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宫,太子听着更漏点点,如怨妇的清泪,一滴一滴又一滴。他在寝殿之中来回踱步,想象着沐梓言和容若如何嘤嘤私语,点滴关切。他控制不了思绪如脱缰野马,后悔走了这一步棋。如果他杀了容若,沐梓言一定会恨他。如果留着容若的命,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容若娶了胞妹华阳,却胆大包天约见沐梓言,他这般藕断丝连,轩辕止便要斩草除根,断了他的痴心妄想。
轩辕止觉得渴,四更天了,沐梓言还没到东宫。他渴望见她,只有她才能解他火烧火燎般的饥渴,她是杏花春雨,是碧水一汪,他非要她不可,只要她。
沐梓言终于回来了,带着夜里的露气,双手冰凉,她疲惫的面容正是他魂牵梦萦的脸。刚踏入寝殿,轩辕止一把抱住,将她的头死死按在肩窝:“你再不来,我就要疯了。”
沐梓言心里却只惦记着容若的命,低低地说:“容若受不了那种苦,慎之,你放了他吧,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你还爱着他!”
“我没有。”
“你撒谎!”轩辕止捧住她的脸,直勾勾地看到她眼睛里去,那里深如古井水,藏着万千愁思和悲情。
她不能放弃,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哀婉地说:“慎之,生死轮回都是命数,爱恨纠缠何时是个头?人之所以为人,因为有情,因为有心。我若是冷酷无情之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的情若是用在别的男人身上,我会恨之入骨。你只能爱我一个,明白吗?”
沐梓言看着他,他眼里是熊熊燃烧的火,封在冰山里的冷火,没有温度,却能席卷一切。
“我明白。我只要容若的命,你要什么?”
他嘴角一丝笑容浮起,是她从没见过的模样,又冷酷又悲伤。
“把你自己献给我!我要你取悦我,像一个真正的女人取悦男人那样做。若你不懂,我会教你……”他的两只手慢慢顺着她的锁骨滑进衣襟,皮肤好暖、好柔,他被这美妙的触感吸引住了,将她的衣服朝两侧推开,一抹水绿抹胸掩盖着微妙的丘壑,露出精致如玉雕般的纤细锁骨,常年习武让她的肌肉紧实、皮肤光滑而有弹性,他感到身体里腾起火焰,从小腹直冲头顶。他想要她,此时、此地。
她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侵略:“慎之,你不该是这样的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黑眸里面是邪火燃烧,他的唇刀锋般冰冷,他贴在她耳边,慢慢说:“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像穿肠毒药却又是人间至味,谁让你让我品尝到你有多美好?尝过了,就再也戒不掉。”
他抓住她的手,滑进自己的衣襟中,他的胸膛宽厚结实,也有几处刀箭伤痕,她的手指冰凉,被他带领着,一一描摹着他的伤口和身体的线条,她无法言语,瑟瑟发抖。
“梓言,是我不够好吗?你有没有认真凝视过我,触碰过我,感受过我?你连直视我的勇气都没有,自欺欺人!你不是曾经求我占有你吗?不也曾在我身下婉转承欢?你当我轩辕止是什么!用过便可抛弃的抹布?”
太子的声音冷如尖刀,他一把抱起沐梓言,扔到床上,这是东宫,他是至尊至贵的太子。今夜,他要占有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衣衫尽除,沐梓言像个初生婴儿那般在他身下蜷着,他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她没有挣扎,闭上了眼睛。如果这样他可以满足,那就当自己是娼女歌妓,任他尽兴玩弄吧。他的吻疯狂而激烈,在她胸前吮出一个个红印,似乎想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他的利剑抵在她最柔软的隐秘之处,他压上来,强迫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是怎样占有你的!我要你知道——你是我轩辕止的女人!”
他进入的时候,她惨叫一声,这是世间最难以启齿的疼痛,深深触底之后他快速地抽动起来,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余地。轩辕止对她从来没有这样粗暴过,她感到剧痛和恐惧,她扭动着身体,试图推开他,她的指甲在他身上划出血痕,可是他就像发誓要血战到底的死士,绝不退让,他一边深深埋在她体内,一边伸手从床下的一摊衣服里抽出一条绶带,三下五除二绑住了她的手腕。他捏得那么紧,她觉得骨头都要裂了,原来他不疼惜自己的时候,可以这样残忍暴戾。
他拉紧带子,绑在了床柱上。她双手拽住那根绶带像拽住救命稻草,头歪去一边,咬住胳膊,不让自己喊出声来。他的饥渴像开闸的洪水,没有温柔也没有怜惜,只是最原始的赤裸裸的占有,强行进攻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那进进出出的疼痛带着全身的筋脉都一起抽痛,沐梓言恨不得可以失去知觉,她像被狠狠搅拌的一锅粥,乱七八糟。