止说：“梓言，有喜欢的我便送你，不必客气。”
沐梓言上了马，和他们并驾齐驱往前奔去，大声说：“慎之，我的雪驹是父亲为我千挑万选的，年轻力壮，千金不换！不信，你挑最好的马今天跟我赛一场！”
到得校场，一群健马正在围栏之中安然吃草料。轩辕止和容若走上前去检视这批马，查看牙口，轩辕止挑了一匹黑马，高大强健，黑缎子一般的毛皮，熠熠生辉。容若骑上一匹五花骢，他今日着宝蓝袍子，黑发以碧玉冠束着，又坠以大粒珍珠在四角，腰上拴着荷包和青玉环，更显得风姿翩然，荣华绝代。
轩辕止笑道：“盛京的贵胄公子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容若了，怕是皇子们都拉出来站队，也比不过你一人的美貌，你若生为女子，必定要被诬陷为红颜祸水，成为褒姒妲己之流。”
沐梓言在一旁听了，但笑不语，心想，容若假若托身为女子，怕是连自己这个如假包换的女儿身也要被比下去。容若对这番赞美面不改色地受了，他一向喜欢鲜衣怒马，招摇过市，得了良驹，哪里按捺得住，抽一鞭子，马蹄扬尘，先奔出去，马尾扫出漂亮的弧线。沐梓言看得痴痴的，轩辕止却偷瞄她，只见她一双眸子，如珠如宝，又如星子，比寒潭秋水多一分暖意，又胜清晨露珠几多华光。她红唇上并无涂抹什么已是娇艳欲滴，轩辕止不禁遐想，这样柔软的樱唇，若是抹了胭脂，该是如何美艳不可方物？沐梓言身材比一般女子高挑，又不失纤美，她女装时会是什么模样，定是风情万种又透着英气，那一对会说话的眼睛能让人屏息。
正出神，容若勒马，堪堪停在二人跟前，脸色红润，一身薄汗。
“只骑马有什么意思？不如练习一番骑射吧！梓言，今日要考验你一番，看你是不是贪多嚼不烂，武艺学得杂了，把基本功荒废了。”
沐梓言撇撇嘴，取了弓箭，正要射，轩辕止将自己的扳指给她套上：“赤手拉弓，小心皮破血流，你虽不怕疼，冬天的伤口却好得慢。”他大掌温暖干燥，只是片刻的碰触，却让沐梓言心跳有些加速，自小除了长兄和容若，她没有接触过其他年轻男子，而轩辕止，偏偏又是这样的潇洒气度，若是定力不够早就目眩神迷。
她定定心神，一箭射出，并未正中靶心，稍有偏离。她着急了，身下马匹也有些焦躁，不住踏步，愈发难以瞄准。第二箭偏得更加厉害，她有些沮丧，踢了雪驹一脚。轩辕止驱马前来，让她下马。
“骑射之术，重在心静，马动，靶也动，你先要做到在平地上可以箭无虚发，然后再动中求静，急不来，也慌不得。”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轻靠在沐梓言身后，双手握住她的手，她尴尬不已，偷看容若的表情，他微笑点点头。她便定心听从睿王的教导。轩辕止比她高大半个头，他轻轻弯腰，在她耳边说：“屏气凝神，放慢呼吸，不要想除了弓箭和靶子之外的任何杂物，想象你的箭头和靶心中间有根红线牵着，对，做得很好，射！”
箭矢如流星，正中靶心，沐梓言欢呼一声，轩辕止和容若都含笑鼓掌。
接下来，轩辕止又带她上马，慢慢溜圈，练习在马上射靶。他教导有方，沐梓言命中靶心的次数越来越多。容若只策马在场内疾驰，熟悉这匹新欢的脾性。三人再度会和小歇时，沐梓言已是香汗淋漓，容若替她擦汗，说：“你体力毕竟赶不上男子，不要苦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慎之的功夫是自小苦练，又在沙场磨砺，你别想着三两日就能尽得真传。”
沐梓言对轩辕止的骑射确实由衷佩服，便抱拳说：“甘拜下风，我剑术虽佳，奈何父亲说我臂力不足，骑射确实不堪，但我不怕吃苦，必定勤学苦练，但求一日能和慎之一较高下。”
轩辕止压低声音说：“女孩子家，争强好胜之心太重可不是好事，过刚易折，强极则辱。”
沐梓言不服气，立即一句堵回去：“此话倒堪配你，皇家贵胄从来重子息，你已过弱冠之年却无一妻半妾，睿王府内无女眷之事京城无人不知，物极必反，过于清心寡欲未必就是福祉！你若战死沙场，虽全了忠义大节，膝下无子却有失人伦，大不孝！”
轩辕止当下就冷了脸，一言不发，策马而去。容若急了：“梓言，你真是胡言乱语，皇子之中多有陷溺享乐，好色不肖之辈，难得睿王洁身自好，只专注家国大事，真正难得，你这番冷嘲热讽可是大不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真要治你以下犯上之罪，可有你好受！还不快去求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