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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势如破竹
书名：浴血凤凰 作者：琪安 更新时间：2016-06-01 16:29 字数：1821
经此一战，同袍们对沐梓言愈发刮目相看，原本只知她武艺了得，没想到胆识亦过人，沉着冷静不输男儿，欣赏之情溢于言表，不断向她敬酒，连着几大海碗她都不推辞，一一喝了。到第四巡，她脸颊已经绯红，明眸皓齿，眼波荡漾，女子的媚态渐渐流露出来，将士们都是壮年男儿，目不转睛看得痴了，连李义也有些心神荡漾。太子难以忍受，一把拉起沐梓言，对同袍们说：“沐常侍不胜酒力，还是让她早些休息，以免耽误明日行军。”
说罢，亲自搀扶沐梓言回营帐去，众人看得傻眼，“沐常侍”和太子果然交情匪浅，授受亲密，不计较男女之别。入了帐，太子替她把甲胄都卸了，一把抱起，放到床上。她已有些醉了，腰肢柔软，在床上孩子般蜷成一团，太子理理她额上碎发，不由得想起容若大婚那夜，她酒醉夜奔入睿王府，一身血红嫁衣，她雪白的肌肤滚烫，触手生香……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虽未饮合卺酒亦无名分，但太子已认定了沐梓言是他的女人，绝不背弃。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忍不住吻上去，她已经酣睡了，他笑着，又看了她许久，替她盖上薄毯，这才离开。
太子走出沐梓言的军帐，看见李义站在外面，他挑挑眉毛：“你来做什么？”
李义不卑不亢地说：“沐常侍也是我的朋友，我来看看她有何不可？我跟她喝过一回酒，她醉了就很喜欢说话。”
有些微微的不悦之感涌上心头，太子忍不住问：“你跟梓言怎么认识的？”
“在中原一个小镇上，我见到恶霸欺负小贩，气不过就上去打抱不平，沐常侍看一群人打我一个，也动了手。我和她一见如故，一起大醉了一场。我那时穷得身无分文，她把盘缠分了一半给我，还写了书信荐我去沐将军府上谋个差事。”
太子微笑了，这正是沐梓言一向的风格，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他看看李义，浓眉大眼，孔武有力，他心念一动，劈头问道：“你喜欢梓言？”
李义心里一惊，急忙说：“折杀我也！沐常侍在举荐我入京投奔的时候便表明了身份，沐府是宿将名门，沐常侍又是太子身边的重臣，我出身低微，万万不敢攀附！”
太子拍拍他的肩膀，悄声说：“你别怕，就算你喜欢她，我也不在乎。因为梓言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李义已过而立之年，也有过妻子儿女，男女之情自然是懂得的，听太子有些孩子气的宣示，他有点想笑又不敢笑。二人默默站了一会儿，太子对沐梓言不辞而别游荡数月的事情一直颇为感伤，便打听道：“梓言和你分开之后，又往何处去了？”
“她说要去江南。”
“大老远的去那儿做什么？”
“她说，有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一直耿耿于怀一首来自前吴国旧土的歌谣，她想去江南寻访打听，也许有人会唱此曲，知道曲词说的是什么。她想替他了却这桩心事。”
原来如此，太子心中如同清风拂过，每个角落都妥妥帖帖地熨服了。
他不由自主地重复着：“很重要的人……”
李义看太子脸上亦喜亦忧，心思都系在那一个人身上，他忍不住告诉太子沐梓言对他说过的话：“在前往鹤绝峰的路上，沐常侍曾叮嘱我说，如果此一战她不幸身亡，那就是天注定，让我把她的尸首抛下山崖，任惊涛骇浪冲走。她说，太子若见了她的遗骸必会伤心，若是她尸骨无存，殿下就没有地方可以洒泪祭奠，慢慢也就淡忘了。”
太子哽咽，万幸，她还活着，毫发无伤。
“怎么可能忘呢？李义，你说，如果你喜欢上梓言这样的姑娘，你会忘记她吗？哪怕她死了，夜夜梦魂也要穷尽黄泉碧落去寻她的。”
李义想起惨死于蜀国奸臣之手的妻儿亲人，深深叹息，一腔热血翻涌，复仇之心愈发蓬勃。过了鹤绝峰，进入平原，地势渐渐开阔，大军驰行顺畅，一日可前进两百里，沿途城镇守军闻风丧胆，没想到华国大军放弃从水路西进，避短扬长，越过天险，改从陆路进攻，鹤绝峰往上的布防全部落空。神兵从天而降，华国大军推进得比探子的消息还要快。蜀中宿将凋零，加之宦官乱国，武备荒废，华军没费多少力气，几处要塞取之易如反掌。兵败如山倒，孟昊在成都府闻说华国大军已越过鹤绝峰，不日将至剑门，吓得要死，但一批宦官们仍做垂死之争，聚集成都周边的守军和城中禁军，将四处城门封锁，想着华国大军远道而来，粮草总有耗尽之日，仗着蜀地粮草充足，要做旷日持久的保卫战。何况剑门关奇险，尚有三万大军守卫，孟昊还想做垂死挣扎，苟延残喘。
太子有心要树立华国正义之师的威名，严令将士不得扰民，也不得收受财帛，违者斩立决。凡攻克城寨，只清点兵器和军需为己用，不杀战俘，不掠钱财，又安抚百姓，承诺弃暗投明往华国去者，将受到妥善安置，恤以钱粮度过难关。如此怀柔之政施行，华国大军的威名悄然在蜀地平民百姓中传开，民心渐渐倾向于归顺华国，渐渐有不战而胜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